两人回到家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希和鼬才刚踏进门说“我回来了”後,一阵温柔女声便马上从屋内回应:「回来了啊?那去洗个手准备吃饭了。」
希应了声,洗完手後和鼬一起走进了饭厅。鼬的母亲美琴正将最後一道菜盛盘端上桌,一看到他们便招呼着要他们坐下。这位已退居家庭主妇的女忍者,在希刚到家打照面时就展现出无尽的温柔,表示非常欢迎她住下。虽然她神情间总是透露着同情,但这让希感觉不坏,因为她总算能感受到了何谓来自家人关心的感觉。
「真是,佐助这小子,一开始练习就什麽都不管了,明明刚刚才叫过他……」美琴手插着腰,走到门边打算再叫一次,此时突然一个男孩就从门後冒出了头,看来气喘吁吁,但一看到鼬眼神又亮了起来。
「哥哥,任务结束了吗?晚点陪我练——」
希偏不巧和佐助对上了眼,他的话便马上嘎然而止,还露出了一副厌恶的表情。佐助打从她一进家门时便不太喜欢她,或许是不适应家中突然多了个陌生人,他总是没给她好脸色看过。不过最大原因恐怕是——他觉得希抢走了本就没多少时间能陪他的哥哥。
但她可什麽也没做呀,是鼬总是带着她到处晃的。希不免苦笑,开口尝试把尴尬的气氛化解。
「晚上好,佐助,练习结果怎麽样?」
「你又缠着哥哥不放一整天了吗?」他质问道。
她在心底大喊冤枉,表面仍面带微笑,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回应男孩嫉妒的话语,这时,美琴适时出声打断了他们。
「好了,快去洗手然後准备吃饭!」她推着佐助到水槽边,同时转头向希道歉:「抱歉啊,希。他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希自然是不会计较了。「不会的,阿姨。不过这几天让鼬一直陪着我也是事实。」她向鼬使了个眼色,可他却坐在桌边完全没一点反应。
「那也是任务啊,不能时时在家也是不得已。」美琴又把佐助推到了座位上,此话像是在暗示他安分点。「要练习的话妈妈也能陪你啊,哥哥任务很忙的。」
「那是修行!和练习不一样!」佐助忿忿回嘴,察觉到美琴愠色後又小声碎念。「那算什麽任务嘛……」
不久,一家之主富岳也进门了。宇智波的族长是位不苟言笑的人,时时刻刻都看来严肃,当时希要住下时他也没多说什麽。而希也不自觉被富岳自身的气场影响,一见到他态度便自动尊敬起来,不敢做出什麽失格的事。
待所有人都坐定,和乐的晚餐便开始了。
「希这几天一直到处逛,会不会太累了?身体才刚恢复没多久呢……」美琴首先开启了话题,一开口便是担心希的话语。
「我没事,谢谢阿姨关心。这几天我和鼬学了很多呢。」
「这样啊,那也别太勉强了。」
「不过最近占据鼬的时间是多了点,也该把哥哥还给佐助了。」希试图将话题丢给鼬。「佐助也开始上忍者学校了,多修行也不是坏事。」
鼬这时总算从饭中抬起了头,他看向佐助,表情有些无奈却又温和的道:「学校教的不够多吗?」
「都太简单了啊。」他抱怨着,漆黑的双瞳闪着期待的光芒。「哥哥,你什麽时候有空?教教我手里剑术吧!」
「下次吧,我有任务在身。」
「又是这个理由!哥哥,你最近老是——」男孩失望的眼神忽然转向了她,「难不成是因为她——!」
希捏了把冷汗,正欲开口和佐助解释,美琴便怒斥一声。
「好了,专心吃饭!」
佐助马上闭了嘴,希也不免松了口气。晚饭就维持在尴尬的气氛下直到结束。
替美琴收拾碗盘後,希跟着鼬走回卧房。路上忍不住开口抱怨:「鼬,你最近是不是太冷落佐助了?他是你弟弟耶,你一直拒绝他,这样好吗?」
希只提点了表面,并没提到佐助对她敌意很深的问题。她心想着,如果让鼬去和佐助解释,佐助只会觉得是她说服了鼬吧?造成误会更深对她可没有好处,希不免叹了气,他们两人间的问题恐怕得靠她自己才有办法改善。
「他年纪还小,再说也不必非得我帮他训练。」鼬淡淡解释,「帮助你适应忍者生活是第一要事。你别在意佐助,他只是在闹脾气罢了,我会处理的。」
希疑惑的看着鼬,总搞不懂他是如何看穿她的心思。许久才想出一句回应:「我想我没重要到让你至於冷落家人吧。」
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希停下脚步,直直对上鼬微微震惊的双眼。
「其实我一直很疑惑,为什麽你要这麽关照我呢?讲明白点,除了宇智波的血统外,我只是个突然闯进你生活的陌生人,不是吗?还是说是看我失去记忆、又无家可归,所以在可怜我?」
「不是的。」
鼬坚定回应,希默默不语,等着少年和她解释。
「你是我们的家人,因此帮助你恢复的事当然重要,并没有其他特殊的理由。」他伸手揉乱了希的头发,低下头对她浅浅一笑。「别想太多,也别质疑自己,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这点是千真万确的。」
希这时才像被点醒般,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麽刺耳,不免尴尬的撇开眼神,低声说了句:「抱歉。」便匆匆从鼬身边走过。
鼬待在原地看着女孩消失在长廊尽头,表情恢复了以往的平淡。当他正欲起步走回自己房间时,一阵威严嗓音便从另一侧转角传来。
「那孩子如何?」
富岳缓步从阴影中走出,眼神并未盯着鼬,而是看向黑夜中的一轮明月。
「基础不错,对查克拉的操控也很稳定,能轻松站在水面上。」
鼬像是早知富岳在一旁等候般,迅速回答了希的状况,後便盯着他父亲不发一语。
「是吗,那好好训练她吧。」一家之主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儿子一眼,他闭眼沉寂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去。「你也早点睡。」
「是。」
鼬不知是附和着前句的要求还是後句的关心,结束父子之间沉闷的对话後也转身走回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