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躺了几天,身体总算是能够活动自如了。出院後鼬除了带她回家和家人打了照面,也时不时带着她在村里四处晃晃,为她介绍所有事物。希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店家,不论忍者或一般居民都热情的招呼,到处都能看见忍者文化的影子。虽然他们的生活方式相差甚远,可相处起来却如此和谐,眼前这副景象,令她惊叹、也惋惜着。
她也曾经经历过这种生活吗?这个问题一直在心底徘徊不去。
仔细观察後才发现,这个世界总给她熟悉的安全感,可一一细探却又发现一切的陌生。她认得这些街道景色、人民的相处模式、忍者职业的运作,可关於自己的一切却怎麽也想不起任何事。
自从清醒後,她的思绪就一直是茫然状态,自己在失去记忆前究竟过着什麽样的生活、是个什麽样的人,竟都无从得知。使得她不知现在该做什麽,也不知往後该如何是好。
夕阳西下,他们已经逛到了宇智波一族的训练地。鼬一路上都在替她讲解,宇智波一族的根据地位於村子的边缘地带,於是其训练地也因邻近森林而有丰富的自然景观,十分适合作为修炼用途。
此时希漫不经心的坐在延伸到湖中央的木道上,低头望着自己的倒影。最近鼬和她的话题几乎都离不开帮她恢复记忆一事,可其实一提到这话题,她多半都想回避,因为除了自己想不起任何事以外,她也不想回忆起战乱发生时恐怖经历。
尤其是,有关“那个人”离开她的记忆。
记忆碎片总不时的闪现,只要接触到某个媒介,一阵低喃便会在她脑海响起,但大多时候她都听不太懂这些话的含义,而听到低喃时通常会伴随着剧烈头痛,她也无心去思考。
目前希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对方大概是先前与她亲密相处的人,可能是家人或朋友,因为印象深刻才不至於被遗忘。
「这几天下来你觉得如何?」鼬问。
「一切都很熟悉,但又很陌生。」希懒懒回答,视线依然停留在湖面。「呐,鼬,我之前是生活在村里的吗?」
「怎麽这麽问?」
「如果是从小生活的地方,不可能会忘的一乾二净吧。」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希见鼬没有回答她,便失望的抬起头。
「果然,这种事你也不知道。」她淡然道,表情挂上一份沉重的阴郁。「你说过我是一名忍者对吧?为什麽能这麽确定?我现在可是一点忍者常识都没有。而且,即使我的母亲是宇智波一族,我也有可能只是普通人不是吗?」
一股作气将憋在心里的疑惑全讲了出来,希的脸颊微微泛红,一句句看似是对现实的抱怨,实际上是希望有个人来替她解答。若这时有个人来附和她的猜测,她或许还能好过点。
鼬看了她一眼,神情看不出有什麽变化,却开始耐心一一解释:「你的查克拉流动很稳定,若不是经过训练,普通人无法做到这点。」
「况且,我找到你时你还对我发动攻击,而手法非常熟练。」
「我还攻击你了?」少见的惊讶终於显现在希脸上。
「是啊。但即使有着生存本能带领,一个孩子如果不是忍者,是不可能独自从那场战乱幸存的。」
「但是之前再怎麽熟练,我现在一样全忘光了啊。」
「这可不一定。」
希一脸狐疑抬头。「你是什麽意思?」
只见鼬起身,轻松的走上了湖面。突然的举动吓得希不知所措,接着,他向她伸出了一只手。「日积月累的修行,不可能说忘就忘,只是你脑袋不记得而已。」
「但是不记得的话不就——」
话还没说完,鼬便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往後一拉——将她整个人带向了湖中央。希还来不及咒骂鼬突如其来的举动,就吓得闭上眼睛,等待即将面临的落水。
奇怪的是,她不但没有感受到一丝湖水的冰凉触感,反而感觉到自己踩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她感觉到鼬的手紧紧的揽着她的腰,另一只则牵着她的手,而她整个人几乎贴在了鼬的胸前。
确认自己是安全的情况下,希终於战战兢兢的张开了眼。
她的脚就和鼬一样,轻松的站在了水面上。此时希才察觉到,并不是鼬抱住了她才免於掉入水中,而是她自己不自觉将体内力量灌输到脚底,才变成了现在的情况。
茫然一时,希回过神後第一时间仍是对着眼前少年大骂:「鼬!你突然做什麽!」
「身体历经过刻苦修行,经验早就深刻在记忆里了。」鼬用眼神示意她轻松平衡在水面上的双脚,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事。後更松开了拦住女孩细腰的手,两人之间的连结仅剩轻轻交叠的手指。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那也用不着——等等等别放开我!」希紧张的大喊,似乎深怕下一秒就会落入几十公尺深的湖中。「如果我真的完全不记得怎麽办?我会直接掉进水里欸!」
「不会的,因为我相信你。」少年忍者的炽热目光在她身上扩散开来,希不禁被鼬少见的认真给吓着。他严肃道:「你拥有的能力,远比自己所想的来的强大。」
「况且,若你真的不记得,我也会拉住你的。」
「……别擅自加诸期望在别人身上啊。」她对此番话捏了把冷汗。後转移话题道:「行了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她小心翼翼的回望岸边,思考着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走回那儿。霎时间她又感到一身轻,回过神之际她已被鼬一个瞬身带回了岸边。
「……下次你要做什麽之前,麻烦先告知一声。」
希愣愣吐槽着,她可没办法常常接受如此唐突的事态演变。面对女孩被吓的不轻的样貌,鼬也不免失了嘴角。
「知道了,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