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HP呼神护卫 — 威森加摩

魔法部,地下十层,审判室。

面前是一扇阴森森的挂着一把大铁锁的黑门,三人直接幻影移形到了这里,邓布利多表情轻松地眨了眨眼:“我们直接进去就行了……越狱的事情直接说就好,他们不会透漏出去的。”

高大的老人说着拧了一下门上沉重的铁把手,走进了审判室。

这是一间由黑色的石头砌成的广阔的房间,火把的光线昏暗阴森,举架极高,两边是一排排逐渐升高的空板凳,正前方最高的板凳上坐着五十来个穿着紫红色长袍的人,他们都在交头接耳,后排几个年老的女巫起对邓布利多挥了挥手。等沉重的大门在三个人身后关上后,那窃窃私语的声音显得更大了,所有人都在探头张望。

“小天狼星·布莱克?”

在前面一排板凳的正中间,一个大胖子说话了,他看上去十分紧张,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昭彰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任期为1990年-1996年的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十足的保守派,毫无能力,缺乏决断,性格软弱——昭彰对这个被后人诟病的政治家毫无好感,只想赶紧把他搞下台。

“是的。”小天狼星冷静地说。

议论的声音一下子变大了,巫师们在座位上扭动起来,想看得更清楚一点,福吉偷偷瞄了邓布利多一眼:“哦,请坐,请坐吧。”

小天狼星坐到房间中央的一把缠满铁链的椅子上,双脚走过石头地面,发出响亮的回音。

昭彰没有回头,只是昂首站在邓布利多身边。她来这个时代的时间太短了,没有人脉,也根本不认识这些默默无名的威森加摩成员,就别想各个击破了,好在证据已经足够充分。

“7月3日的审判,”福吉不安地说:“重审你向神秘人出卖詹姆·波特与莉莉·波特,并在1981年10月31日杀死13个麻瓜与彼得帕特鲁的一案。审问者:魔法部部长康奈利·奥斯瓦尔德·福吉;高级副部长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苏珊·博恩斯。审判记录员:格丝尔达·玛奇班;原告方证人: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昭彰·李。”

他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张羊皮纸,深深吸了口气:“现原告方证人申辩如下:“原告于1981年10月31日前已将詹姆·波特与莉莉·波特位于戈德里克山谷的居所的保密人身份转交给彼得·帕特鲁,此时彼得帕特鲁已投靠神秘人,并将詹姆·波特与莉莉·波特的住址出卖给神秘人,造成波特夫妇被害,原告发现后前去逮捕彼得·帕特鲁,但帕特鲁用一个爆炸咒炸死了13名麻瓜,并切下自己的小拇指后逃离现场。”

福吉的小眼睛看向昭彰,严厉地说:“李小姐,是你发现1981年的审理有误的?”

“不,我没有发现审理有误……毕竟当年巴蒂·克劳奇未经审判就把小天狼星投入了阿兹卡班。”昭彰笔直地站着,不顾对方难看的脸色:“但幸运的是,我从当年的报道中窥探到了些许疑点。”

昭彰从包里拿出当年的预言家日报,用魔杖一点:“Geminio”。

报纸顿时在空中不断增加起来,昭彰一挥魔杖,报纸就缓缓向威森加摩的成员们飞去。

“能作为证据的,只有彼得·帕特鲁的断指,但是现场却只有13人的尸体,并且已经确认了身份,那么彼得·帕特鲁的呢?既然没有见到尸体,就无法确认死亡。那么我可以大胆地假设,也许他是假死。那他是在怕什么?怕杀人凶手杀了他吗?不,如果是这样,那么在西里斯入狱后他便可以回来。除非……他怕的人,没有死,并且仍然有自由。”

昭彰勾起嘴角:“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想杀他呢……是为了仇恨吧。那么跟他有仇的,首先有波特夫妇的亲友。当时唯一能为其报仇的朋友们,恐怕并不知道是他出卖了波特夫妇。那么,第二个仇人呢……毕竟他还间接导致了伏地魔的死亡。”

审判席上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半晌,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清了清嗓子。

那是个又矮又胖的女巫,长着一张宽大的、皮肉松弛的脸,看不见脖子,一张大嘴向下耷拉着。她的眼睛很大,圆圆的,微微向外凸起,活像一只苍白的大癞蛤蟆。

“准许高级副部长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发言。”福吉说。昭彰微微眯起了眼。

“我相信我一定是误会你的意思了,李小姐。”她说,脸上堆着假笑,那两只圆圆的大眼睛仍和刚才一样冷漠,“我真是太笨了,但是我觉得刚才有那么一刹那,你似乎在暗示说是魔法部错误地放过了许多食死徒呢!”

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几个威森加摩的成员跟她一起笑了起来。但很显然,并没有一个人真的觉得好笑。

“如果彼得·帕特鲁如此担忧,我想魔法部的确应该打消他的疑虑。”昭彰平静地说:“可惜巴蒂·克劳奇没能做到这一点。”

“……”福吉很显然是在思索,是要就地甩锅还是不认,但是如果他承认还有食死徒逍遥法外,那他的支持率就会下降,而且魔法部的后台……他很快道:“魔法部的审判当然没有问题。”

“当然是这样,”邓布利多不紧不慢地说,接过了话头:“我想昭彰小姐只是想确保小天狼星会被证清白。”

福吉沉默了,如果对方不打算挑事,那……

福吉身边一个宽身材、方下巴,灰色短发的女巫用严肃地目光打量着昭彰,用洪亮而深沉的声音说:“那么,你们有什么证据?”

“这是我发明的魔力影像记录装置。”昭彰脸上又露出那种运筹帷幄的笑容来。

女巫的两条浓眉扬得高高的:“什么,孩子?”

昭彰因对方的善意而点头致意:“我叫它‘留影石’,巫师可以通过炼金术的手法来炼制这种魔法器具,从而达到忠实记录,并重现‘留影石’所在空间场景的效果。可以说,这是一款简易版的冥想盆,不需要从脑海中抽取记忆,而又可以确保绝对真实。”

“你又怎么能保证它的真实性?”

昭彰挥动魔杖,把样品送到审判席:“各位可以当众检验,而我这里也有一份制作原理,不过,如果你们想查看它,需要先在首页的专利与隐私条例上签字。不得不说,我看到威森加摩并没有专利保护法,希望邓布利多先生和各位会考虑相关法律的出台。”

方脸女巫推了推单片眼镜:“我认为可以。”

虽然也有人发出不满的声音,但审判员们还是签字并检验了留影石的成果,并发出啧啧惊叹声,从一开始就被两位言辞犀利的证人挡在身后,没找到插话机会的小天狼星无奈地笑了。

方脸女巫放下论文,沉吟片刻,严肃地说:“事关重大,如果你们能有其他证人——”

“事实上,我们有。”邓布利多温文尔雅地说。他从衣兜里拿出个小方块,用魔杖敲了敲,箱子瞬间变大,自动弹开,一个装着老鼠的笼子飘了出来。

“请看,这只老鼠少了一只脚趾。”

审判席顿时发出一片喧哗,而等一个猥琐的男人从老鼠的身体里抽出时,许多人都愤怒地站了起来,大声咒骂——

方脸女巫的单片眼镜滑了下来,她瞪大了眼睛,随即脸色可怕了起来,她厉声喊了声:“安静!”

喧哗顿时低了下去,福吉好像被她吓了一跳。

“赞成小天狼星·布莱克无罪的请举手。”这位令人生畏的女士用洪亮的声音说。

审判席上的人们纷纷迫不及待地举起了手,很明显过了半数——几乎是全员——福吉和他身边的癞蛤蟆没有动,女士很快接着说:“赞成罪行成立的请举手。”

这次,只有乌姆里奇把手举了起来,福吉看了她一眼,紧张地说:“很好……指控不成立。”

“太好了。”邓布利多欢快地说,方脸女巫点了点头:“那么,赞成彼得·帕特鲁无罪的请举手。”

一切都好像是刚才的反转,人们咒骂着给那个猥琐的男人定了罪,福吉站起身看向邓布利多:“我们需要把他移交到阿兹卡班。”

“自然,自然。”邓布利多施咒把彼得捆了起来,福吉走过去跟邓布利多握了握手。

一切都结束了。

昭彰微笑着弯腰,向还坐在椅子上,一脸茫然的小天狼星伸出了手,小天狼星愣愣的握上,那只温暖的手便用力把他拉了起来,小天狼星看着眼前的女巫,只觉得胸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感情,他眼底有些发酸,想给她一个拥抱,却因对方太过娇小而停了手。

威森加摩的成员们胡乱地一塞文件,纷纷走过来拍小天狼星的……手臂。因为对方实在太高了。

刚刚的书记员,格丝尔达玛奇班,和另外一个男巫,眼底湿润地抱了抱这个受苦的年轻人,提贝卢斯奥格登愤愤道:“你等着看吧,克劳奇那个老家伙不会蹦跶多久了……”

人们围在小天狼星和邓布利多身边热切地交谈着,然后开始夸奖邓布利多带来的这个年轻的“友人”——这样一个能言善辩,魔力出众的女巫,想来会很有前途。

方脸女巫走过来,向小天狼星郑重致歉后,转向昭彰:“我是阿米莉亚·博恩思,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李小姐,我很看好你的法律意识,如果你有意向,欢迎你来威森加摩工作。”

昭彰感激地笑着,鞠了一躬:“非常感谢您,博恩思女士,您如传闻中一样公正而思维敏捷。我很愿意为立法提供一些思路,但是我恐怕无法胜任全职工作——”

博恩思并不介意,只是点了点头:“如果你改变了想法随时可以来找我,其他时间也欢迎你给我写信。专利法的事我会放在行程上的。”说着她转头向邓布利多道别,大步离开了房间。

傲罗们很快带走了彼得,邓布利多笑着冲小天狼星张开手:“恭喜你重获自由。”

小天狼星绽开了笑容,好像有一个年轻的灵魂,穿过霍格沃茨无数挂着火把的走廊,穿过阳光下城堡空地的绿草,黑湖,和禁林,带着嬉笑怒骂,于那消瘦不堪的身体中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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