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晚餐是合作社泡面,学生们习惯吃阳太的超美味便当,对於泡面敬谢不敏,所以合作社有一堆库存。
「阳太,你真是帮我们一个大忙。」当阳太找到泡面时,校董大大夸奖,使眉骨有道疤痕的男人苍白的脸添加几分绯红。
「我们在大厅等女鬼?」风叶坐在吴希隔壁,紧紧抱住他胳膊。
「两个人死得比较快。」吴希白他一眼。
「为什麽?」
「我的手被你绊住了。」吴希道,风叶下很大的勇气才……松开,他不想松开。
吴希安慰:「我给你的红色液体玻璃瓶,你有带吗?那个灭鬼效果好。」
「我放楼上……」
「一滴血可以灭鬼。」
太有吸引力,风叶拔腿狂奔,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风叶一个人去太危险了。」阳太起身。
「吴希故意的,当诱饵嘛。你不要去,你要丢下我吗?我也被标记了,我好害怕。」校董说。
「……」吴希无言追上。
剁、剁、剁、剁、剁、剁、剁、剁。
人在心急的时候总找不到东西,风叶翻箱倒柜寻找。
剁、剁、剁、剁、剁、剁、剁、剁。
风叶蹲下寻找倒出来的物品,没有!
「阿拓,你再找我吗?」女鬼咧嘴笑,嘴吧开到耳际,眼睛变得如比硕大,他的刀往窗沿划,整扇窗户连同阳台被她扔身後。
啪哧!窗户碎了。
靠!为什麽不能简单穿墙而过!!!
「小希!!!」
「是哪一个女生的名字?贱人!跟我抢男人!」女鬼飘荡的黑长发自动伸长扣住风叶的脖子,一圈圈缠上。
长剑一砍,风叶的脖子恢复自由。
拿着长剑的吴希道:「你找到没?」风叶摸着脖子剧烈咳嗽!
「我要人工呼吸。」
「去你的!」踹风叶一脚,吴希执剑砍女鬼,被抓住剑柄。
「贱人!和我抢男人,我要撕烂你漂亮的小脸!」
吴希脸色剧变,抽回刀,凌厉的剑式,手掌滑过剑身沾血,发出光。砍断女鬼的菜刀,在砍断她的脚。
女鬼跌坐地上。
吴希似乎想往前再踹几脚,忍下,风叶灵敏地察觉到──小希怒火翻腾啊!
他讨厌味噌汤,讨厌别人说他「漂亮」,还有小希的瞳孔是红色的!
剑抛向空中,凭空消失。铁链自吴希掌中窜出圈住女鬼身子,层层缠绕,拖行而走。
不费力地将女鬼拖行到大厅,表情像冷冻的冰块。
「真花!」阳太睁开校董紧握的手,冲过来。
「你是谁?」女鬼怨毒地抬起头,红色的眼睛瞪着阳太,「想杀我的人。」
「阳太。」
女鬼没有思考,自顾自说:「你喜欢我吗?给我你的血、你的命。」女鬼身子不停地晃动,动作愈来愈强烈。
「给我安分。」吴希眼神阴鸷。铁链像蛇爬过女鬼肩颈、身体、四肢、膝盖,女鬼被迫跪着,强烈挣扎。
「真花,我喜欢你。」阳太温柔地说。
「骗子……!我变得那麽丑。」女鬼哭,洗掉厉鬼型态:一脸的粉白、大的夸张的嘴、过长的黑指甲。她的容貌变得如生前一般美丽,只是少了张狂的漂亮,楚楚可怜,似凛风中娇嫩的花朵,须细心呵护。
「你是谁?」女鬼正视他,颤巍巍地说。
「阳太。我们高一的时候,你总是追着我跑,说我不理你就要揍我。你喜欢我做的蛋糕,不准我分给其他人吃,不然要揍他们。」
「我记得你。」女鬼说。平淡的男孩,记忆中模糊的少年轮廓早就淡去,她只记得他依她。她想要是炽热烈火般的爱,不是白开水。
她喜欢受人瞩目。
「阳太,为我死。」真花魅惑地说。她想再看到男人为她疯狂,如同从前青葱岁月。
「不会,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一个又慵懒又冰冷的声音插进来,长相英俊的银发男人在阳太身边蹲下,手覆上阳太的手,交握,「阳太身边已经有我了。」挑衅。
亲密的举动惹怒真花。
「你和其他男人一样,你背叛我,你不是好东西!」女鬼化为厉鬼,恢复骇人模样。
「真花,是你背叛我。你还记得这个伤吗?」阳太指眼上清晰的疤痕,「有流氓抢你皮包,你不放,对方拿刀攻击你。我挡住了,眼睛受伤。你感动地说没有男人为你受伤。隔天你爱上拓。」
真花记起阳太,浑沌的记忆,她想起十七岁的阳太,一身蛋糕香。她嫌他娘,她却忘了多少男人能在危机当前替女人挡刀。她只记得拓一身坏气,帅气的五官,深邃的蓝眼睛,一头灿亮金发,在她怀孕时,推她下楼。
「对不起。」真花哭泣。
阳太的心病了了。
真花的脚下出现鬼界传送图,吴希送她下去。
犯的错终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