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良賦 — 或許也是別人的良藥(二)。

再多的保证也不足以安抚梁弦安,这他很清楚,这件事情只有她能够做出决定,可他倒是没想到,安抚是一回事,梁弦安这人根本也没听清楚自己在说什麽,因为她已经喝茫了。

也没想到这人喝起酒来确实是挺恐怖的,整个晚上一个劲的巴着他蹭,一会假哭一会大笑的,还以为是在演浮夸的乡土剧,前期他还会认真的回答她,努力的不趁人之危,把不安分的她放回床上。

可当梁弦安不死心的缠上他的身子,还一个劲的在他耳边问他爱不爱自己的时候,他的理智线就正式绷断了。

於是他身体力行的回答了她。

就算体力再好,这几天的折腾和失眠也让傅于言有些吃不消,所以他一路睡到隔天中午,清醒时床边人早就不见了,留了一张纸条给他──

我和高子非叫床去了,中午再给你带东西回来。

……叫床是用在这个地方吗?

梁弦安原先确实是预计在大清早叫完大家後,去带点食物回来给傅于言,不过因为锺抒琪昨晚喝得太多,今天早上宿醉又感冒,实在无法参加拍摄,再加上她的经纪人晚上被公司紧急唤回国,所以她也只好担当起锺抒琪褓姆一职,只好在她的房间照顾她。

「Ann……安姐姐,」生病了的锺抒琪说起话来变得好虚弱,意外的,也变得挺有礼貌,「可以倒杯水给我喝吗?咳咳!」

「啊!好。」她赶紧把水杯的了过去,为自己的走神感到有点抱歉。

不过她把傅于言丢在房间里,要她全神贯注的照顾锺抒琪,实在有点难。

她有点忘记昨天晚上後来到底发生什麽事了,记忆断片在她挂了电话後,好像喝了一点酒,就着今天早上严重的酸痛感和身边根本起不来的人来看,她大概也猜得出来发生了什麽。

这人还真是恐怖,发起疯来真是毫无节制,看来她必须和他谈谈。

「姐姐!」锺抒琪看她皱着眉若有所思,一连唤了她三次,才叫回她的注意力,「你有什麽烦恼吗?」

「啊,没有。」梁弦安有点尴尬的抓抓头,她总不能跟别人分享这种烦恼吧?

「老实说,你是不是很想回去啊?跟你男朋友?」话说完又是一阵猛咳。

「说什麽呢,赶紧躺好。」她叹了口气叮咛着,替她把被子盖上。

「昨天看见的男人,是你的男朋友吧?」锺抒琪没有听话,钻进被窝里继续念,「长得挺好看的,就是有点冷冷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那种。」

「……」什麽远观,什麽亵玩,「你感觉好很多了,还是我就离开吧?」

「不要这样啦,姐姐,还是我跟你一起回房间啊?这样你好照顾我,也好跟叔叔谈恋爱。」

「……叔叔?」太夸张了吧小姐,年龄也没差这麽多吧?

因为一直没有回去怕傅于言会担心,又拗不过锺抒琪,梁弦安最後只好带她去自己房间,还事前要锺抒琪走远一点,好让她确定傅于言是衣着整齐的,才放她进去躺在床上。

傅于言对於梁弦安这样的举动是有点不高兴的,怎麽能让人躺在他们平常睡的床上呢,不过毕竟这是梁弦安的工作,况且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所以,他再不情愿也不能说什麽,只能窝在沙发上,一边吃着便当,一边闷闷不乐的盯着梁弦安蹲在床边照顾那个脸色苍白的小女孩。

梁弦安把右边的枕头拿开,帮锺抒琪乔了个舒服的位置,又替她把棉被拉上,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烧烧的,我等等跟高子非碰头拿药,你忍忍。」

在日本药局买药不方便,看医生又贵,如果是工作,一群人出国备齐药品是十分必要的,不过因为她没有跟着拍摄,工作时药全在高子非身上,锺抒琪是意外,所以高子非会回头给她拿药。

「没事,我也没有那麽严重,」话说完还带了一个喷嚏,「你就当我想顺道偷懒,不用那麽担心。」

「……」应该要庆幸你是感冒而不是单单宿醉,不然她才不知道导演会怎麽大骂特骂了。

锺抒琪不愿意睡觉,眼睛眨呀眨的,先是环顾了她的房间,又不停的在房间里另外两个人间来回打量。

「姐姐,你们也不用刻意离彼此那麽远吧?」

「……」

「……」清了清喉咙,「我去外面抽菸。」

梁弦安回头看了眼傅于言,对他皱了皱眉却没有阻止,无奈的点点头,他在这里肯定也尴尬得慌。

叹了口气回头,面对那古灵精怪的女孩儿,「你少说点,喉咙疼吧。」

「这还好,」她嘻嘻笑着,「不过姐姐,他看起来年纪比你还大,跟哥哥在一起的感觉如何?」

「谈恋爱就是那样,和年纪无关吧?」梁弦安抓抓头,她很少真的和谁提自己对傅于言的情感。

「真好,我都不知道谈恋爱是什麽感觉,」她长抒了口气,伸了个懒腰,「我很早就开始工作了,和一般的小孩子不同,再来,就不能谈恋爱了,你懂吧?」调皮的对她挑挑眉。

说的也是,锺抒琪现在也才二十岁,四年前她就在电视上看过这个人了,肯定没有像一般人的童年生活,但同时,她也享受了别人享受不到的幸福。

「每个人、每个职业都有她辛苦的地方,也有她优於别人的点,即使你看不见,但不代表没有,」她耸肩,「就像你没有像我一样自由的童年生活,但我也不会像你一样,很小就出国,这次是我第一次的海外旅行。」

锺抒琪乖巧的点点头,「我其实也很清楚,不管如何,这都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对吗?所以我从来也没有埋怨,或後悔所有一切。」

梁弦安看着锺抒琪无生气的脸蛋,说出的话表面上很成熟却又悄悄带着点心虚,好似也正在说服自己相信这是一件好事,这让她感到有些心疼,「是啊,做什麽选择,没有後悔是最好的对吧。」她同意,想到昨天晚上傅于言和她说的,老实说,她真的不知道她这麽做会不会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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