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禁止斷電,戀愛中 — 就算全世界都不喜歡妳,我還是超級喜歡妳 (03)

蒋妮和高斯的泼咖啡事件,很快地就在网路上传开来了,各种版本满天飞,一个说得比一个还要离谱。两个人的粉丝也为了护主吵得不可开交,闹到後来所发表的言论,已经不只是针对事件本身的对错,就连什麽抵制、人身攻击,还有威胁恐吓也全都出来了。

心情低落的蒋妮一回到家就瘫在沙发上,尽管这种情况过去也遇过几次,大概也知道一定会上新闻,一定会被报导得很夸张,但她还是没有接受与面对的心理准备。蓝天阔把宛如一滩烂泥的蒋妮从沙发上扶起、清出空间,等到坐定位之後,再把她往自己的身上揽,不但紧紧地搂着,还安慰般不时轻抚着她的头发。

「在化妆间里碰到高斯,怎麽没有跟我说?」蓝天阔凝着一双不悦的眼睛,但他的不悦不是因为蒋妮的没有说明,而是因为高斯的找碴。

蒋妮瘪着嘴,把脚缩到沙发上,「想说也没有什麽事啊,怎麽知道後来会变成这样……」

「如果我知道高斯也在那里的话,我就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摄影棚外了。」蓝天阔懊悔着自己的粗心,同时又把蒋妮搂得更紧了一点,「高斯的人气很高,但是黑帖也很多,那些匿名举报大部分都是跟他合作过的人,来源的可信度很高。他一直都把你当成事业上的目标,想要把你从第一名模的位子上拉下来,网路上很多攻击你、说你比不上高斯的讯息,其实都是他自己发的。」

他又说:「今天也是,孟绍淳说摄影棚里的设备和团队明明都没有问题,但高斯却坚持一定要去租借的摄影棚才肯拍摄,大概是知道你也在那里,所以他才去的。」他忽地皱眉,想起早上厂商发来的通知也有点奇怪,「说不定连预定拍摄的摄影棚突然不能用,也是他搞的鬼。」

虽然是突然窜起的新人,但高斯在无论是身价、名气,甚至是实力都直逼蒋妮的情况之下,实在很难不引起大众的关注。而模特儿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只要人人都爱他,各家厂商就会抢着要他,就算必须要看他的脸色和意愿,就算他提出任何傲慢无礼的要求,赞助商也愿意等待和接受。

蒋妮原本要去的摄影棚,高斯也曾经和那里的团队合作过几次,可能是不想要得罪高斯,也可能是觉得蒋妮在这方面比较有协调转圜的空间,所以才依照了高斯的指示,另外租借了场地让蒋妮拍摄。

「是喔……」蒋妮唧唧哼哼地说着,厌倦感让她累得闭上眼睛,侧脸紧贴在蓝天阔的胸口上,彷佛只有那种规律的心跳声才可以让她平静。但随後她又叹了一大口气,不安地问:「社长有在网路上发表什麽声明了吗?这时候应该已经看到报导,血管也已经不知道爆了几条了吧……」

「史密斯那边还没有动静,现在都只是一些杂七杂八、没有经过证实的消息。」蓝天阔的声音突然一沉,多了一些担忧,是出自於害怕蒋妮会受伤的担忧,「可是……克里斯社长应该很快就会叫你过去公司了。」

一听到克里斯很快就会叫她去公司,蒋妮瞪大了双眼,愣愣地问:「你知道什麽了,是吗?」

蓝天阔又再一次地为了自己的疏忽气恼,无奈地吐了一口充满怨念的气,「是刚刚才知道的,现在还在线上通信。之前有小道消息说高斯想要跳槽到史密斯,但克里斯社长一直没有表态,也不太确定这个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比刚刚听到克里斯要叫她去公司还要惊讶,蒋妮一个坐起身,直盯着蓝天阔看,「高斯要跳槽去我的公司?我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啊,连公司的八卦传言都没有,你应该也没有从公司内部的通讯软体看到有人在讨论吧?」

「消息出来之後,高斯的公司在第一时间就跳出来否认,所以史密斯的人对这件事也就不太关心了。可是高斯要跳槽到史密斯的事,好像不只是他自己的意思。」蓝天阔握住了蒋妮的手,像是要给她足以承受的勇气,「克里斯社长他……也想要挖角高斯。」

「啊?」蒋妮的心一颤,突然有点喘不过气,「你、你确定吗?这、这麽大的事,我都没有听社长说过耶。」

客厅里突然响起了恐怖片的催命声,那是蒋妮的手机铃声,来电显示的名称是「克里斯社长」。蒋妮整个人又跌进了蓝天阔的怀里,还不停地钻来钻去,拼命地想要逃避。

怕蒋妮从沙发上摔下去,蓝天阔一手抱着她,一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手机,滑开了接听键,用若无其事、爽朗的声音说:「社长好——我是蒋妮的经纪人,有什麽事就跟我说吧。」

在电话另一头的克里斯不耐烦地说:「这件事我没有办法跟你说,叫蒋妮来听。」

蓝天阔嘻皮笑脸地回应:「如果我不让蒋妮来听,一定要你跟我说呢?」

捺不住一股气愤,克里斯整个爆发,「呀!你知道我找蒋妮是要说什麽事吧,如果不知道就给我打开电视,看看新闻是怎麽说的,然後告诉蒋妮,叫她半个小时内到公司来见我!」

拉着烦人的长音,蓝天阔纠正着:「唉——社长你也知道从蒋妮家到公司至少也要四十分钟,半个小时怎麽可能到得了。」接着他口气一转,小声地说了一句:「就算你能把高斯拉进史密斯,我也可以让史密斯赚不了钱喔。」

「呃!」克里斯一个咽气,差点噎到。即便还是能感觉得到他的愤怒,但他说出口的话,却已经退让了不少,「总之今天下班以前,让蒋妮来公司一趟,我会在办公室等她。」

「知道了,谢谢社长——」也不等克里斯说话,蓝天阔就迳自切断了通话。

一看到通话结束,蒋妮就急着发问:「怎麽样怎麽样,社长是因为高斯的事情要叫我去公司吧?他要我道歉、认错,还是想要封杀我、冷冻我?」

蓝天阔拍着蒋妮的背,试图让她放松,「这些他通通都没有说,只是要你去公司一趟,而且还不用急喔,今天下班之前出现就可以了,他会一直在办公室等你。」

「他说他会一直在办公室等我吗?」蒋妮因为这句话吓丢了魂,「社长从来都不等人的,这是无论如何今天都一定要见到我的意思吗?」

本来只是想要替蒋妮争取较宽裕的时间,没想到会让她吓成这样。意识到有点弄巧成拙的蓝天阔吐了吐舌,解释着:「不是这个意思,是要你慢慢来,等你的情绪稳定之後,再去见他就可以了。」

蒋妮又瘫软在蓝天阔的身上,丧失意志地哀嚎着:「就算是明天下班之前、後天下班之前、大後天下班之前,也都不可能会稳定啊!今天下班之前是要怎麽稳定啊……」

虽然很心疼蒋妮,一直想要安慰她,但看到她因为烦恼,时不时就往自己的身上倒的可爱模样,让蓝天阔忍不住笑得颧骨升天,一个使劲就把她抱紧,还抬起双脚把她夹住,让她动弹不得。

「呃……你在干嘛?」突来的力道让蒋妮有点惊慌,赶紧扭动着身体挣扎。

「不如今天就不要去公司,不要去找社长,待在家里吧。」蓝天阔夹着蒋妮,摇摆着身体向着左边、右边,小幅度地滚来滚去。

「不行!社长都亲自打电话给我了,如果今天下班之前我没有出现在社长办公室的话,他不只会爆血管,说不定还会把我的工作全部砍掉,接着再打一通电话叫我滚蛋,那我就再也不用去公司了。」蒋妮一想到这里就浑身发抖,但也不忘使力推开蓝天阔夹在她腿上的脚。

蓝天阔戏笑着:「你就拿出『超级名模』的魄力就好了啊。你在办公室里,不管是看到社长爆血管还是发疯,不是都面无表情,表现得很冷静吗?这次乾脆就直接升级,把社长的指令当作空气就好了。」

蒋妮沮丧地说:「唉……什麽面无表情,什麽很冷静,那都是不得已的啦。」然後揪着一个锐利的眼神瞪着蓝天阔,咬着牙不满地指责着:「不过你这算是哪门子的经纪人啊,居然要我把社长的指令当作空气,是想要害我丢工作是不是?我如果丢了工作,你这个经纪人也不用当了。」

只顾着和蓝天阔拌嘴的蒋妮,惊慌的感觉明显消退了不少,而看到她出现除了低落害怕以外的情绪,还稍稍恢复了精神,蓝天阔笑得更放心也更开心了。就在两个人一来一往、吵吵闹闹地整理好了仪容,准备出门前往公司的时候,蒋妮却忽地使劲,一把将蓝天阔推进了厕所里,还从外面用扫把卡住了门把。

因为蒋妮,打算一个人去见克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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