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了三日,霓萝总算是慢慢地转醒,稍微有了意识後,只觉得唇间温热湿润,而喉咙涌入了一阵极苦的滋味,她甫张开眼,便见到祈月俊美的脸,贴在自己的眼前,他身上淡淡的檀香之气,亦在她的鼻息之间。
他正抱着自己。
她很快的便弄明白了,祈月是在喂她吃药,便牵唇道:「扶我起身,我自己喝。」她实在不习惯被这麽亲昵地伺候着。
见她终於清醒,祈月清俊的眉宇舒展不少,总算是放心了些。
「已经喂完了。」他低头俯视着她,眼底流露的情愫清晰可见,那深情胶着的眸子,正常时间里,怎麽也不该出现在一个一十二天的仙君身上。
仙人之间的感情,向来发乎情止乎礼有个度在,若超之过甚,便是入了凡尘俗念,可能因为下凡的时间迫近灵气消损,也或许因为挂念她的伤势,以至於他的定力不复以往高深了。
霓萝在心间轻轻一叹。看来这次下凡,要受情劫的人,怕不只是她了……
「萝儿可曾後悔,当初与诸仙们订下这般的刑罚?」他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舍,却试探的问。
她蹙眉解释:「自然是不悔的,如果这世上万物生灵都存着私心徇情枉法,那六界岂不崩矣?」
「萝儿当真无愧为一境之主,当初你提议让我义母陪圣儒下凡,是早已知神魔大战不久将至,所以才那麽做的吧?」他赞赏的道,记忆忽然回溯到过往,觉得这样大度刚直的她,让人心动到无以复加,却又心疼不忍。就算她再要强,依然是他心头的软肋。
「算是吧,但你……」正打算和他说些什麽,却被一个劲地吻上唇瓣。她美丽的眸子讶然一敛。
身子微微地向後倾,直觉想闪避,不料却被他牢牢地按住了脑勺,力气尚未恢复的她,只能由着他肆意妄为。
这次的吻过於浓烈,他霸道地探入她的贝齿之间,勾着她的舌,要她给予回应……还是头一次,他这麽急切地吻着自己,像是要证明,她是完好无缺地存在着,相思、不舍、爱慕之情纠缠在热切的唇舌中,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霓萝毕竟是已经恢复了二十四天修为定力的仙,虽然被吻得有些恍惚,但更多的是对他的不忍,扪心自问,自己一昧的想随他下凡,带给他的不安,怕是已经超越了她的想像!
「痛。」直到她皱着秀眉,轻呼了一声,祈月才发现自己过於冲动,压到了她的伤口。
「对不起……」他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带着歉意退开了些。「是我冲动了。」他不舍又隐忍地说。
「无妨。」她定了定神,心下顿时有些柔软,又道:「祈月……我答应你会平安回天界,便不会食言。」至少,她会尽力的护全他与自己。
又隔了十多日,霓萝背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除了疤痕不太好看,尚需时间等它淡去外,行动倒也没什麽大碍了,她却听到祈月开口向她要求──
「让我再看看你背上的伤。」他好看的唇,勾了淡淡一笑,俊美的脸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意味。
「什麽?」她一时意会不过来。
她知道自己昏迷时,全身的伤口、包括喂药都算是他一手包办的,但她清醒後还是要脸的,便请来了小仙子们帮她又换了几日的药。
今日她才稍坐起身,无聊地在案边读起了一些公文,便被他这麽要求,惊得她差点没佯装伤未好继续躺回床上。
「萝儿过来。」他坐在云榻上,朝她招了招手。
「不……不必了,我已经无恙。」那清艳无比的娇颜上,笑容有些凝滞,她难得一见的语塞了。
祈月眉目含笑地欣赏着她微红的俏脸。「萝儿,说来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你的身子,你当不必害羞才是。」
他说的脸不红,气不喘,震得霓萝又是一楞。
这麽直接的姿态!这还是之前躲着她圆房的祈月吗?她忽然觉得,自从他允了她一起下凡之後,开始变得有些不同,这算是放开了吗?
但她当初只是有目的想设计让他心软,并不是真的打算勾引他,现在目的也达到了,她便没有多余的想法。
她昏厥时随他去也就算了,现在她神识是清醒,是怎麽也拉不下脸的!
见她不动,祈月朝她走来,在霓萝的讶然之中,将她从桌前抱到了云榻上,又道:「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他问得云淡风轻,惊得她心头一颤,瞧他眉眼认真的模样,好像她不自己脱了铢衣,他便要动手了?
「我自己来。」的确也不是没经验,也不想为了此事同他吵,向来冷情的霓萝难得让了一步。
当她转过身,解开了腰带,将铢衣往後退到臂弯处,露出了玉背上让人怵目惊心的痕迹时,祈月的眸色瞬间一暗。
「还痛吗?」他轻抚着她背上的伤痕,眼底满是怜惜。
「好多了。」除了疤痕下的隐隐之痛,反而是他的指尖让她有些痒意不适,她又不好多言。话落不久,她便感受到背上传来了淡淡湿热的触感,轻轻地点落,由上而下,令人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