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雲之上 — 第四章 之一 魔界赴會

一道极光之墙,划开了截然不同的两端──

极光的尽头,便是极为幽暗。仙界与魔界,楚河汉界分明,如天渊之别……

紫霓与昊日驱祥云至两境交接处,祥云则无法再前进。

昊日则以剑指作法,凝水成船,再扶紫霓坐上。

「真难想像,在天界也有如此阴森的地方!这周遭的花草景物极为艳丽奇幻,还有这飘散的翠氛,花香之中,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幽香,不似仙气充沛的天界令人心旷神怡,反倒是像凡间的烈酒般,嗅之令人醺然欲醉……」

「这是妖氛,不可贪恋!」昊日警告她。

「星君,这未上宴席,我都快醉了。」紫霓顿感一阵昏眩。

「快服下这颗定神丹,这礼送完,我们就找机会抽身。」昊日当机立断。

在觥筹交错间,他们连袂入席,与其他仙人客套问候了一番。

这魔界美女如云,个个争奇斗艳,美得不可方物,连替他们斟酒的侍女,都是上等之姿……尤其是那跳舞的女子,更是美煞众仙,让紫霓看了一瞬也不瞬的。

「这魔君拥有这麽多的美女,为何还要找我麻烦呢?他该不会是叫我来,以此为羞辱吧?」

「这仙界的仙子,与妖娆的魔女们相比,确实清淡如水,但仙韵不同,还看本质,这万物生克自有定律,魔道有损仙力,可凡成仙者,必有魔考,而仙灵之气却有助於魔功,相互制衡,一但偏颇,後果难以算计,古有魔入圣道;亦有仙入魔道。」昊日见她还是不明所以的脸色,再简单的解释──

「简单来说便是,物以稀为贵,大鱼大肉吃习惯了,偶而一道清粥小菜,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她冷冷撇唇。「紫霓全听明白了,我就是那道清粥小菜,仙力还可让魔君进补……星君真是损人不带脏字呢!」

「仙子误会了,本君不是这个意思。」昊日觉得眼下,自己跳进天河也洗不清了。

此时,侍者突然宣告──

「各位大仙请肃静,有请今日寿辰主人,阿修罗君──摩罗入座。」

一道伟岸身影,着一袭金红相间的华袍,由长帘之後缓缓踏出,他行步从容,神情疏懒,一双电眼,如暗夜星辰摄人魂魄,邪魅的笑容,一勾唇便足以让人难以呼吸……

若说女娲娘娘是三界最美的女仙,华容婀娜,艳冠群芳;那魔君凭添英气的妖艳容貌,更为惊世……

简直是无法以笔墨形容的俊美,紫霓大感惊讶。「这天上地下,竟有如此绝美之色!」直直叫她看失了心魂。

「紫霓仙子,你那三千年的抄经定力,都用去哪了?」昊日以扇扶额。

「啊?抄经呀,经文我都放在飞阁里了。」紫霓犹在恍惚中,答非所问。

定力果然全没带在身上啊……

「那你可想想祈月,你心心念念的祈月仙君。」他再次提醒。

「祈月仙君啊,他不是没来……」多余的念头,完全被她抛到九霄之外。

「魔君真这麽好看?」昊日真是败给她了。

「是啊,比你与祈月仙君,加起来都要好看!」她诚实的说。

「仙子可以不必这麽直接──伤害本君自尊。」算了,要看就让她看个够吧,总之待会尽快拉走她就是。

而摩罗从一开始见到紫霓,眼神便未从她身上移开,又见她猛瞧着自己,直笑道:「紫霓仙子幸会,不如与孤畅饮一杯如何?」

「你还不醒醒,敬酒後,我们可借机撤退。」。昊日拿扇子在她眼前刷了刷,要她回魂。

「喔,知道了。」她定了定神,举起酒杯回敬摩罗:「紫霓见过魔君,恭祝魔君仙寿与日月同齐,智慧通达四禅。」

「如此祝福甚好,不如仙子过来陪孤坐坐?」魔君大方邀请。

紫霓犹豫地瞧了昊日一眼,直见他对自己拚命的使眼色,立刻回道:「这……恐有不便,小仙今日与星君结伴同行,不好留他一人。」

「喔~仙子与昊日星君是何关系?」魔君打量着他们。

「是──仙友关系。」紫霓据实以告。

「既然为友那无妨,想必昊日星君必定不会介怀。」

坏了,魔君果然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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