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息,依灵则努力地备课,准备下一课内容。
这时,一块手掌拍到她的桌上。
於是依灵抬首问:「什麽事?」
拍桌的是旭夜身旁其中一个花痴。
依灵都记不起她叫什麽名字,只知道是全校公认最放荡的那个女生,更扬言要将轩辕旭夜把上手。
「别持着身为女班长就跟旭夜这样亲近。」她道。
谁要跟臭轩辕亲近!依灵尝试压抑自己的怒火,道:
「什麽亲近不亲近,我这个班长是你们选的,你认为我很想当吗?你喜欢的让给你,麻烦别要在我身旁喃喃自语。」语毕,便继续埋头备课。
突然,她盖上依灵的书,呼喝:「喂!什麽态度!别以为你是女班长,老师们眼中模范学生又如何?我警告你,别跟旭夜太亲近!」
老虎不发恶,你当我病猫呀!好!要耍的,我陪你耍!依灵终於受不了,先将气吞进肚子,没必要跟这些人用粗气。然後,她站起身来,身高都高她半截。
「你……怎称呼啦。我这个女班长头脑不太好,还未能将名字跟脸连在一起。我只记得你就是个全校男生见到你都会倒头跑掉,银包永远不会放多廿块钱,吸光男生钱财的女同学吧?可悲,裙摆再长掩不过那班多不胜数的臣子。对呀,要我俯视就你都颇辛苦,喝多点牛奶,有助增高喔!」即是我根本不把你放在眼内呀。
「你你……」她已气得出不了声。亦这正合依灵心意。
「我什麽?我没有什麽话可跟你说。你喜欢的,快快把轩辕同学追到手,然後去注册结婚,那他就是你啦!此来少了一只蝇子在我耳边吵,我就乐得清闲。呃……问题轩辕同学接受你,只会苦了他的腰喔!」她都知道臭轩辕没有一米八十的高度,都有十米七十多。
啪!一记耳光落在依灵的脸颊上。
「啧,斗不了嘴就用暴力。现在的人真是没品。」依灵轻抚着脸颊,忍痛冷笑道。
「别吵!」她正要再掴多一下,但被阻止。是旭夜。
「旭夜……」她现在颤栗的样子,跟刚才持势欺人是两模样。那些狗奴才怎样办事,不是拖延他到小息完结的吗?她心中骂着。
旭夜没有理会,只问依灵:「痛吗?」
不用你猫哭老鼠!当然这些话不可说出口,依灵只得心底暗骂。
「有心了,麻烦看好你的女、朋、友,别要打扰到我。」依灵仍可以持不愠不慢的语调道。
「不。我是想问你有没有毁容,就算毁了我不介意用钱给你去整张更美的脸。」他在她耳边悄悄的说。
臭轩辕……你有种!她狠狠的瞪着他,以唇语回敬他。
这事件在一个小息後已经扬开去,这个则被名为「九月四日事件」成了同学饭後的话题。
「别这样吧……」悦漩见依灵这张黑脸,便走过来说。
「我讨厌他,为何我永远是他的後脚!」依灵按着仍红着的脸,把目光投放於窗外的蓝天,那是最自然的粉蓝色调,亦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但现在她没有心情去欣赏。
「在痛吗?刚才轩辕同学问候你,教有很多同学既羡慕又妒忌。」悦漩道。
「被人打呀!脸上留有红印!有什麽好羡慕呀?起矛头的是她,但却要我受苦?」那个女都很用力,雪呼呼的红印恐怕久久不能散之余,还要刚才给老师无故的问候一顿。
好了,现在全校都在传有人为争宠公然向正室挑战。这是什麽屁话。他後宫三千又如何?为何为扯上她身上?依灵纳闷着。
「下次别要逞强啦。」这是蓝老师最後叮咛。或许这真的是她爱逞强的後果。
好不容易待依灵等到午膳,悦漩却说:
「对不起,今日爸爸约了我,今日陪不了你。」
依灵则没所谓的模样,决不阻着父女相处的时间。
她独自去了商场,就是没心情去吃午餐。
「姐!」熟悉的嗓音叫停了她,回头望,果然是韵诗。「嗨,韵诗。」依灵尽量牵起一个笑容。
「姐……没事嘛?」韵诗指着她脸上淡淡的红印。
「……」依灵的笑容褪去,只得沈默,再道:「不如一起吃饭吧!」
於是她们去了附近食肆去吃午餐。
「姐,你还记得小妹临走前跟我们说的话吗?」
这下,依灵回想起那晚的交谈。
凌家最细的妹子,凌念缘,有着过人智商,本身就有着跳级的能力,而她就不想被人看作异类,她选择正常步伐向前走。
临走前一晚,她们就三个窝在一起聊天。
「姐,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麽?」念缘想了想,问了一个很玄的问题。
「嗯……是生与死?还是站在某人面前,他不知你爱他吧!」那时依灵笑说。
念缘笑了笑,说她心中的答案:「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隔膜。我觉得跟班上的人,好像不同。他们有他们的世界,我有我的生活,那种感觉很怪。」
「香港就是如此,香港人总是急忙的,以工作,学业为第一,学生们是为会考、为考上大学而读书;你则因为喜欢读书而读书。」依灵分析着,後来明白了,是念缘感到寂寞。
所以,她才选择离开。
「我不知道对姐来说,学业重要,还是人际关系……」韵诗突然停顿,想了想,又道:「又可能姐根本不会理会那些闲言闲语,只是,班中的关系闹得太僵,不是好事。」
兜了个圈,就叫她姐学懂与人相处。
看看,都说了,韵诗才似个大姐的样子,而她反而似个很顽皮,要受教的小妹。
「韵诗呀……」依灵欲去解释时,想了想,解释了之後又会怎样?事情都发生了。「我会留意一下。」最後,她将说话收回,吐出韵诗想听的说话。
韵诗听後,笑着吃面来。
回到校,那个女的前来跟她道歉。恐怕只是她受到老师的要求才跟她道歉吧。
「事情上我都有不对。我都要跟你道歉。」她礼貌的怯怯身,始终她都要顾一下别人对她的形象。
「九月四日事件」,就暂且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