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花邊教主】珍妮的成王之路 — 第五十五章

华尔道夫时装秀的衣服都被放弃,布莱儿决定重新设计另一个制服系列,同时在新的开幕店贩卖,她的制服系列取得高中生们的喜爱,女装日报对她的评价又友善起来。

当然,这两个品牌的客群重叠,华尔道夫受高中女生喜爱,JENZIE受大学生、名媛偏爱,许多时尚文章都在预测往後这两个品牌的形势,不少人对华尔道夫的前景不看好,设计品牌的核心是设计师,如果核心是名媛,她们可以短时间制造一段故事,产生一阵热潮,但不能长久。

服装设计不是只有好看,好看的背後要花费时间了解布料,了解每一个线条在衣服上会产上什麽样的效果。

只有良好的审美观念是无法做到这点的,布莱儿迟早要找一个主力设计师,由她的设计带领品牌前进。

她们暂时还没有明显的利益冲突,布莱儿专注在品牌上,也不搞阴谋诡计了,珍妮让人送牡丹花到布莱儿的办公室,表达恭喜。

布莱儿也打电话给珍妮:「你找的花商品位不错,花我收下了。」

「恭喜你的系列热销,我听说昨晚你的店里一件衣服都没剩下,对漂亮服饰的喜爱超越对五大家族的忠诚,妮莉真的很会写。」

「你有认识很厉害的青年设计师吗?你应该认识帕森学院的菁英。」

「事实上,我还真的有人选,我等一下把联络资料发给你。」珍妮想了一会,汤姆刚好是今年毕业的。

「谢谢。」布莱儿由衷的感激,却步让自己表现的明显。

在珍妮的牵线下,汤姆正式成为华尔道夫品牌的首席设计师,现在两个品牌更加没有理由敌对,双方都休战,甚至有合作出一款联名系列的提议,只是两个品牌目前都不确定,还在商议这个项目要不要延迟到後年。

一年一度的感恩节来临,鲁福斯不打算举办感恩节,他宁愿出门晃晃,丹和瑟琳娜复合了,所以他们会在公园大道一起过节,根据以往的经历,每一年的感恩节都不平静,珍妮不打算过去,鲁福斯也因为莉莉和巴特在很尴尬不去。她问过蓝斯,蓝斯家会举办感恩节宴会,但蓝斯不想去,於是他们决定在自己家庆祝感恩节。

宾客名单有帕森学院的克萝伊、汤姆情侣档,还有史考特一家和爱丽森与她的伴侣。同时也邀请了鲁福斯,他最近认识了一个叫丽莎的女人,还要去她的感恩节音乐会表演,珍妮说不介意他携伴来吃饭。

藉着这个机会,正好和大家宣布一下她订婚了。

收到巴特和莉莉要出外度假的消息後,瑟琳娜和丹决定举办一场感恩节聚会,丹打电话给珍妮:「我和瑟琳娜在公园大道这里要办聚会,你们来吗?」

丹不知道珍妮和蓝斯也要在家庆祝,特别打电话来邀请。

「不用了,我们还有邀请了一些朋友在蓝斯家。」

「OK,感恩节快乐。」丹不多说,挂掉电话。

照预定行程,珍妮和蓝斯要去超市拿预约的火鸡,顺便采买一些食材回去,他们就像寻常情侣,只是多了些生活的气息。

她的生活忙碌,就连日常采买都是请女仆完成,从前那段和家人出去买日常用品的日子显得遥远。

她抬手想拿架子最上方的饼乾,那是她以前最喜欢吃的。就算穿了高跟鞋,货架对珍妮还是不太友善,蓝斯站在旁边,一伸手就构到了。

「你拿到了!」珍妮兴奋的一把拉过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你还有多少拿不到的东西?我都可以拿。」蓝斯扬着笑容。

他们带着巨大的火鸡从超市回来,蓝斯把食材放进冰箱,珍妮打开客厅的电视,新闻正播着感恩节游行的盛况,每一年梅西百货都会举办大游行,有花车、乐队、巨大气球和名人。

往年鲁福斯和爱丽森都会带着珍妮和丹去看,孩子们渐渐长大後这个传统就没了。

「可惜我们不去游行了。」珍妮可惜地说。

蓝斯从厨房走出来:「谁说我们不去?快穿上外套。」

「我们真的要去吗?时间会不会来不及?」

「我已经请人过来帮忙煮晚餐,等一下就会到,走吧。」蓝斯朝她招手。

珍妮兴奋地跳起来,勾着他的手出门,彷佛纽约所有的人都聚集在街头,大家为节日庆祝,不少家庭带着孩子一起来现场看表演,中央公园连到第六大道的路被封起来作为游行的主要路线,蓝斯拉着她的手挤进人潮里,找了一个在围栏前的好位子,正好能看见经过的巨大火鸡花车。

不少人穿着一片式的巨大枫叶装,他们热情地朝群众挥手,那样的热情能感染每一个人。

蓝斯低头对着珍妮说:「我从来没有来过游行。」

「真的吗?」珍妮为了让他听清,大声问。

纽约的每个孩子都至少来过游行一次,这是孩子们的童年。

「我父亲不让我来,他觉得这个游行很蠢。」蓝斯继续说。「我很高兴和你一起来。」

「我也是!」珍妮吼着。

在游行结束前,他们回到家里,蓝斯请的女仆在厨房忙进忙出,用餐厅的桌子上摆上橘色系的花,每张椅子前都有一套陶瓷餐具,除了用餐桌椅外,旁边还放了一张长桌,火鸡在香料的提升下香气四溢,旁边还用切成片的柳丁和蔓越莓做摆盘,烤棉花糖马铃薯放在天鹅造型的碗里,她都不知道家里还有这种造型碗。

南瓜派和苹果派摆列在桌上,旁边是焗烤四季豆和马铃薯泥。珍妮忍不住嚐了一口,完美!

除了丹,其他的家人都到齐,他们各自拿着盘子互相交谈,其乐融融。

史考特看到珍妮手上的钻戒:「这个戒指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就是那样,我和蓝斯订婚了。」将手抬起来,展示自己的戒指。

「甜心,这真是太好了。」蓝斯事先有去哈德逊告诉爱丽森,珍妮的父母都知道这件事,也由衷的为她感到开心。

「你们打算什麽时候结婚?」史考特问。

「或许再过几年吧?时尚事业还不能休假。」珍妮笑着回应。

「我要再次谢谢你邀请我们一起来,这对我们来说意义很大,也恭喜你们。」史考特的养父母拥抱她,就像她是亲生女儿一样。

「你们是史考特的家人,那大家都是家人,谢谢你们出席。」珍妮甜甜的笑着,接受长辈的祝福。

所有宾客拿着盛满食物的盘子回到座位上,蓝斯和珍妮做在主座,桌上摆着红酒、威士忌、香槟。

蓝斯和珍妮不约而同选了香槟,珍妮举杯说:「我只是想感谢大家成双成对参加我们第一次办的感恩节晚餐,藉由这个机会,我想说很多人或许都已经知道的事情,蓝斯之前和我求婚,我答应了。」

珍妮举起手,展示了手上的钻戒:「婚期还不确定,可能还要很久也说不定,我们还没确定。敬多年来的亲情、爱情、幸福和好友情谊。」

「乾杯。」众人纷纷举起酒杯。

用餐後男人们坐到一起看棒球,女人们则捧着香槟谈论着最近的生活如何,蓝斯替史考特一家和爱丽森订了酒店,还有专门的司机送他们过去。

克萝伊在临走前给了珍妮一盒礼物:「订婚快乐,这是我送你的订婚礼物。」

克萝伊因为汤姆被重用一事也特别感谢珍妮,她将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粉皮的小皮包,包面缝着精美的珠饰。

「哇,我都差点忘记你是多麽的有天赋,毕业之後来JENZIE和我一起工作吧?我保证不会亏待你。」珍妮和她互相拥抱。

「我很快给你答覆。」克萝伊只是笑了笑,没有给明确答覆。

和众人拥抱道别,吃完火鸡後会特别想睡,蓝斯和珍妮窝在沙发上,相互依靠着。

几乎在同一时间,丹描写瑟琳娜的文章发在浮华世界上,文章中有一段是这麽写:瑟琳娜一无是处,她只是有灿烂的外表,给她爱她就会做任何你要她做的事,有这样的父亲问题要按对的按钮并不困难。一旦你按对了,上东区最有权势的女孩就完全失去一切。

想当然丹和瑟琳娜又分手了,奈特还替大家揍了丹一拳,所有人都讨厌他,这比他高中时默默无闻还糟。

炉火烧柴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一通电话打破这个安宁的片刻,蓝斯接到电话静了片刻,他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珍妮抬头,在沙发上问了一句:「你去哪?」

蓝斯好像没有听到,面无表情地走进电梯里,珍妮觉得奇怪,但电梯门都关了,她不能问他怎麽了,等电梯重新上来,她到大厅问,门房说蓝斯叫了计程车就走,她只好在家里等他回来。

直到天亮,他也没回来。

感恩节的假期只有一天,接着的下周就是美国时装设计师协会CFDA的活动,珍妮获得邀请,主办方邀请她和蓝斯一起出席。

走进办公室,员工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谈论着什麽。

「早安。」珍妮和他们打招呼。

员工们听到她的声音,立刻转过身,其中一个女裁缝师问:「我们对蓝斯的父亲感到抱歉。」

珍妮皱眉:「为什麽这麽说?」

员工把手机递给她看,新闻标题是:齐格萨先生感恩节猝死於自家宅内被发现,享年56岁。

这新闻就像一道雷,瞬间将她炸的措手不及。

难怪他昨天这麽奇怪,珍妮立刻後悔昨天没有立刻和他一起出门,打了几通电话,蓝斯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珍妮改打助理的,助理说蓝斯在公司处理继承的事宜,现在都还没完全搞定,让珍妮放心。

连续几天,他都没有回家,珍妮虽然担心也连络不上他,设计师协会那也只能告诉他们蓝斯不去。

她一个人走在红毯上,莫名的有些孤单。当颁奖主持人念到她的名字,她是恍惚的,在旁人的提醒下上台,从女演员的手中接过奖盃。

珍妮勉强打起精神:「很谢谢设计师协会把奖项颁给我,在我踏进时装圈之前,我有一位亦师亦友的朋友,他今天没办法来到现场,我也有点难过不能将我的快乐和他一起分享。」

珍妮本来在这之前都很兴奋,拿到奖项那一刻,她却没有喜悦的感觉。她爱的人在独自承受痛苦,她又怎麽好意思沾沾自喜?

设计师协会没有取消蓝斯的位置,在珍妮的旁边还是有贴着他名字的椅子,珍妮忍不住看向那。

「作为设计师,我们都有挫折跌倒的时候,我希望能告诉大家跌倒并不可怕,重要的是你不能停在原地,靠着别人或自己起来都无所谓,绝对不要放弃对生活的热爱和希望。」

当天晚上,珍妮回到家正好碰见回来的蓝斯,他双眼通红,头发乱糟糟的,像很多天没洗,眼部乌青明显没怎麽睡好。

珍妮张开手臂,蓝斯将自己埋进她的怀抱里。

「这样不行,你先去睡吧。」珍妮温柔的开口。

蓝斯没有说话,松开手转身上楼。珍妮一路跟着他去房间,他踢下皮鞋,倒在床上,珍妮替他拉好被子。

刚转身时,蓝斯嘶哑地说:「我想你留下。」

「我在这。」珍妮脱下高跟鞋,和他一起躺在床上。

不管有什麽困难,她都会陪着他度过。

她将手放在蓝斯的手背上,看着他缓缓闭上眼睛,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齐格萨先生的葬礼办在隔天,蓝斯起的比珍妮早,洗漱後留了一张字条:我先去葬礼。

珍妮作为未婚妻,自然也要出席这场葬礼,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蓝斯和其他男人抬着棺,走到预先挖好的墓地,几人将棺木放进土里,牧师说了一段祷告的话。

她站在他的身边,静静的待着,许多政商名流和蓝斯表达哀吊,他一丝不苟的谈话,表情沉痛却不至於失态。

要有多强大的控制力才能如此?

蓝斯站在教堂门口,和每一位来的宾客道别,直到整个教堂只剩下他们两人,他疲惫的扶着长椅坐下,将头埋在她的怀里。

珍妮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头发,感受着他背脊细微的颤抖。

下午他们回到家中,蓝斯在葬礼上没吃任何东西,回到家直接倒头就睡,直到晚上还没起来。珍妮推开房间门,走近一看发现他已经醒了,只是睁着眼睛侧身躺在床上。

她也爬上床,侧身对着他:「你想和人谈谈吗?我在这。」

他沉默一会,最後开口说:「我恨他,我原以为听到他死会松一口气,父子间的相处比陌生人还冷漠。」

「但他终究是我的父亲。」蓝斯用手指将头发向後梳,眼中流露受伤旁徨。

「仆人说宴会结束後,他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喝酒,没有妻儿,就连死了都没有被发现,是晚上仆人看到门没关才走进去的。」他的话里有愧疚,即使父亲伤害过他很多次。

「这不是你的错。」珍妮温声安慰。

「我知道,但我还是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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