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早上,她也没有看到奈特,直到回到中午才听说布莱儿要在城里办一场派对,奈特也在那。
等她回到布鲁克林,奈特约她去两人走在街道上,谈论联邦检察官要没收他们家的财产,冻结了他们名下的帐户,而且他的外公还切断经济来源,事情糟到不能再糟。
珍妮咬着唇,即使她活了这麽多年,她还是无法帮助到奈特,想到这里她就非常难受。
「范伦铁诺有给我实习费,虽然不多,但应该能帮助你。」珍妮提议,她不想看到奈特为钱烦恼,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不,我不能。」奈特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你可以以後还我,每个人都会有困难的时候,我希望能帮忙。」她拿出前几天领的薪资,大约有八百美元,全装在一个信封里递给他。
「我希望你收下,拜托。」
奈特最後还是收下了这为数不多的钱,奈特答应她晚上会去她家见面,珍妮没有在街上停留,直接回到家中休息。
她准备亲自下厨做义大利面和沙拉,在房间点个香薰,让奈特能在这个晚上稍微放松一点。
而直到将近半夜,奈特才打电话过来。
「珍妮,我很抱歉,但今晚我不能过去。」
「没关系,我也有点累了,下次再说?」珍妮看着冷掉的双人义大利面,将多余的盘子放进洗碗槽。
「好,没问题,我再打电话给你好吗?」
「拜。」
「拜。」
她总有种感觉,奈特在瞒着她什麽。丹和瑟琳娜的感情状况正在进行中,显然不是瑟琳娜,难道是他们家又出了什麽状况?
她感觉自己越来越搞不懂奈特的想法。
手机传来一条讯息,是布莱儿发的,邀请珍妮明天去她家的派对,奈特也会去。
想了想,珍妮决定在派对上跟他摊牌,她想知道是什麽改变了他。
在范伦铁诺的好处就是可以免费拿到过季的瑕疵洋装,这些瑕疵都只是一些小地方,一点修补就看不出痕迹的那种。
她换上印花皱纱洋装,粉色的玫瑰花正适合她这个年纪。
布莱儿这次的派对已经超越了高中级别,有很多上了年纪的人,也不知道布莱而从哪找来的。她在人群中寻找奈特,最後看到了奈特和一个年纪足以当妈的女人交谈。
珍妮走近了几步,才看到他们握着的手。
珍妮只觉得眼前一片黑,她以为是过度震惊造成的,实际上整个房子都是,纽约停电了。
她从来没有这麽想离开布莱儿家,转身就想离开,但除了电梯,她想不到其他离开的方式,布莱儿的新男友马可士将她拦下来。
「奈特,你可以告诉这位小姐不能在停电的时候出门。」
「不,没关系,马可士,请跟我来。」奈特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握着珍妮的手,将珍妮带到浴室。
「你跟那个女人上床了吗?」
「是的。」
「这就是你不断消失的原因?」泪水积蓄在珍妮的眼眶,她的男朋友出轨,还是跟一个年纪足以当她母亲的人。
「是,但是……。」奈特尝试开口解释。
「不,奈特,不用解释了。」眼泪滑落脸颊,在隐隐的烛光下显得柔弱。
「她在资助我。」
「所以你想的办法就是这样?」珍妮语带哽咽。
「我妈跟我有困难,我别无选择。」奈特抓住她的手臂,他不想放弃珍妮。
珍妮最後还是没有离开,奈特将过程全都告诉她,包括他们在汉普顿的一场派对认识,他喝醉了酒就和那个女人上床,再到他们家的资金出现问题,需要向那个女人借钱维持生活。
珍妮的眼泪不断掉下,像一朵被暴风雨无情袭击的蔷薇,柔软的花瓣抵挡不了这样的重创。
奈特走出浴室,给她一些空间思考,在黑暗中所有感官都被放大,当身後传来门把的声音,她转过头看到的却是那个女人。
「你叫珍妮对吧?」那个女人走近她。
珍妮还没想好怎麽回应,那女人又说话:「我懂了,你在想看看这个邪恶的女人,她居然占无辜男孩的便宜。」
「奈特把一切告诉我了,上东区没有其他的男人可以让你包养了吗?」
「而你却在这里等他,愿意原谅他,你一定很在乎他。」
「你不会懂。」
「这就是你搞错的地方,你根本不知道我对奈特有什麽感觉,还有我会做出什麽事情挽留他。」那女人摇摇手指,一副胜卷在握。
「如果奈特离开我,我会告诉联邦调查局奈特父亲的藏身处。」她的笑容看起来非常恶毒,比布莱儿还要邪恶。
珍妮感觉自己除了呼吸之外,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她不能为了自己毁掉奈特的父亲,奈特知道了会恨她,或许现在不会,过了十年、二十年呢?
「我会跟他分手。」珍妮努力让说出来的话不带有乞求的意味,但她已经输了。
努力忍住泪水,在她走出浴室的瞬间,电力恢复了,她快步走到电梯里离开,回家的时候正好碰见丹。
「嘿。」
「嘿。」
两人身上都带着落寞,丹将她拉上家里的顶楼,那可以看见纽约的夜景,刺眼的灯光变成晕影的小光点,微风凉爽的吹来。
「是我疯了,还是真的变凉爽了?」丹靠在围栏上,望着这个城市。
「也是时候了。」珍妮在他身边,脸上没什麽表情,眼睛因为哭过显得有点肿。
他搂住珍妮,以哥哥的方式安慰她,沉默地看着马路上移动的光点。不需要言语,只要静静地陪在身边就能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