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鸢出校门看到江幸的时候无可厚非的惊艳了一下。
江幸穿着黑色皮衣,白色的丝质衬衫跟深灰色直筒裤,随意的倚在车门边滑手机。
「你连衣服都懒得换成校服了?」魏鸢把手上的书包递给江幸,江幸接过後把书包安放到车上。
「你不用那麽小心没有关系。」魏鸢有点好笑的看着江幸的举动。
「上车。」江幸拉着魏鸢的手,魏鸢硬生生克制下想抽回手的动作。
两人坐定後江幸才松开手,魏鸢觑见他耳尖有点发红。
太热了吗?
「林书哥,空调能低一些吗?」魏鸢对着前座说,林书笑着应好。
林书是江幸的表哥兼经纪人兼司机。
「你会热啊?」江幸看着魏鸢扣的严严实实的扣子,好奇。
「不是你会热吗?」魏鸢奇怪的反问,「耳朵都红了你。」
江幸轻咳一声,掏出了镜子,呦,还真的红了。
得找个合理的藉口……行吧,我热!
「嗯,有点闷啊。」
魏鸢挑眉,没说什麽,只是拿出数学课本。
「课本拿出来。」
江幸装死一次。
「数学课本。」
江幸装死两次。
「快点把数学课本拿出来!」魏鸢一挥手往江幸的头上打下去。
「痛痛痛痛痛!我拿!魏老师我拿出来!」江幸装死无效,认命的把数学课本拿出来。
半个小时後江幸的魂魄已经飞了一半。
「书哥,书哥救我……」
「闭嘴江幸,你的题目算出来了没有。」
「……没有。」
「快算。」
温柔的魏鸢哥哥进入教学模式就是一个魔鬼教师。
明明没有大吼大骂,却莫名的让人背脊发凉。
江幸看着魏鸢,魏鸢回以一个笑容,江幸赶紧低头继续耕耘。
真的是那什麽,笑的你心里发寒。
「小鸢真聪明啊。」林书感叹道,「跟我们家那个笨蛋完全不一样。」
在数学与魏鸢的磨练下,江幸度过了此生最漫长的半个小时。
「有复数移动点的题目也太难了……」
江幸瞪着纸上的图形,快要哭了。
「这真的没有很难,多思考一下。」魏鸢鼓励着江幸。
哦,魏鸢滑着手机鼓励着江幸。
「我思考到头脑都快炸了。」江幸死死盯着示意图,头脑挤不出东西。
魏鸢放下手机,叹了一口气,拿过了纸笔帮江幸把式子列出来。
「自己算下去,运算而已还不会我就真的要带你去智力检查了。」
於是江幸很努力的算下去了。
「这里,这个步骤错了。」
「化简再继续算啊化简!」
「江幸,你数学怎麽能烂成这样……」
魏鸢老师表示好无奈好想哭。
「到了,你们停一下吧,小幸的头脑受不了高强度的训练。」林书转头,怜悯的看向江幸。
「啊、你那是什麽眼神——书哥!说清楚!」
江幸对着林书大喊,被魏鸢推了下车。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小包厢里,四格汤底冒着热气,香气扑鼻而来。
「你觉得怎麽样?」魏鸢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嗯?还行,不会很辣。」江幸以为魏鸢在说火锅。
「我是说数学题。」魏鸢舀了一勺麻辣汤底。
「……难啊。」江幸自己摇摇头。
「多做一点题,多少熟悉一下解题模式。」魏鸢喝着红艳艳的汤底,嘴唇也染上嫣红。
与他的白皙肤色对比实在强烈的有些刺激。
江幸赶紧灌了一杯冰水。
魏鸢瞅了他一眼:「辣?」
江幸摇摇头:「热。」
魏鸢沉默了三秒钟,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蜷曲,食指敲击着膝盖。
然後他拿起了水杯,作势往江幸身上泼:「降温?」
「好啊。」江幸看着魏鸢,道。
正常人都会知道这是开玩笑的。
可惜魏鸢不是正常人。
他手一动,把整杯水都泼在江幸身上。
「你真泼?!」江幸很震惊。
「不是你让我泼的吗?」魏鸢奇怪的看着他。
「我是开、开玩笑……」江幸看着身上半湿的衬衫,不禁幸好自己把皮外套给脱掉了。
魏鸢动作顿了一下,从口袋掏出手帕。
「给你擦擦。」魏鸢把手帕丢在江幸身上,「我分辨不出来玩笑话的。」
魏鸢的声音有点无奈。
「……对不起啊。」江幸愣愣的道歉,因为他觉得魏鸢看起来有点难过。
「你对不起什麽。」魏鸢笑了,「快点吃一吃去车上换衣服,你车上应该有衣服吧?」
「嗯嗯嗯有的。」江幸伸手就要把衬衫的扣子解开,魏鸢直直瞪着他的手。
「你干嘛,脱什麽衣服?」
「我……湿湿的贴在身上不舒服啊,反正是包厢不会有别人看到。
「……」魏鸢一时找不出任何理由拒绝。
江幸看魏鸢没有反应,就径直脱下衬衫放在一旁。
魏鸢不自在的移开视线,但又时不时偷偷的瞟向江幸。
少年的肌肉线条明显,隐隐有着男人的雏形了。
魏鸢耳根发红,微微侧过脸。
江幸注意到魏鸢耳根发红,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脸也渐渐红了起来。
吃饱後来结帐的林书看到两个人耳朵红又脸红的,不禁好奇:「这间麻辣很辣吗?」
魏鸢愣了一下,不是很明白为什麽要这麽问:「不会,正常。
林书奇怪的说:「那你们怎麽脸红耳朵红?」
江幸跟魏鸢对看了一眼,又迅速移开了视线。
「空调温度太高!」
「室内太热!」
两人异口同声,林书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江幸你衣服怎麽是湿的?」林书侦探又发现了一个疑点。
「……我沾到东西去洗衣服。」
林书顿时懵了:「沾到……什麽东西?」
「呃、呃……」江幸求救的看向魏鸢。
魏鸢脸不红气不喘,冷静的解释:「江幸喝水喝到打翻,他觉得太丢脸所以说沾到东西。」
林书这才点点头:「他的确是这种人。」
江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