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友那队胜得太快,大伙都意犹未竟。学弟们热烈邀请王威友继续留下来切磋,但他很珍惜和张美琪的第一次约会,也不想占用学弟太多时间,还是决定告辞,不过约好每星期一起打一次球。
临走前王威友以大学长身份请大家喝饮料,系排的学弟们在队长指挥下列队站好,用洪亮的声音向王威友鞠躬道谢:「谢谢学长,谢谢学嫂。」
王威友当场手足无措还要装镇定说不客气,张美琪则羞红了脸故意东张西望不敢直视眼前这群大男孩。
不知所云地回应了几句以後,王威友牵着张美琪的手说:「走吧。」
「嗯。」
两人手牵手离开的时候听到身後男孩子们在大吼大叫,害羞又欣喜。此时此刻,真真切切,他们就是男朋友和女朋友了。
张美琪和吴怀德谈了将近一年的恋爱,没见过他半个朋友,和王威友在一起的第一天,就理所当然地被他学弟叫了学嫂。她轻笑,人生啊,会发生什麽事真是很难说。
王威友停下脚步,「怎麽了?」
「太开心了。」张美琪对他微笑,「可以当你女朋友真是太幸福了。」
「我也觉得可以当你的男朋友太幸福了,好想让全世界知道。」
她挑眉,「那你去买个大喇叭放送给全世界听啊。」
「你说的喔,」王威友把手圈在嘴巴前,作势大喊,「我……」
张美琪赶紧捂住他的嘴,「你敢!」
「我不敢。」
「原来你这麽坏。」
「我不坏,不要讨厌我。」王威友急了,「我只是太幸福了,幸福到很想跟别人分享。」
张美琪叹口气,纵容地看他,「就这麽幸福?」
王威友重重点头,「幸福,幸福得快要飞天了。」
张美琪作势叫他低头,王威友乖乖低下头,她附到他耳边轻声说:「我也好幸福。」然後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王威友呆住了,看他傻愣愣的样子,张美琪叽咯叽咯笑得很开心。
王威友带着张美琪在大学附近晃了整天,四处吃喝闲逛,尽情回味了学生时代。
就算精神再亢奋,一早便出门的张美琪还是累了,吃完晚饭散步的时候频频打呵欠。见她有些疲倦,虽然不想结束美梦般的一天,王威友还是决定送张美琪回家。
两人进门的时候许芳菁体贴地进了房间把客厅留给他们。张美琪和王威友彼此都有点依依不舍,握着对方的手说些言不及义的蠢话。张美琪说了几次「快回家吧」,王威友也说了几次「我要走了」,却迟迟无法离开。
终於他叹口气,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我走了。」转身朝门口走去。
张美琪把他拉回来,脸上带着莫可奈何的笑,「傻瓜,」这男人怎麽就这麽老实呢?「GoodbyKiss不是这样的。」
王威友愣愣地看她。
「头低下来。」
他乖乖低头,她攀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亲吻他的下颔,然後是脸颊、鼻子、最後把唇瓣贴上他的额头。第一天,这样就好。
她松开他,「快回家吧,晚了。」
王威友没有离开,长臂一伸把张美琪揽了回去。他把下巴抵到她发心,静静地没有动,心中其实刮着狂风暴雨。终於,他又亲了亲她的头发,侧过脸吻了她的额头,然後是鼻尖,再来是脸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将唇瓣贴上肖想了整天的小嘴,只好绕过诱惑吻上她尖尖的下巴。和她吻他的方式一样温柔,只是更轻,轻得像在对待最易碎的水晶玻璃。
他把唇瓣贴在她细滑的下巴久久舍不得移开,「晚安。」
张美琪被他亲懵了,醉在那声低低的晚安里。
「傻啦?」王威友轻笑,「我要走了,你早点睡。」
张美琪被他调侃得清醒过来,红着脸说:「快走快走,你也快回家休息。啊,不对,车骑慢点。」
「放心,我会稳稳的骑。」
「到家跟我说一下。」
「好。」
他走到门口准备离开,一回头又把门带上。
「忘了什麽吗?」
他没有说话,捧起她的脸一阵乱亲,把最後的晚安吻落在她唇角。
「晚安,明天见。」说话的时候,他的嘴唇扫到一点她柔软的唇瓣。
「晚安,明天见。」她柔软的唇瓣擦过他的嘴唇。
第一天,这样就好。
张美琪依依不舍地送他出门,关门、落锁,一回头就看到许芳菁对着自己微笑。
许芳菁问:「决定啦?」
「决定了。」
「你们一定会很好的。」
「谢谢。」
许芳菁眼神狡黠,「别忘了我的早餐啊。」
「不会忘。谢谢你推我一把。」
「不客气,祝你幸福。」
「我会幸福。」
她不会再傻傻等别人来施舍爱,这一次,她要努力掌握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