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要泡烂了。」
笑闹推挤笑闹了一番,泉凛有点招架不住,连忙说道。
「还早,要是有奶茶味怎麽办?」
「你……你盆栽杂草都比花高了。」
巴掌大的盆子满是大大小小的酢浆草,应该是主角的迷迭香矮的可怜,叶子黄又乾瘪,活得很辛苦。
「这长得好好的,还可以玩拔河。」
辛杰拔了个最大的酢浆草,除去外头硬茎递给泉凛,又东挑西选的拔了个差不多大的,趁泉凛没注意一勾一拉,只比头发粗一点的叶茎应声而断。
「不公平。」
辛杰耸肩把自己的草交给他,拾起地上的酢浆草转转,小时候家里买不起什麽玩具,土制玩具倒是学了好多样,有次还花上好几天,就只为了弄个橡皮筋枪,身在农村,附近不是田就是果园,也常植物做个花圈或是手环,还以为早就忘记。
草茎太短,又没有镊子那样的精细工具,辛杰捏着它们,半天都弄不出个所以然。
「那是什麽?」
泉凛好奇的凑过来,学他东绕西绕,怎麽也绕不出形状。辛杰随手接过来,把两根草揉在一起,戴上泉凛的无名指,两朵叶子完美的结在上头,成为一个简陋的戒指,泉凛迟疑一下沙哑的道谢,摸着它笑着,最後哭了起来。
「这算什麽,好玩?说点什麽啊,每次都这样。」
「好啦,我错,别哭了。」
眼泪说穿了不过是几滴水,辛杰惊讶自己会那麽烦心,却不是对泉凛的,莫名的怒酸气浮起来,说不上来那是什麽,辛杰只能穷紧张,要是泉凛再这麽哭下去,他也要哭了。
「木头、笨木头。」
那麽重要的东西却是草编,像他们的关系一样脆弱,泉凛哭骂着,讨厌自己不明不白的耍脾气,平时在公事上都能做得好好的,现在也该说得清楚点,辛杰一定又要说『光哭怎麽会懂』了,那是事实,也让他更难过,眼泪掉得更凶。
「等、等我一下。」
还没想清楚说的是什麽意思,辛杰像一阵风似的离开厨房,不知道在翻找些什麽,不断传来纸箱被放到地上的声音,回来时手上拿了个红绒盒子,上头什麽字也没有。
「不是什麽名牌,刚好认识一个不错的精工。」
打开比巴掌小些的盒子,里头放着一个由金和银交错成型的戒指,起伏不定的线条像是冻结了海浪,辛杰脑子一团热,急急的说明,看着里头的双环戒指,泉凛吓在原地,连哭都忘了。
「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我会都爱你、珍视你。」
也不顾是在厨房,辛杰单膝跪下,将盒子举到与眉齐,像在奉贡品一样,手抖得戒指都要晃出来。
「泉凛、郭泉凛,你愿意陪我过下半辈子吗?」
声音也在抖,这真是烂到不能再差的时机了,通常来说应该吃个浪漫的晚餐,不然最少也要在早上出门前。
「……好。」
声音小得泉凛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说,扭捏的想该不该说第二次,辛杰脸上的紧张不见了,又是那种像小孩得到糖的闪亮表情,他保持跪姿,轻轻的把戒指套在酢浆草上方,起身吻住泉凛,停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