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计划好,我们骨头都能打鼓了,没有准备计划也可以的嘛,现在离婚的人也多,不喜欢就分开,没什麽大不了。」
边说,洋葱高丽菜也变成丁,落进油锅发出刷拉拉声和鲜甜香气,泉凛突然想到,辛杰也许能和母亲合得来。
不,不能,我在想什麽。
现实不是童话,没那麽简单,实际发生了绝对是一件惨案,妈会哭,爸和辛杰吵到警察都来……,然後他们就完了。
「我吃过了,不用煮太多。」
「吃了什麽,都在外面吃,小心吃坏身体。」
她不懂,儿子长得不差,又事业有成,说话轻声细语,怎麽会落到一个人住的景况。
「我都有注意。」
「啊,你别再弄那个灯,说一下儿子嘛。」
烛台已经被擦亮,插上雪白的蜡烛,再点上火就是气派的装饰品了,家里怎麽能没有这样气派的东西,一看见那些温馨木相框和温柔杂志,郭爸爸就满肚子的不自在。
「你不结婚,要一辈子打拼也可以,可是我们郭家血脉不能断。」
男人有话就该直接说,郭爸爸的爸爸是这样说的,郭家的男人都是这样被教大的,可是这个儿子顽固是顽固,却不会大声说话。
「我知道,现在考虑那些还太早……」
他真的懂,可是怎麽能背叛辛杰,但他也不能辜负父母,辜负身体流的血,他是独子,要是真的让他们家没有後继了,哪有脸面对前头的所有长辈,他们的长辈是多努力才在这个岛国扎根的。
气氛凝结
「好啦,不要说那些了,吃饭吃饭。」
「我去换个衣服。」
得打个简讯叫辛杰不要过来。
「快点啊,每次要你吃饭都拖好久。」
。
「喂,是我。」
「我当然知道是你。」
那头的辛杰睡意浓重,鼻音重得话都糊成一团,蜷曲在相对小的沙发上,暂时不想起来。
「吵醒你了?」
想说离睡觉时间应该还早才打的,最近他的工作不太一定,打扰他的睡眠让泉凛很过意不去。
「也差不多该起床,」他打了个大哈欠翻身,「还没吃晚饭呢,你吃饱了吗?一起出去吃个什麽。」
「我吃过了。」
「嗯,这样。」
总有些失望泉凛没有一口答应,可是他也许很累了,辛杰没再说什麽,直直躺着看着天花板。
两边都没继续接话,有时候他们的对话是这样的,没人会急着找话题,辛杰闭上眼睛,猜测泉凛现在在想什麽,穿什麽衣服。
「你找我干嘛?」
半晌辛杰才问,他真的想不出来,泉凛好猜透的时候通常心情很好,心底宛如澄清的湖,水草和热带鱼悠游其中,让人不由得也开心,辛杰甚至能猜出他下面要说的话;心情不好时则充满戒心,灵魂浑浊得像墨水,飘忽不定的让他担心。
「怎麽了吗?」
下半辈子都要担心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这是辛杰以前从未想过的,也曾觉得烦,现在却反而很享受那样被束缚的负担。
「我……你最近别到我家来。」
「为什麽?」
「那是……」
辛杰总是太乐观,有点冲动、想的不够远,泉凛不是很想和他说详情。
「不能说吗?」
「我爸妈突然来我家住。」
可是他已经够难受,不想再骗辛杰。
那有什麽好瞒我的。泉凛一定有什麽苦衷,辛杰理性上知道,但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你没事吧?」
「只是累了。」
突然好像见他一面,就算只是一下子就好,前几天才有过的温存好像很远了。
「泉凛,吃饭了。」
郭妈妈敲着门。
「马上去。」
他对外头喊。
「改天聊,拜拜。」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