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慢写的诗歌,收藏在时光的记忆。》
「天气好像变冷了,这风吹得都刺骨。」张若芙捧着热咖啡,双手贪暖的握紧了些,下半身穿着短裙配着肤色丝袜的双腿蹭了蹭,语带埋怨地朝身旁的周沁曦说着,「小曦,你说都冷成这样了,上头怎麽还不宣布换制服?」
「谁知道呢?」正低头滑着手机的周沁曦闻言耸了耸肩,转头顺带取笑了声,「你啊!如果冷就多穿点,连件外套也不穿直接就外出,不冷死你才怪。」
「啧,能不能好好说话?咱们不是好夥伴好战友吗?你讲话怎麽就不稍带点同情心的,开口就当我,你良心过意的去啊?」张若芙佯作不乐意的瞪了她一眼。
「这个嘛!我想想……」周沁曦蹙起眉故若思考了一下,然後又一脸认真的看向张若芙,语气诚恳道:「良心那东西我今天出门碰巧忘了带。」
「周沁曦你个……」
张若芙看周沁曦神情认真还以为她要说些什麽,谁知她说的却是这话,当下没好气地就想开口念她,可就在这时,另一道陌生男音却倏地从两人身後响起。
「周沁曦?」
听见有人叫自己,周沁曦很直觉的便回头应去:「嗯?」
一转头她这才发现身後站着两人,而她一看清其中一人的模样,整个人便瞬间怔住了,至於另一人在瞧见她的面容後则是扬起嘴角,露出了抹浅浅的笑,朝她说道:「沁沁,果真是你,我们刚看背影就想这人怎麽见着那麽眼熟,这才试探性地叫了叫,没想到真的是你。」
周沁曦根本没听清那人说什麽,她的注意力全然被眼前那双淡漠疏远的眸子给吸引了过去,如同当年那般,他若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便无法招架的全盘弃械投降,彷佛就该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她的眼中只容得下他的身影,其他再也无关紧要。
她记不得这是多少年过去了,只觉得种种回忆一瞬间如排山倒海般涌来,过去与现实重重叠叠,一刹那竟叫她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只得愣愣地盯着那人看,直到另一人露出困惑的眼神,身旁的张若芙见她久没反应,也推了推她的手臂,低声问了句这两人是谁,她这才回过神来。
「是以前的朋友。」彷佛作贼被人捉到似的,她故作慌乱的收回视线随口回了句,然後转头看向另一人,努力地弯起一抹笑,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嗨!学长。」
「怎麽前一秒还说我是你朋友,下一秒却又叫我学长这麽生份了。」那人听了笑了一笑,调侃起她。
兴许是眼前那人太过自然的反应,好像这些年的时光从未存在过,那戏弄的话语听来依然亲切,让周沁曦原本慌乱的心绪稍微定了定,开口笑道:「晋淳学长,这麽久不见,你就别捉弄我了。」
方晋淳听她这麽说倒也不再闹她,转头朝一旁没吭声的好友提醒道:「阿时,你还记得沁沁吗?陆颖的直系小学妹,从前常跟着我们一起在系办打转的,陆颖都笑说那是她家小宝贝,让我们谁也别想觊觎。」
听到了方晋淳的问话,周沁曦一时竟有些发慌,一颗心像提到了嗓子眼,不由自主的屏住气,想听见那人的回答却又害怕着听见的会是让自己失望的答案。
然而,那人只是不置可否的颔了颔首,既没说有印象也没说记得,只拿一双淡漠的眸子瞅着周沁曦,不带情绪的像是在看个陌生人。
陌生人……这样的答案让周沁曦心里有些难受,她下意识地想起求学时期的那段回忆,久违的钝痛感又袭上了胸口。
「小曦,魂儿又飞哪去了?你还没帮我介绍呢!这两位大帅哥是谁?」张若芙见周沁曦不知在想些什麽,一颗头又低了下去,丢她一人和眼前两名男子大眼对小眼,立刻以手肘撞了撞她,唤回她的注意力。
「啊?喔……他们是我以前念书的学长……」周沁曦刚说到这儿便又接收到方晋淳不认同的目光,连忙又补了句:「兼好朋友。」
「您好,我叫方晋淳。」给了周沁曦一抹赞赏的笑後,方晋淳大方的伸出手打了个招呼。
「啊!你好、你好!我叫张若芙,是小曦的公司同事。」张若芙一边伸出手一边说,说到一半时话语顿了顿,看了周沁曦一眼後又加了句:「兼朋友。」
「哈哈!张小姐你好!」方晋淳闻言笑了起来,收回手指了指一旁的男子,介绍道:「他是梁以时。」
「梁先生您好。」张若芙一听,下意识地便也伸手想和对方打招呼,然而梁以时却是眸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丝毫没想理睬她的意思,甚至於还自顾自的迈开步伐就往一旁的便利商店走了进去。
瞪着梁以时的背影,张若芙不由得傻住了,心忖这是在跩个二五八万的啊?
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周沁曦和方晋淳见状连忙开口打圆场。
「若芙,那个……」
周沁曦刚要出声,方晋淳便已先笑道:「抱歉、抱歉!张小姐,阿时这人个性龟毛又有洁癖,不太喜欢和人有肢体上的接触,你千万别放在心上。」转头看了一眼超商里的梁以时,他又补充了句:「那个……他可能刚好口渴想去买个喝的。」
「没关系。」所谓的伸手不打笑脸人,罪魁祸首不在眼前,张若芙也不想将气发在别人身上,可心里实在觉得不舒服,只勉强的笑了笑,呐呐的放下手,朝周沁曦说了句,「小曦,外头实在太冷,我先回公司去了,你和你的学长们好好聊聊吧!」
话一说完,也没管周沁曦答话没,连声再见也没和方晋淳说,转身就走回公司。
见张若芙也这样甩头就走,周沁曦不免尴尬地朝方晋淳道了声歉:「学长抱歉,若芙她这人个性比较直一点,你别在意。」
方晋淳闻言哂然一笑:「没事儿,这不也是阿时先惹人厌,这才让人家不开心吗?我早习惯了。」
听到方晋淳提到梁以时,周沁曦不由得心里又悸动了下,转头看了一眼超商的方向,只可惜从她的角度却没能看见里头的情形,只得又收回目光,疑惑的问着方晋淳:「对了!学长,你和阿时学长怎麽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