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甲见秦湛白握住同伴男子乙的手腕,男子乙怎麽扭动都无法挣脱,索性把缩在身体里的头露了出来,冲上前想帮一把。
南宫陵博长指捞起身侧的小石子,姆指将石子弹出打中男子甲的膝盖,让他重心不稳向後跌倒,屁股直接撞到一旁的墓碑,痛得哭爹喊娘。
「为什麽扮鬼吓人?」秦湛白扬起一边眉头问话。
「女侠……饶命呀……」男子乙手腕吃痛,几乎要下跪。
「说。」秦湛白加重手指力道。
「说,我说,请女侠先松松手。」男子乙痛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秦湛白谅男子乙不敢作乱,於是松手与南宫陵博站双双起身,身材高挑的两人就像一堵墙挡在男子乙面前,吓得他浑身颤抖,尤其是眼神对上南宫陵博凌厉黑眸,差点裤裆湿答答。
「那个……」男子乙扭着手支支吾吾,猛然间,他想起雇主对待失败者的残酷手段,随即将脱口的话缩回喉咙。
「怎麽不说?」秦湛白眯起一只眼冷睨男子乙。
「那个……你们看那是什麽?」男子乙突然指着秦湛白左上方的空中。
秦湛白与南宫陵博转头看向男子乙的手指方向,这时男子乙拔腿就跑,完全不在乎痛得无法站立的男子甲,打算一个人溜走。
「人溜走了。」南宫陵博用手肘推推秦湛白。
秦湛白回头才发现男子乙已经溜到两尺外,看样子打算跑出乱葬岗逃难去。
「都怪皇爷被小伎俩骗了,才让他跑走。」秦湛白朝南宫陵博「啐」了声。
「刚刚你不也转头看?跟狗一样好骗。」南宫陵博可没错过秦湛白也转头了。
「观察四周本来就由我负责,皇爷连个人都看不好,看样子是老了、不中用了,真怀念过去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绝不放走任何一名敌人的战神皇爷。」秦湛白耸耸肩。
「你再不追,人就跑出乱葬岗了。」南宫陵博扬起眉头,似乎不介意秦湛白的揶揄。
「人是皇爷看管不利偷跑的,怎麽是我追?」秦湛白这可就不服了。
「何时分配的工作?我怎麽不晓得?」南宫陵博这可不懂。
「咱们之间何需言语,我在心底早就分配好,前面跑走那个跟屁股裂开这个,都归皇爷看管。」秦湛白手分别指着两人,一副理所当然开口。
「再废话,人真的跑了。」南宫陵博双手抱胸,貌似一点追男子乙的心思也没有。
秦湛白定眼一瞧,见男子乙还真快跑出乱葬岗,提气直冲前方,一个跃身足点草尖,彷佛在草上快速奔驰般轻盈又迅速,接着一个向前翻身落在男子乙面前。
「不是说好咱们聊聊,怎麽一溜烟跑走了?」秦湛白扯着嘴,双手抱胸笑睨男子乙。
「呃……女侠饶命,再也不跑了!」男子乙跌坐在地上,双手合十求饶。
「去树下聊,走我前面。」秦湛白探手拉着男子乙的手肘,轻轻松松将他从地上拉起。
男子乙点头如捣蒜,这回总算乖乖走在秦湛白前面,两人来到榕树底下,男子甲早已被南宫陵博双手反绑,坐在地上不敢乱动。
「杀千刀的,竟敢丢下我。」男子甲一见男子乙旋即破口大骂。
「我这不是回来了!」男子乙耸肩。
「不是女侠逼你回来,你会回来救我就有鬼。」男子甲接着又骂。
「喂,不是叫他回来跟你聊天,还聊开了,有没有搞错!需不需要我泡茶给你们俩喝?」秦湛白双手抱胸踢了男子甲一下。
「赶紧问完,回客栈睡觉。」南宫陵博懒得与他们搞在一起。
「正有此意。」秦湛白吃笑回话。
既然知道是人为作祟,秦湛白觉得事情已经解决大半,即将真相大白的畅快感,让他急着想回餐馆好好喝一杯。
「幕後主使是谁?原因又是什麽?」秦湛白让两人排排站後,背对大榕树开始审问。
甲乙男互推了一会,男子甲才开口,「指使我们的是若青姑娘。」
「若青?」秦湛白抓抓下颚,这名字怎麽如此熟悉。
「醉花音的花魁若青。」南宫陵博一边开口一边打下秦湛白的手,「硬要换女装,动作却粗鄙不堪,简直不伦不类。」
「我哪有硬要扮女装!」秦湛白赤红了脸。
「没有吗?」南宫陵博扬起一边眉头。
「当……当然没有。」秦湛白撇眼,心虚地不敢与南宫陵博对望。
南宫陵博掐住秦湛白的下颚,强迫两人四目相交,扬起左眉睨向秦湛白。
「好啦!我就是想试试当女人的滋味,只不过我生来风姿飒爽,根本是立於天地的堂堂男子汉,实在无法学娇弱的女子。」秦湛白一开始还说得不甘愿,但越夸自己,眼神越闪耀。
「明明想扮女人,还诓骗我,说他们看到女人才会出来吓人。」南宫陵博松开秦湛白的下颚冷斥。
当初,秦湛白是怎麽跟他说的,南宫陵博还犹言在耳。
我想,乱葬岗闹鬼应当八成人为,咱们俩每天到乱葬岗嬉闹,他们哪会出来吓我们,倒不如我们扮成一对外地来的夫妻,你扮丈夫我扮妻子,搞不好可以引诱他们出来吓人。
「那个……」男子甲小声开口,毕竟眼前的两人武艺高强,他们根本不是对手,所以不敢招惹。
「什麽?」秦湛白转头看向男子甲。
「我们都招供是醉花音的若青姑娘,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男子甲露出生平最灿烂的笑容。
「当然不行,你们还没跟我们说说,若青要你们吓人用意为何,只要你们好好说明,我们俩待会护送你们俩回家都不成问题。」秦湛白偏首笑睨甲乙男,他哪能如此轻易让他们离开。
秦湛白的笑靥明明如此柔媚,但看在甲乙男眼底根本是母夜叉。
「要送你自己送,我不奉陪。」南宫陵博在一旁凉凉说话。
「皇爷,你一定要拆我的台?」秦湛白怒瞅南宫陵博。
原本甲乙男还看着秦湛白又与南宫陵博斗起嘴,但下一刻两人眼底闪过一抹黑影纷纷抬头看向大榕树,脸色瞬间苍白。
「呃……那个……」男子甲仿如被掐住咽喉般,说话十分困难。
秦湛白与南宫陵博看向男子甲,只见他的脸色发白指向两人身後,反观男子乙已经双眼发怔,直直看着男子甲手指的方向。
「我可不会受骗。」被骗了一次,秦湛白才不会再上当。
南宫陵博用手固定住秦湛白的头颅,要他别回头好好看着两人,自己则是转头往上看去。
一抹身着白衣的长发女子,站在还挂着假头颅的榕树树干上,微风吹抚女子身上飘逸的裙摆,说好听像月之仙女,难听点跟女鬼没两样。
南宫陵博扬起一边眉头睨着白衣女子。
下一刻,白衣女子双手成爪,脚蹬树枝腾空而下直奔秦湛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