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橘红色夕阳染得大地一片灿然,潼城百姓纷纷快步走在街上,准备回家结束忙碌的一天。
餐馆二楼的客房内,南宫陵博双手抱胸坐在太师椅上,後背靠着椅板一脸为难。
「秦湛白,你当真要这般为难我?」南宫陵博一身黑衣,飞斜眉宇浅浅皱着,表情多有不耐。
「这叫为难吗?我是给皇爷一个跟『美人』走在一起的机会。」秦湛白笑得灿烂。
这时的秦湛白穿上一袭粉紫色绣团花女用外袍,平坦的胸前挂了一件鹅黄色绣花抹胸,长至脚踝的长裙露出特意搭配外袍颜色的绣花鞋,人高马大的他穿了一身女装,撇除身长过於高大以及胸前少了点隆起,和看样子略显短些的精美女装外,美貌直逼醉花音花魁若青。
秦湛白散放一头雪色长发,发尾的淡淡粉色更增添他绝美容颜,看得南宫陵博内心一阵骚动,但说出口的话却是满满的不解与疑惑。
「在这有什麽『美人』?本王只看到一名高大壮硕的伪女人。」南宫陵博扬起眉睨向秦湛白。
「我是高了点,还称不上壮硕吧!」秦湛白双手插腰走至南宫陵博身侧,弯下腰让视线与他平视。
南宫陵博垂眸望了秦湛白的胸口,扯起嘴偏首,口吻透出遗憾,「若是波涛汹涌的女子在本王面前弯腰,本王定会开心得整晚睡不着,只可惜今日在本王跟前弯腰的是湛白,根本没什麽好看。」
「皇爷何时好色成这样了?」秦湛白的大掌抚过南宫陵博的侧脸,微微眯眸笑睨他。
「从前到现在一直都是。」南宫陵博扬眸正视秦湛白的清澈眸光。
「说得也是,皇爷印堂发黑,一看就是纵慾过度。」秦湛白冷笑回应。
「本王是天生皮肤黝黑好吗。」南宫陵博皱起眉头,忍不住反唇相讥,「你才印堂发白。」
「恕我才疏学浅,还第一次听过印堂发白这句话。」秦湛白捏着南宫陵博的脸笑话。
「印堂发白你没听过?」南宫陵博做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秦湛白迟疑了,心底忍不住想,难到真有「印堂发白」这个词汇?
这时,南宫陵博起身拉过秦湛白让他坐在铜镜前,猿臂环过他的肩头取过今早在街上采买的胭脂白粉,姆指沾了满满的粉後压在秦湛白的眉心上。
「瞧瞧,这就是印堂发白。」南宫陵博双手由後方固定秦湛白的脸,强迫他把脸转向前方的铜镜。
秦湛白只见自己一张白净的脸上多了一抹更白的粉,眯眼透过铜镜瞪向身後的南宫陵博。
「瞧见了吗?」南宫陵博扬眉笑睨秦湛白。
「的确是瞧见了。」秦湛白冷眼挥开南宫陵博的手,站起身走至摆在床旁的木桌前。
南宫陵博见秦湛白背对自己,没有发出预期的「哇哇」叫声,让他好奇地走近,心底忍不住想着,该不会秦湛白生气了?毕竟今日他牺牲色相扮了女装,没受到称赞就算了,还被恶搞,心情差也是理所当然。
就在南宫陵博试探性地伸手想拍秦湛白的肩膀,身前的秦湛白突然转身,姆指划过南宫陵博的眉心,过份白皙的菱唇扯起一抹恶意的笑容。
南宫陵博伸手摸方才被秦湛白的姆指划过之处,发现自己的手湿湿黏黏,一看才知道秦湛白拿了墨汁抹自己的眉心。
「秦、湛、白,你竟敢拿墨画我?」南宫陵博怒目瞪向秦湛白。
「皇爷不也拿粉画我,咱们平分秋色。」秦湛白耸耸肩,一点也没有歉疚的意思。
南宫陵博眯着眼,他很想掐死秦湛白。
「唉呀!都是皇爷爱玩乐,瞧瞧屋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秦湛白瘪嘴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南宫陵博身上。
「本王爱玩乐?还不是为了配合你。」南宫陵博边反驳边拿湿布擦掉眉心的一抹黑。
「皇爷别再抱怨,快来帮我画眉。」秦湛白探手拉过南宫陵博的手腕,将他往铜镜前带。
「画眉?你穿女装还不够,还得画得像女人?」
「这是当然,既然要扮女人,就要扮得毫无破绽。」秦湛白坐在铜镜前拿粉扑沾白粉,边说话边把粉往脸上扑满。
「你的身高就是破绽,想到等会我还得跟高得不可思议的『女人』走在一起,光想就觉得丢人。」南宫陵博透过铜镜看向更显惨白的秦湛白,勾着笑说话。
「长这麽高还真对不住皇爷。」秦湛白转头冷看南宫陵博。
秦湛白原本皮肤就过白,这回他竟还把粉全洒在脸上,就连眉毛和嘴唇与睫毛都不放过,整个人像把头埋进面粉堆再抬起头的感觉。
「你都还没去乱葬岗抓鬼,路上见着你的人,都先被你吓死当鬼去了。」南宫陵博噗哧笑了出来。
「真的有如此夸张?」秦湛白转头靠近铜镜想看个清楚。
南宫陵博笑着摇摇头,拿了沾湿的棉布让秦湛白的头转向自己,接着细细替他擦拭脸上的白粉。
「本王帮你上妆。」南宫陵博垂眸望着秦湛白,扯起嘴浅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