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高挂黑幕,银色微弱光线隐隐照着杂草丛生的乱葬岗,斜倒的墓碑、横放的腐朽木棺,甚至被挖空的墓地,令乱葬岗增添一股诡异的气氛。
万籁无声,远远地,拨开杂草行走时发出的「沙、沙」声,响在安静无声的乱葬岗,更显得诡谲与不寒而栗。
两道颀长身形一前一後走在被杂草覆盖的小径,利锐眼眸左右看着四周状况,似乎在找传闻的大榕树。
「皇爷,不是说要洞房吗?怎麽来乱葬岗?」走在南宫陵博後头的秦湛白嘻笑说话,貌似不把乱葬岗的恐怖与灵异传闻放在心头。
「带你来这洞房,不喜欢吗?」南宫陵博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着。
「呵呵,没料到皇爷会开始说笑了,这算进步还是退步?」秦湛白在後头忍不住笑了出来。
「本王从不说笑。」南宫陵博不期然转身,长指捏着秦湛白的下颚正色看他。
南宫陵博这回又改口自称「本王」,刻意给秦湛白两人有身份差距之感。
银色月光下,秦湛白眼底的南宫陵博用一双诚挚与坚定眸光盯着自己,秦湛白想,南宫陵博一定从来不知道,被他用坚毅眼神盯着看,是多麽荣幸与幸福的一件事吧!
「今夜湛白穿了一身红衣,喜气洋洋看了本王心痒难耐,直想一亲芳泽。」南宫陵博的姆指抚过秦湛白的下唇,薄唇浅浅勾起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哦?」秦湛白偏首咧着嘴,「皇爷所言为真?」
「自当属实。」
「既然皇爷心痒难耐,湛白身为下属责无旁贷,要不咱们就在这野合吧!」秦湛白说完话,扯开早已松垮的枣红外袍,露出两侧肩头与精壮胸膛。
无论是南宫陵博自称「本王」还是「我」,现在的南宫陵博对秦湛白而言,就只是他在意的心上人。
秦湛白雪色肌肤在月光映照下闪烁光芒,一双清澈眸光直瞅南宫陵博,勾起的唇瓣因酒後显得粉色,宛如洛神临水美得动人心魄。
「既然湛白不介意,本王自当二话不说,在此地与湛白交好。」南宫陵博扬起一边眉头睨着秦湛白。
其实他们都晓得,彼此都在等着对方让步,毕竟在乱葬岗野合是演哪出下流污秽戏码。
「既然皇爷如此心急,要不皇爷先把裤子脱了。」秦湛白话里含笑。
秦湛白真难想像权倾朝野的南宫陵博,光着屁股站在杂草丛生的乱葬岗,不过这画面想起来还挺逗趣。
「为啥不是湛白先脱?」南宫陵博扯着嘴。很好,要继续玩是吧!
「为啥不是皇爷先脱?」秦湛白学南宫陵博的表情回话。
「你都快把上半身脱光,下半身顺便也脱了。」南宫陵博轻笑。
「皇爷不懂公平吗?我脱上半身,您脱下半身,十分公平。」秦湛白决定和南宫陵博比拼,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一定要讲得南宫陵博认输。
「既然如此……」南宫陵博加深嘴角笑意。
南宫陵博探手替不明就里的秦湛白穿好松垮的外袍,接着退去自己身上黑色衣袍,露出黝黑的壮硕上半身。
「为了讲求公平,本王退去上半身,湛白脱下半身。」南宫陵博扬起眉头笑睨秦湛白。
如何,服输吧!上半身由本王包办了!南宫陵博冷笑。
竟然来这招!秦湛白眯眼看向南宫陵博。
突然间,秦湛白右手探出直往南宫陵博的裤头而去,似乎想趁他不备退去他的黑色长裤。
南宫陵博哪是省油的灯,一个反手握住秦湛白的五指,阻止秦湛白的攻势,但秦湛白又再扭手挣脱南宫陵博的制伏,长指再度直冲裤头,下一瞬间却被南宫陵博拦下。
两只手不断相互攻防,南宫陵博与秦湛白翻转的手腕与修长五指紧紧贴合彼此,两人虽全身未动,只动右手,但他们的动作飞快,一来一回间已经攻防几十来回。
「秦湛白!」南宫陵博不想再缠斗,下一刻握住秦湛白的手腕,将其高举不许他再打自己裤子的主意。
「不给脱吗?不是来圆房的?」秦湛白偏首扯嘴看向南宫陵博。
「敢再对本王动手,休怪本王不客气。」南宫陵博眯着眼,神情严肃。
秦湛白乐看南宫陵博怒目模样,下一刻张嘴含住他微啓的唇瓣,轻轻吮了一下才松口。
「不动手,动嘴总行吧!」秦湛白笑得谄媚。
「秦、湛、白!」南宫陵博简直被秦湛白逗弄得话都快说不出来。
「下官在此,皇爷有何指示?」秦湛白微微倾身,神情万分恭敬。
「今夜咱们来此,所为何事?」南宫陵博决定不再与秦湛白玩乐,扬起眉头口吻认真。
「难道不是圆房吗?」秦湛白偏首一脸狐疑。
「秦湛白。」南宫陵博咬牙切齿。
「明明是皇爷说来圆房的,怎麽现下又改了?」秦湛白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
说的也是,当初偏离主题演变成互脱衣服,不就是自己乱说话所致。南宫陵博哑然失笑,他真恨自己何必胡诌,忘记秦湛白可是见缝插针的高手,他根本拗不过秦湛白。
「本王为方才的失言道歉,今夜来此,不就为了满足你想一探究竟的心。」南宫陵博决定退让。
「原来不是来圆房呀!还真觉得……咦?那是什麽?」秦湛白才瘪嘴口不应心,却在说话同时眼睛瞟向左前方,一抹奇怪的黑影吸引他的注意。
南宫陵博跟着转头,远远地,一颗静立於乱葬岗中心的榕树,现身在月色下,树梢上吊着一道长长的东西,先是静止,接着开始左右摇晃,而且摆动速度越来越大,令两人眯起眼仔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