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找到了,喂!真弓。」
原本悠闲缓慢走的少女身子一僵,猛地头也不回的加快脚步。
「站住,真弓!」眼看少女要跑,男人连忙加快脚步,一把揪住少女的衣领,「你今天不是应该回医院复诊吗?」
「好久不见…莲哥。」真弓有些心虚的撇过脸,对於医院复诊这几个字有着明显的逃避。
「病才刚好,你这是又跑去哪里晃了?」泷川莲对於这个年纪小得几乎可以当他女儿的妹妹没辙,彷佛想到甚麽似的扫了眼她背後的大弓,脸色一沉,「又去除灵?」
「只是刚好看到,总不能让那种带有恶意的妖怪去害人。」真弓说到这个,立刻摆出认真的神色,「这是我该做的工作。」
「但前提是先顾好你自己的身体,真是的,要是让雅贵知道,你又得挨骂了。」泷川莲没好气地轻轻敲了一下妹妹的脑袋。
「雅哥才舍不得骂我呢。」真弓嘟着嘴说,「况且我这个病就算去医院也没甚麽作用啊。」这又不是真的生病。
泷川莲也清楚真弓的特殊体质,的确一般医院是没办法好好疗伤。
「所以才拜托藤之医生啊,你今天没去医院,医生还担心的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错了,明天我会乖乖去给医生检查的。」真弓也知道哥哥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这种时候她自然也乖乖应下。
泷川莲笑着摸摸小妹妹的头,「既然这样那就回家吧,雅贵这时候应该还在弓道场吧。」
一提起弓道,真弓的眼睛便是一亮。
见状,泷川莲也只能无奈笑着摇头,自家这对弟妹都是提起弓道便换个脸孔的天使魔鬼呀。
回到自家神社,泷川莲去厨房准备晚餐,真弓则兴匆匆的背着自己的大弓往弓道场而去。
光只是站在门口,真弓便可以听见那声自小便铭刻於内心的弦音。
她轻手轻脚的进入道场,却发现一贯只有二哥雅贵的空间却多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喔,回来啦,真弓。」刚好结束最後一箭的雅贵在目光扫过身旁少年的同时也看见刚刚进门的妹妹,便先笑着和自家小妹妹打招呼。
「雅哥,我回来了。」真弓好奇地打量着站在自家兄长旁边的少年,先和哥哥打过招呼後才用目光询问兄长。
「这位是鸣宫凑,就住在这附近而已。」雅贵笑咪咪地为两人介绍一下,「凑,这是我的妹妹,真弓。哦,对了,我记得真弓你今年也是风舞高中的一年级新生对吧。」
真弓点点头,朝看起来有点腼腆的鸣宫说,「你好,我是泷川真弓,你可以直接叫我真弓,鸣宫同学也是风舞高中的新生吗?」
鸣宫点点头,有点害羞地说,「你好。」
真弓的目光落到了雅贵手中的弓,「鸣宫同学也喜欢弓道吗?」
鸣宫也注意到真弓背後的弓,神色莫名,语气惆怅,「我很喜欢。」
真弓还想说甚麽却看见雅贵给自己使眼色,她了然的换了话题,「学校怎麽样?我还没机会去学校呢。」
「欸?」鸣宫也真的因为真弓的这个话题而讶异了一下。
「前阵子我生了一场病,虽然已经好多了,不过雅哥让我多休息几天,所以得等主治医生复查後才能去学校。」真弓说得太过自然,直到看见雅贵的眼神才恍然自己不小心把今天翘掉检查的事情说出来,「喔哦…那个明天我会乖乖去找藤之医生的,我保证。」
雅贵走到她面前,伸手摸摸额头确认温度,「恩,似乎已经退烧了,不过好不容易才刚好,可别又加重了。」
「恩,我会注意的,那我今天也可以练习吗?」真弓眼睛闪闪发亮的问。
「今天的祈福做了吗?」雅贵无奈笑着问。
「恩,我已经都做完了,破魔矢也供奉好了。」真弓用力点头说。
「好吧,等吃完晚饭後再练。」雅贵最後还是败在真弓的眼神之下,松口答应。
「破魔矢…是供俸在神社的箭吗?」鸣宫好奇的问了一句。
「恩,我家神社的破魔矢都是由真弓负责的。」雅贵语气微妙地说。
彼时,鸣宫还没能听出雅贵语气中的弦外之音,一直到那一天、那一幕深深刻印在他眼中,他才恍然大悟。
「欸…好厉害啊。」鸣宫这时还只是单纯地发出感慨,「所以…真弓同学是巫女吗?」
「不算是,不过以我家神社而言,大概也可以算做巫女吧。」真弓会制作破魔矢是因为种种因素,不过详情却不好和不知内情的人说明,只能这样似是而非的带过。
鸣宫自己内心也还有许多问题要解决,因此对於这个话题也并没有深入的打算,很快便告辞离开。
「雅哥…你很喜欢鸣宫君吗?」真弓确定人走远後才忍不住出声问。
「真弓,不要用那种会让人误会的方式说话。」雅贵无奈一笑地说,「只是觉得那孩子…若是不继续走在弓道上,挺让人可惜的。」
真弓凝视着兄长一会,便微微一笑说,「走吧,莲哥应该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
雅贵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其实并不被真弓所相信,不过就算再重来一次,他也还会这样说的。
……
是夜,真弓彷佛听见甚麽般翻身起床。
「现在是正常人的休息时间,这一点我很久以前就说过了吧,若是不打算好好遵守规则,那麽我也不需要继续守着不用守着的约定。」少女清冷的嗓音与白天时的温柔音调完全不同。
「我知道,但这一次的事情真的很急,虽然最开始我们是打算委托龙先生,可派去的式神却没能找到他。」一道急促男声随着一个透明人影缓缓现形。
真弓闻言蹙眉,「人魂,老师不好找这一点本来就是众所周知,你们根本就不该把目标放在老师身上。」
「我们也清楚,可有能力应对此次事件的除了您和龙先生外,就别无他人了。」人魂语气急促地说,「若非如此,我们也不愿意在此时来打搅您。」
「我明天已经和藤之医生有约了,要是这次我再翘掉,我家的哥哥会发火的。」真弓冷淡地看着人魂说。
「…和除妖师有关,听说的场一族的首领莫名出现在一个小镇上似乎在寻找甚麽,已经引起那边的妖怪强烈不安,事实上山神大人也委任我等请托您或龙先生去一趟。」
听到对方这麽说,原本打算狠一点拒绝的真弓倏地顿住,「除妖师?他们又想做甚麽了?」
而且的场这个姓氏似乎有些耳熟?
「并不清楚,但近年来的场的动向越来越明目张胆,我等担心他们会企图过界。」
「知道他们出现的地方是哪里吗?」真弓凝思的同时问。
「惑途之森。」
真弓手轻微顿了一下,目光逐渐凝重起来,惑途之森距离上一次贵志和她说过要搬去的亲戚家有些近…难道的场的目标会是和贵志有关系吗?
「巫女殿下?」人魂微微晃动表示疑惑之意。
「我明白了,明日午时左右我会去惑途之森探查一二,若真的有异状,我会通知老师的。」真弓淡淡说完後手轻轻一挥,人魂便消散不见。
到时候顺便去看看贵志吧!说起来他们也有几个月没见面了。
……
上午,真弓按照原预定打算先去了一趟藤之医生那边做日常检查。
「状况很稳定。」藤之医生做了几个检查项目後说,「不过免疫系统似乎降落不少,最近感冒了?」
「恩,之前遇上一个有点小棘手的妖怪,因为屡不听劝,所以用了点方法让牠听话。」真弓老实得说。
「恩…大致没有甚麽问题,就是好好静养,学校的话,再多休息一天养好精神再去。」藤之医生也知道要是直接说让她不要去做是不可能的,真弓的能力注定她无法脱离这个圈子的事,更别说她是这个灵能稀少世代中罕见能够制作出真正破魔矢与破魔弓的灵能者。
许多神社都仰赖着她的能力而残存,也导致会有更多麻烦事找上门。
「你多少替雅贵君着想,他一直担心会不会拖累你,好歹让他能够安心吧。」该提点的还是得提点,「龙先生也不会希望你乱来的。」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真弓乖巧地说。
……
刚走出医院,真弓就看见昨晚跑来她房间的那抹人魂。
「那麽就走吧。」真弓打了弹指,一个无形的结界将人魂垄罩住,「可别吓到其他人了。」
人魂微微晃动,没有说话,可心底的震惊却无丝毫减少,没有任何的话语,只是一个简单的弹指动作便可以布下这样等级的结界,眼前的年轻女孩所隐藏的实力绝对不只是外人所知道的那样而已。
大概是因为真弓的那一弹指镇住了人魂,一直到惑途之森都没听见他有出过声。
「原来如此,森林之主的力量衰落,森林里的结界破了一个洞,导致恶念入侵,这也是为什麽除妖师可以这麽轻易闯入。」真弓天生对这一类非常敏感,因此只不过在森林入口处感受一下便可以知道原因。
「请问有办法解决吗?巫女殿下。」人魂焦急的问。
「当然,只要修补缺口就可以了。」真弓淡定地说,「只是森林之主的力量衰落这一点我没有任何办法,这是命运注定的兴衰,人类不再信仰森林的力量,那麽森林之主的落没也是自然的。」
「……是,这一点我等也早有所觉悟,还请巫女殿下协助修补缺口。」人魂欠身行礼,「这是惑途之森的请求与委托。」
真弓凝视着面前沉静却又带着浓厚暮色的森林,眼中也不自觉流露出一丝伤感,「我会尽我所能。」
真弓示意他离远一点,然後取出一直背在身後的大弓。
她低声念着祈福,一边进行仪式,最後举起大弓,对准着森林中心上方的方向,一支破魔矢随着她越来越快的祈福声逐渐形成,当完全成形後泛着浅淡的橘色光晕。
「寻吾声、应吾愿,破魔除邪、祈返。」
随着她话音一落,箭应声而射,准确落到森林的中心上方,随後消散,落下大量的鹅黄光晕。
「这就是…传说中的破魔矢…」人魂就算站在稍远的後方也可以感受到那温暖的灵力滋润,更不用说惑途之森了,原本的缺口也在这股灵力的沐浴下癒合。
「呼……」真弓收尾後,终於忍不住松一口气,就算她灵力丰沛也经不住这样的消耗,这可是足以治疗一整座森林的庞大力量,「…感觉得补充一点能量才行。」
她本来还想要去找贵志的,照现在的状况来看,大概没办法了。
正当她准备收起弓,却听见一阵细琐骚动声,这让她微微眯起眼提起戒备。
细碎声越来越近,甚至速度正在加快,更让人觉得来意不善。
真弓将手指搭上弦拉开,灵力形成的破魔矢现形,随时都能瞄准出现的敌人。
「喵──」
一只橘黄胖猫猛地从草丛间跳出,真弓紧急将破魔矢散掉,才没有造成伤害。
「猫咪老师,你不要跑那麽快!」紧接着一个让她超级耳熟的声音。
当说话的人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瞬间,真弓脑中只闪过一个想法。
啊啊,看样子总算不是白跑一趟了。
「真弓!」
夏目贵志怎麽也没想到会在这样偏僻的乡下一隅看见有段时间没见的好友。
「好久不见了,贵志。」真弓虽然对於那只胖猫还心存疑虑,但基於对好友的信任而放下弓,「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住的小镇离这里不远,真弓你…是因为工作吗?」夏目原本还想问真弓为什麽在这里,但目光落到她手上握着的大弓,立刻猜到原因。
「算是吧,只是一个小小的请托。」真弓随意点头,视线落在夏目脚边的那只橘黄胖猫,「那只胖猫是怎麽回事?那是妖怪吧?」
「甚麽胖猫!你这无礼的小丫头!!」猫咪老师一听气愤地跳起来想要挠她,却被夏目手快的拦住。
「猫咪老师,你打不过真弓的。」夏目对於好友的真正实力可是非常了解的,他不认为这个模样的猫咪老师可以和真弓相抗。
「甚麽打不过,这种小丫头我随便一踩就解决了。」猫咪老师还在哇哇叫着。
真弓则是笑咪咪地走到他面前,「踩一下啊,我们可以试试看呢。」
说着,手上悬浮出破魔矢,「看看是你踩得快还是我的箭快。」
「破魔矢!!?」猫咪老师惊讶地叫道,「小丫头你到底是甚麽人!?」
已经几乎失传的破魔矢,为什麽一个看起来像是普通人类的小女孩能够这麽轻松的凝化出来,若是仅凭灵力就可以做到这个程度……
「巫女殿下,您没事吧?」远处的人魂也赶到,先是确定真弓没事後才对准擅闯此地的夏目二人,「你们二位来此有何事?惑途之森如今除贵客外,不再欢迎外人闯入。」
「森林之主打算闭森了吗?」真弓有点意外却又能理解地看向森林。
「是的,如今森林之主没有多余精力去应付外来者。」
「喂,幽灵,惑途之森的伤是甚麽人治好的?」猫咪老师眯着眼问。
这也是牠会突然往这边跑的原因,因为感应到惑途之森这边的异状,基於对森林之主的敬重而过来看看,却遇到这个没有礼貌的小丫头。
「自然是这位巫女殿下治好的。」人魂对於他的态度不甚高兴,虚化的眉深拧,「巫女殿下是我等的贵客,惑途之森与山神大人皆曾受巫女殿下所助,倘若巫女殿下有任何需要,我等自当倾尽全力。」
「巫女殿下…这个小丫头就是那个传闻的破魔之巫女!?」猫咪老师震惊地问。
「真…她很厉害的,猫咪老师。」原本准备脱口而出的名字,夏目在看见那抹人魂後生硬的改成用她来代称。
「贵志,不用那麽生硬啦。」真弓见状笑着说,「就算你直接叫我的名字也没关系,就算他们听见也不会乱来,毕竟该遵守的规矩还是得好好遵守呢。」
「欸,是这样吗?」夏目有点讶异地反问。
「嘛,毕竟这个小丫头是目前仅存所知、能够制作出真正破魔弓矢的灵能力者,若是不想得罪全日本的神社与神明的话,那麽遵守这个丫头的规矩就是绝对必要的。」猫咪老师不太高兴地说,因为这也就表示牠不能随便对小丫头做甚麽。
「嘛,就是这麽一回事。」真弓说到这里侧头对人魂说,「山神大人所请托的工作我已经完成,你回去覆命吧,还有这次是例外,但不许再违背我订下的规矩,你们找不到老师是你们的事,还请别随意地将我的家人们陷入危险之中。」
「非常抱歉,巫女殿下,此次十分感激您的出手相救。」人魂恭敬的欠身後,淡化身影离去。
「好了,正好我本来还想着有时间要去找你。」真弓见没有旁人打扰後,一边收起大弓重新背上,一边对夏目说,「新的家庭怎麽样?有甚麽不好的东西吗?」
「不,他们是非常温柔的人,而且如今我身边也有猫咪老师。」夏目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後默默从斜背的肩带中拿出一本绿色册子,「这个…真弓你知道吗?」
「这个是…友人帐?」真弓没有丝毫怀疑的接过那本册子念出上面的字,完全不管脚下猛地激动起来的胖猫,「这是名册吗?我可以打开吗?」
「恩。」夏目用力点头,同时伸手抓住想要扑过去的猫咪老师。
真弓翻开後,突然明白这是甚麽东西了,「妖怪的名簿,为什麽贵志你会有这种东西?」
「其实…这是我外婆的东西,我只是继承了而已。」夏目不太好意思的说,「我想要将这些名字还给那些妖怪们。」
真弓粗翻了一下,发现上面的名字还真不少,「虽然我知道贵志你这温柔性子早晚会惹上大麻烦,但没想到会是这种麻烦…妖怪的名簿,想也知道你绝对不会用名字去驱使他们吧。」
夏目再次点头,脸上扬起笑容,果然如今最了解他的便是真弓了,而且他也相信真弓会明白并且支持自己。
「说实话吧,这样对你而言实在太危险了,但是我也不能阻止你。」真弓将名册还给他,「要是让你把名册交给我你也不愿意吧,我又不能强抢,毕竟贵志你是信任我才告诉我这件事,我还不想让你失望。」
「我永远都不会对真弓你失望的,不管你做甚麽我都会相信你有必须这麽做的原因,我们约定好了不是吗?『永不撒谎、永不言弃、永远信任』,我们要做永远的好朋友。」夏目眼中闪着光,盈满着信任与温柔。
「当然。」真弓无奈一笑,「不过我担心你也是真的,所以如果真的有很危险的事情,不管再怎麽急都必须告诉我,至少有个局外人知道也有一层保障。」
「恩,我一直都记着呢。」
「总之,我先给你几个护身符,这可是由我亲自加护过的,不管怎麽样至少可以挡住致命攻击。」真弓一边说一边将一个小提袋递过去。
「这里面可不只是几个啊……」夏目看着提袋里的御守数量有些傻眼。
「避免你把自己的那一份送给别人,里面有三枚御守我直接绣上你的名字,所以不许把那三枚送人知道吗!」真弓提眉竖眼的警告。
「恩,我不会把真弓你亲自缝的御守送别人的。」
「虽然还想多聊一会,但我这次是偷偷溜出来的,得快点回神社才行。」真弓有点遗憾地看了眼手机上时间说,「等周末学校放假我再去找你玩吧。」
「学校还好吧?」夏目知道真弓因为体质关系很常生病,因此和同学间的关系都非常冷淡。
「我还不清楚,事实上我後天才是第一天上学呢。」真弓似乎想到甚麽似的露出期待的神色,「不过昨天见到了一个和我同校的新生,那个人感觉很不错,而且又喜欢弓道,希望能成为朋友。」
「这样啊…光喜欢弓道这一点就足以让真弓你的好感度提升一大半了呢。」夏目笑了起来,「工作的时候也要自己小心安全,有我能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
「当然,要互相帮忙、互相依靠、互相信赖,才是真正的朋友啊!」真弓笑着说完後才道别,「等我放假就去找你啊,可别随便招惹奇怪的人喔。」
夏目笑着挥手目送好友离去,然後才放下手对猫咪老师说,「我们也回家吧,猫咪老师。」
「…夏目,你很信任那个丫头吗?」猫咪老师沉默片刻後突然问。
「这是当然的,怎麽了?」夏目一边往回家方向走一边疑惑道。
「你竟然直接将友人帐的事情告诉那个臭丫头,就不担心她会起坏心吗?」
「那是不可能的,真弓不是那种人。」夏目辩驳道。
「看她那麽在意你,也许会因为担心你遇上危险而抢走友人帐。」猫咪老师不太满夏目对那个丫头的信赖,有些故意地说。
「那就更不可能了,刚刚猫咪老师你不也看到了吗?」夏目无奈摇头笑着说,「真弓知道我,所以她不会做那样的选择,她会用我能接受的方式来保护我,所以我会告诉真弓一切,是因为我了解真弓,知道她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真是难得,真弓丫头竟然能让你愿意依赖…」猫咪老师最後只是这般说,毕竟夏目一直都喜欢逞强,可若是有个像真弓这样的人在的话,夏目也会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