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地王朝的遊戲 — 35合歡還是?

那又是哪一幕?

三个男人收回刚刚的静态表现,但转眼依旧,夹菜的继续夹菜,吃饭的还是吃饭,那倒茶的到现在都还没倒完……

只有伊妃贝儿微微抬头,动作很是捧场,她甚至神情专注的正等待冰心後半段的话。

冰心挑眉,见到大家这麽不配合,包括低头猛扒饭、怕被扫到台风尾的傅子昇……於是她特意把话给讲明了:「不是心中想的那一幕,那到底是哪一幕呢?」

问出来後她继续自己回答:「什麽都可以,但绝不是你们想的那种男女合欢就是了!」

「噗」的一声,傅子昇马上很配合的喷饭。

「咳咳!」愔愔则似乎被菜梗给噎到了。

再来是「哗啦」声响,南宫磷倒茶於杯中时居然歪了,桌面上流满液体,还是在冰心好心的点醒下才稍微收止。

只有一扫阴霾的伊妃贝儿,马上闪着眼睛,欣喜问:「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因为愔愔中午弹琴时,被亭子处的毒斑蚊给咬了,里头有毒素,虽小却不容轻视,於是我正努力嘴对伤口,给他吸出来呢,那个时间点你们两人一前一後的双双来找我,我当然没办法应话了。」冰心一脸正经,煞有其事的说。

「难怪……」傅子昇看着愔愔已在脖子处缠上的绷带,了然说。

乱吧乱吧,就让你们乱。冰心面带微笑的点头,天晓得她先前烦躁的想了一堆理由还不如吃饭前看到愔愔脖子处的绷带,脑中突然有个最好解释的灵感强!而且相当合情合理,简直无可挑剔!

她继续说:「不然你们想想嘛,就算真的要合欢交欢的,做些卿卿我我的私密事情,会有人这麽笨,不关门又不锁门的吗?当作让大家免费欣赏、看戏似的?」

话落,众人一片咳嗽声响起,纷纷是冲着冰心这番直白宣言来的。擦汗的还是擦汗,吃菜的依然在旁细嚼慢咽的吃,刚刚倒茶倒出的只能拿着乾布静静擦着,面上若有所思。

冰心见没有人回应她,她也乐得开心,不然见招拆招这种东西不是每个时候都这麽好用,没人找碴毕竟是最好的。她拿起碗筷继续欢乐吃饭。

除冰心欢乐用餐外,现场大夥儿都各有心事,神情虽然没有像刚刚开始的沉闷,但也绝对说不上跟冰心心里想的那样欢乐……

或许是这沉默实在太僵了,受不了这种气氛,傅子昇只好以大哥口吻,硬着头皮开个题,笑着说:「总之大家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虽然开的口有些打不着边,但南宫磷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他问:「那麽那毒最後有彻底排除吗?有没有什麽药草需要的?我明日入洞谷可以帮忙多留意些。」

便宜不占白不占,冰心笑道:「好啊,回头再多画几张图纸给你,那就有劳了。」话锋一转,便是疑惑的问:「不过你怎麽会在那时候端那药汁来呢?还是我上回配给你健身的方子。」

南宫磷顿了下,红着一张脸说:「那个时候,我因为昨日药材跟今日位置相同,寻找上并没有花多大功夫……所以早些时间回来,恰好遇到贝儿,从她口中得知你的气色糟糕,我才想起你之前开的那补药还挺有效的,就……」

可不是吗?那是她开的药欸!若是没有效,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冰心如是想。

虽然南宫磷只说到这里,但冰心已经先一副能理解的点点头了。下秒她突然被眸中含泪的伊妃贝儿握住双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紫不是讨厌我才不理我的。」

冰心苦笑说:「这个误会可就大了,我喜欢都来不及了,怎麽会讨厌贝儿你呢?」

这是真话,自从知道预言不准,这里头的人未来也都不会是什麽王的候选人後,她对大家的戒心实在的大幅降低,甚至打从心底觉得伊妃贝儿是个可爱的善良好女孩,她其实是由衷的喜欢她的。

现场就这样恢复了往常该有的欢乐气氛,只有低头继续吃饭的愔愔,没在这话题上多说任何一句。

若仔细看看他,可以发现那白皙脸上的淡淡红晕。

不得不说,冰心今日实在是有惊无险的逃过一劫啊!她总认为这种异於常人的事情还是小心、谨慎点处理较好,毕竟现在的她只是一介凡人,低调点总是保险。

月底三十一,月亮不圆又不大,相当平凡而无特色的这一天啊……却根本不平凡。因为这具身体特别需要血,莫名的,强制的,尤其是在这十八岁过後更为明显。

不晓得另外的那两个游戏竞争者是否也有这种「不同於常人」的状况呢?

在巴掌大的自制记事本上短短注明後,冰心仰头看着窗外,悠悠叹了口气。

时间流逝得太过迅速,得到的资讯太过短少,根本只能用「落後」两字来形容。转眼也都月底了,除了知道自己原本就是住在盼月谷外,似乎也没有跟以前记忆有关的讯息了。

这样……这场游戏怎麽公平啊!烦躁的抓着头,暴躁的趴死在书桌上,冰心懊恼想着。

手上掌握的情报实在太少,目前还是只能照原计画,沈住气,一步步走,从铲除掉那两位游戏竞争者、以及天选王的宿命对象开始。

虽然这次才钻了点空子,不过没关系,还有三年时间,总会让她逮到机会的……

思绪游走间,忽然听到外处美妙的琴声,脑子转了一转,冰心决定起身离开房间。

她先去厨房拿了些下午贝儿为嚐鲜而买回来给大家的糕饼,再端起其他茶水,冰心猫着腰,踏着细小步伐走去琴声传来的那小亭里,果不其然看到了正在抚琴的愔愔。

对方一曲才刚结束,冰心见着空档马上窜进亭子。

「怎麽了?难得见你晚上这麽有闲情逸致的弹琴?」冰心一屁股坐下愔愔对面位置,边忙着把东西安置在石桌上,边笑问。

「今晚月结日,偶尔也想来个夜间弹琴,看星星观月亮,做些附庸风雅的事。」愔愔微笑回答。

「风雅?你平常不就够优雅了吗?哪还需要做呢?」冰心边低声念着,边倒茶递给愔愔,笑道:「今晚可多亏了你,给。」

虽然那时他没搭腔帮她,可是也没当面拆穿。反而就是因为他的默不作声才让她的谎言变得更加天衣无缝。因为大家只会想,愔愔的脸皮很薄,不像冰心自己那麽厚,什麽乱七八糟的都可以说出来。

虽然,冰心认为自己只有在说谎时脸皮才特别厚,因为那是用装的,但其实她也是个薄面皮的小姑娘的啊。冰心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想。

犹自在庆幸的当下,冰心没注意到愔愔脸上的微红,对方拿了茶之後就是低下头轻饮,或许是怕冰心瞧见自己的异样吧。

他沈默不语,冰心此刻也不怎麽想说话来打扰这份宁静,她若无其事的看着上空那皎洁缺半的月亮。

良久,愔愔小小却清晰的声音从旁传来:「下回若真有些什麽误会,还是早点解释清楚吧,莫要……再说那席话了。」

冰心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了愣:「哪句话?」

愔愔不点破,头也没抬继续道:「那话要是传出去,你我都不用嫁了。」

是的,不用怀疑,天地王朝自古流传的明文规定,两性该享有同等待遇,既然女方可以嫁,男方也是可以,差别只在於谁要外出劳动工作、负责养家餬口,谁又是掌管家务,负责当黄脸婆或男而已。

当然,如果两人各有什麽工作了话,那就看谁委屈点,谁要下聘娶谁或谁带着嫁妆嫁谁了。

听到那关键字,冰心就猜到是哪句了。不就没脸没皮的那合欢交欢的话吗?她不以为然,直想古人就是这麽八股。(谁还认为她脸皮不厚的请站出来……)

现在在这种以神明为背景的架空时代,明明所有的思想、文化已经很是新潮了,跟她所知道的另外个世界的古代风气,那两者相比之下可是相差甚远啊。

但面前此人却还如此的八股精神?这让冰心激起了小小的恶作剧念头,故用了另一种轻松口吻,笑笑道:「不能嫁,那咱们就娶吧。」

她注定不会是嫁的角色,所以自心底认为,自己说出的这种话根本没什麽关系。

可愔愔被噎了,他面上不动声色,沉默的继续喝茶,哪怕这茶杯早已是空空如也。

反倒是冰心这儿兴头一来,继续望着月亮谈笑道:「反正我自认为不是嫁的那块料,若你真担心了话,大不了我娶你嫁,凑成一对,岂不两全其美?」

这话一落,现场弥漫着诡异的安静。

冰心奇了,转过头看着低头沉默喝茶的愔愔,原以为对方会被茶呛到之类作为反应的,可这会儿怎麽就鸦雀无声了?(因为杯子没茶水了,要呛也呛不出来)

不会他真当真了吧?

再沉默了一段时间後,冰心的猜测越来越真,这时才开始头大,想着要补救。於是她乾笑道:「我、我就爱开开这种无聊没创意的玩笑,你别在意、别在意……」

愔愔终於出声了。

粉唇离开杯口,一句轻轻的声音传来。「好啊。」

在冰心用不解的眼光看他时,他微微一笑:「如果我真嫁不出去了,就等你来娶。」

他当真了!他果真当真了!他居然当真了!

冰心煞白了一张脸,慌忙站起,连声道:「我、我刚真是说笑的,让你当真实在抱歉。况且你怎麽会嫁不出去呢?呸呸,要娶你这绝世美貌、这绝妙琴艺的,那些人可是能从西边白虎国排队排到东边青龙国去的!你莫要听我胡说!」

「眼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先睡了晚安!」

连剩下那些茶碗杯盘都未来得急收走,冰心匆匆离去,因为内心相当错愕慌张,导致於她没有留意到愔愔嘴角弯起的弧度,和那眸中一闪而过的趣味。

等冰心不断回想这事的前因後果时,才知道自己反被整了。

没想到这个白衣琴师居然同自己这麽恶趣味啊……莫不是近墨者黑?啧啧了几声,冰心也不再多想,觉得差不多时候,真该上床睡觉了。

她摸进自己房拿了被褥,就又蹭进了伊妃贝儿的房里,躺上了那张双人床。

今日依旧是愉快且充实的一天,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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