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翻轉王妃 — 第二十一章:禮物

孙川回旅店後,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孙家兄弟,孙树和孙麦觉得不妙,怕既济王会再找上门来,所以当即决定趁着夜色赶路回家。然而,外头下起了雪,看状况这场雪一时半刻停不了,在恶劣天气下行走风险太大,最终他们选择留下。

「追杀既济王的是什麽人?和上次想杀中孚王、炸皇宫的是同一批人吗?」孙麦问。

「天知道?今年不知道走啥霉运,老遇到破事,下次不会被雷劈吧?」孙川碎念。

「呸、呸,胡说八道。」孙井大骂。

「你这张嘴业障重,当心一屍三命。」孙麦讽刺孙川,孙川踢了他一脚作为报复。

「等雪一停,我们马上启程。」孙树说。

「回到家就安全了吗?他们不会找上门吧?」孙山有疑虑。

「我们先商量一个说法,要是他们发现阿川怀孕,该怎麽解释?」孙树说。

「女人不会自己怀孕,是不是要捏造一个人出来?」孙井提议。

「他们只要找太医一看,就能知道阿川怀孕五个多月,那段时间她可是待在中孚王府当王妃的,有谁能和她生孩子?这太牵强了。」孙麦分析。

当孙家兄弟忙着讨论对策时,孙川默默坐在一旁、手里摸着胸前那条中孚王送她的项链,她回想起那段与中孚王一起生活的日子,不禁好奇要是中孚王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会是怎样的表情?

夜间,孙川睡到一半,突然感觉有人在房间走动,她以为是孙井起来上茅厕,并没有多加理会,後来她又觉得附近有个影子在晃动,她睁眼一看,自己的床边竟坐了个人,惊吓之余她下意识出拳自保,却让对方一掌挡下、反握住她的手,孙川想呼救,那人抢先一步摀住孙川的嘴。

「别声张,是我。」孙川太熟悉这个声音,是中孚王。

「……。」孙川知道来的人是中孚王之後,便不再动手,中孚王也松开她,孙川瞠目结舌望着中孚王,他的出现太出乎意料,等孙川回过神,她忙着披上床边挂着的披风遮掩自己的肚子。

「别吵醒他了,跟我来。」

中孚王带孙川离开房间,他们两人在走廊上对视许久,一人眼中满是浓情、一人却充满疑问。

「你怎麽在这儿?」孙川问。

「我收到容辛受伤的消息,所以过来查看状况,之後听人说容辛是被一位姑娘救回来的,路上又见到你家两只猎犬,所以猜想是你,我担心你受伤,又实在想见你,只能夜探了,幸好你无事。」中孚王身上看得见包紮伤口的白布,伤尚未好全,但气色不错,行动起来没问题,孙川看他复原良好十分欣慰,中孚王问:「你呢?为何现在这里?」

「泡温泉呀,不然还能干啥?」

「那赶巧了,多亏有你,容辛才能逃过一劫。」

「谁让我走霉运,走到哪都能遇到你们家的人,我说你们仇家也太多了,一个轮一个遇刺,老是挨打,也不知道反击。」孙川一脸不耐烦。

「树大招风,我们毕竟出身不一般。」

「没事了吧?没事我回去睡了。」孙川怕待得越久,越有可能被中孚王发现她的肚子。

「孙川。」

「还有啥事?」

「你没话想告诉我吗?」

「你、你说啥话?」孙川心虚,不敢看他。

「……。」

中孚王走近孙川,慢慢将手贴上孙川隆起的腹部,他不说话,仅是凝望着孙川。当中孚王碰触到肚子的那一瞬间,孙川全身汗毛直竖、心跳加速,东窗事发让她整个人僵住了,她不知该说什麽、更不知该如何应对?

孙川慌忙拍开中孚王的手、退了几步,问:「你、你怎麽知道?」

「我向店小二打听你的时候知道的,我本来没想鬼祟潜入你的房间,可是我想亲眼确认你是否真的有了身孕。」

「……。」孙川相当紧张,不敢随意回话,她不停回想孙树和孙麦编出来的解释,无奈脑中一片空白,什麽都不记得。

「你不用怕,我没想对你或孩子做什麽,我们能找个地方谈谈吗?」中孚王问。

「……好……。」

孙川不喜欢逃避问题,既然中孚王已经知道孩子的事,比起无谓的找藉口,倒不如先听听中孚王的想法。

他们在旅店的饭厅找了个位置坐下,再向店小二要了一壶酒和一壶茶,中孚王倒酒给孙川,孙川表示已经不喝酒了,中孚王显得很吃惊,同时也很欣慰,因为无酒不欢的孙川竟为了腹中孩子戒酒了。

「我很意外你会将孩子留下。」中孚王改倒一杯茶给孙川。

「本来是想打掉的,是阿树他们逼我生下来。」孙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很难受,因为她正残忍告诉孩子的父亲自己曾想杀掉孩子。

「我相信如果你坚决不愿意,没人能强迫你。」在中孚王看来孙树他们的软硬兼施不过是给了孙川一个藉口,让她能顶着被强迫的名头生下孩子,如此她就不用违背自己的原则,中孚王温暖笑着,问;「你和孩子都好吗?」

「不好的话还能背着既济王下山吗?」

「听你这样说,我也放心了。」

「你有啥好放心的?我又没说孩子是你的,说不定是老王的?」孙川眼神闪烁、目光飘移。

「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中孚王回答得毫不迟疑,他是真的对孙川很有信心。

「好像你多了解我似的。」听中孚王这麽说,孙川有点不好意思。

「当初你急着离开,是因为发现自己怀孕了吗?」

「……。」孙川点了点头。

「我明白你的用意,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认这孩子的。」

「你说不认?那你来干啥?」孙川以为中孚王肯定会想要孩子,未曾想他会放弃。

「你隐瞒我不正是希望我远离孩子吗?我清楚自己的立场与你的身份,若我强行将孩子要回去,孩子该如何自处?你又何去何从?」中孚王一眼看穿孙川所有的心思,他不只体谅了孙川的欺瞒,更支持她的决定。

「你真舍得吗?」孙川的心中很撼动,中孚王的付出超出了她的想像,可这让孙川加重了对他的亏欠感。

「我没有舍,只要你们二人能好,就是得。」

孙川与中孚王四目相望,她似乎能理解为何倪辉晔明明受了很多委屈,还对中孚王评价颇高,她很庆幸自己把孩子留下来,虽然孙川不爱中孚王,听了他的这番话後,却甘愿为了他生儿育女。

「你对我好,我记着,我保证会好好把孩子生下来。」直到这一刻,孙川才真正打从心底接受孩子的存在。

「谢谢你。」中孚王的笑容很温厚,暖的像冬日的太阳。

「还有,不是二人,是三个人。」孙川摸了摸肚子,笑说:「我肚子里的是双生子。」

「此话当真?」中孚王眼睛都亮了,又惊又喜。

「用得着骗你吗?也不知道是你厉害还是我有本事,才一晚就弄出两条人命,晋王乾脆把那催情药大量制造後卖出去,肯定赚得比他的俸禄多。」孙川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自然是你有本事,那次我被绑了一整晚、什麽都做不了。」中孚王打趣说。

「别以为我挺着肚子就揍不了你。」

「别生气,是我说错话了。」中孚王马上求饶。

「要不是看你身上还有伤,你现在已经在地上爬了。」

「对了,方才忘了问你了,老王是谁?」中孚王一脸认真,打算问个水落石出。

「不告诉你。」

他们像朋友一样长谈了一整夜,直到天明前,中孚王才悄然离去。

尽管中孚王想跟孙川多相处一会儿,但他知道时局紧张,他多留一刻,孙川就多一分危险,说不定附近就有刺客埋伏,再说,孙川肚中的是皇嗣,四位王爷目前膝下无子,若孩子的事情外传,定会引起储位纷争,心怀不轨之人会将魔爪伸向孙川与孩子,这也是为何中孚王决心放弃与骨肉相认的原因之一。

中孚王在心中默默起誓,定要尽己所能守护孙川母子平安。

温泉之行结束後,十二月来临,各地都被一层厚厚的积雪覆盖住,孙家地处山区,天气更加严寒,当大家都挤在火盆边取暖时,只有孙川还能在户外溜达。孙川在家待不住,即使现在身怀六个月的身孕,还是会一件披风、一把弓箭带着就往山里钻,孙山和孙麦被孙树逼着轮流陪孙川出门,引得他们抱怨连连。

这天,孙川在山里跑了一圈,猎得两只狐狸,她本想多绕一会儿,但孙山冷得受不了,硬拖着孙川回家,他们刚到家门口,发现门口停着一台马车,孙川认得那个车夫,他是晋王的家仆,晋王突然来访所为何事?孙川不能让自己怀孕的事情曝光,所以她让孙山进屋去打探一下,自己则躲在附近观望。

孙山刚进门又急冲冲跑出来找孙川。

「这麽快?」孙川疑惑。

「阿树让你进去,中孚王出事了。」

「不是又遇到刺杀了吧?」孙川不禁想中孚王真是流年不利。

孙川进屋前特别整理了披风来隐藏自己的身形,她进屋後,晋王脸色凝重,其他兄弟也都皱着眉头,她赶紧询问原由。

「父皇下令将容巳杖责二十、软禁於中孚王府,派兵把守、众人不得进出。」晋王声音特别低沉。

「为啥事惩罚他?」

「不清楚,现在只知道今天一早容巳进宫与父皇密谈,之後便受罚了,容巳身上有伤,若非触了父皇逆鳞让父皇龙颜大怒,怎会有此下场?」

「就算有官兵看着,依你的身份不能进去也能传话吧?你就没打探到任何消息吗?」孙川一听,不由得紧张起来,中孚王一向行事稳妥和气,怎会突然惹怒皇上?

「你以为我没试过?我的人传了话给容巳,但他只回我『闲事莫理』,他是不想我参和这件事。」

「那你跑我这儿来做啥?」孙川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想请你出马去帮我向容巳套话。」

「晋王殿下,阿川已经不是中孚王妃了,何况真正的王妃在府中,阿川这一去被人发现有两位长得一模一样的王妃岂不是自找麻烦?」孙麦首先反对。

「没错,而且中孚王连您闭口不言,不一定就会告诉阿川发生什麽事了。」孙树也觉得不妥。

「中孚王只是被揍了一顿关在家里,等过一阵子皇上气消了,他就会没事了,晋王殿下不用这麽担心吧?」孙山从小到大不晓得被惩罚、被禁足过几百次了,根本不觉得是大事。

「这些道理我当然知道,在你们看来这件事或许不值一提,可我看着容巳长大,他的性格我最了解,若非事态已经失控,他又怎会与父皇有此冲突?」气急败坏的晋王大拍桌子,吓了大夥儿一跳。

这样急躁不安的晋王孙川是第一次见到,连中孚王被炸药炸伤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失控。孙川和中孚王相处了好一段日子,她可以体会晋王紧张的理由,中孚王不是会与人起正面冲突的人,不知是受了晋王影响?或是她自己放心不下中孚王?她觉得自己应该帮这个忙。

「那你想我怎麽做?」

「我会让人传话给倪氏,请她到晚间到侧门见面,到时我收买守门的兵,你和倪氏就用马车当掩护、互换披风,装作王妃回到王府。」晋王说。

「那阿川怎麽脱身?」孙树并不放心孙川冒险,可是他看得出孙川已经下定决心,不再阻拦她。

「半个时辰内,孙川必须再回到侧门与倪氏换回身份,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守在中孚王府外头。」

「听起来计画很粗糙,不会有意外吧?」孙麦感觉这方法太过倚仗运气,不是一条好计策。

「你们还有其它主意吗?」晋王反问,孙家兄弟也没有其他方法可行。

一切商定後,孙川准备随晋王一同前往中孚王府,临行前,孙树千叮咛、万嘱咐要孙川千万把肚子藏好,好在冬日衣服厚重,有了披风後不细看不会知道她有孕,孙麦担心事有变异,所以自告奋勇一起前去。

一切如同计画,孙川和倪辉晔在中孚王府侧门接头,孙川几个月没见到青瑶,十分想念她,可惜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所以他们没多聊,孙川与倪辉晔互换披风之时,孙麦刻意挡在孙川前面遮掩她的肚子,後来孙川在青瑶陪同下顺利进到中孚王府。

再次回到中孚王府,孙川的心情很复杂,一切景色如此熟悉,却又有种陌生的感觉,彷佛闯入了另一个时空,特别不真实,孙川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在作梦,偷偷捏了自己大腿一下才确定不是在梦境。

青瑶将孙川带到中孚王的房间,现已亥时,平时这时间中孚王已经休息了,但今天他房中还灯火通明,青瑶敲门禀报说王妃来了,中孚王应答後,青瑶让孙川独自进去。

中孚王正坐在书桌前研读一些卷宗,精神看起来非常不错,完全没有被杖责後应该有的伤者样子,正当孙川想不通时,中孚王抬头看见孙川,激动站起。

「你怎麽在这儿?」中孚王舌挢不下,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茶杯。

「晋王说你被皇上处了杖刑、软禁在王府,要我过来看看情况。」孙川看到中孚王精神奕奕的样子,已经知道自己上了晋王的当,中孚王根本没有被皇上惩罚,她不高兴地说:「这个晋王竟敢骗我,等会儿出去不揍他我就不姓孙!」

「我被父皇杖刑?被软禁?」中孚王一脸莫名其妙,他想了想,明白了晋王的用心良苦,他笑着解释说:「我想晋王兄是想送我一份礼吧。」

「我可不是东西,把我送来送去当我是啥啊?我回去了。」孙川转身要走,中孚王却握住她的手。

「既然来了,能否多待一会儿?」中孚王见到孙川十分高兴,眼角都是笑意。

「太危险了,我这样,随时会被发现,先走一步比较安全。」孙川指着肚子说。

「似乎比我上次见你更大了一些。」中孚王望着孙川的腹部心中满是感动,他想伸手去触碰,又怕孙川不喜欢,因此又把手收了回去。

「手拿来。」孙川瞧不过他一脸委屈样,直接将他的手拉过来搁在自己肚皮上,让他感受自己孩子的生命力,巧的是当中孚王触碰的那一刻,孩子也朝肚皮踢了一脚,像是在与中孚王打招呼。

「他们在动!」中孚王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

「他们是活的,当然会动,不动就糟了。」孙川看他这麽高兴,连带着自己心情也变得开朗。

「他们这样踢你,疼吗?」

「彪形大汉打我都不痛,他们两个没出生的小鬼力气能多大?」孙川觉得中孚王的问题太好笑。

「生命真神奇,我的孩子真的存在。」中孚王十分感慨。

「肚子怎麽不长在你身上让你慢慢感动?偏偏让我来干这事儿?」孙川抱怨起男女生理结构上的不公,她虽然没有什麽孕期不适,但有个肚子活动起来总归没以前方便。

「这辈子无法了,下辈子我们互换一下性别吧,孩子我来生。」

「下辈子还要遇到你?我是真的上辈子杀你全家了是吧?这辈子还不够吗?」

「你想,下辈子你当男人,那喜欢的还是女人,即使遇上投胎成女人的我也不赔吧?」

「你?当女的?」孙川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中孚王,中孚王眉清目秀、身材高挑厚实,算得上一表人才,若是当女人应该也长得不差,孙川摇头调侃说:「你这胸太小了,如果下辈子你身材好点儿,我还能考虑考虑。」

中孚王一脸为难,抓头问道:「怎麽样才算胸大?」

「你傻啊?我随便说你还当真了?」鬼灵精怪的孙川看行事端正的中孚王愣头愣脑的样子特别好笑,中孚王喜欢孙川笑,她高兴、自己就高兴。

他们两个聊得气氛正活络,一名程咬金突然破门而入,由於门开的时候太急太快,背对门的孙川後脑杓硬生生被撞了一大下,直接往前踉跄了两步、直接摔进中孚王的怀中。

「哎呀!」孙川揉着自己的後脑。

「乖孙儿,生辰快乐!」太后像一只大鹏展示的丹顶鹤冲进门,门外青瑶正被太后的随身侍卫架着、摀着嘴,八成是太后想给中孚王一个惊喜,所以不让青瑶通风报信。

「皇、皇祖母!」中孚王与怀中的孙川对视,两人惊恐万分。

「幸好还没到子时,我这次出门去探望老朋友,回来路上遇到大雪,多怕今天赶不上跟你道贺,我一进城就赶过来了,你开不开心呢?我还给你带了礼物,都放在大厅了,等下你自个儿看去。」

原来今日是中孚王生辰,孙川总算明白为何晋王会把自己当作礼物送来给中孚王了,只是她现在没心思祝贺中孚王生辰快乐,她满脑子都在想如何脱身?

「你们两个要抱多久?不知道皇祖母我守寡多年吗?这是想刺激我?」太后双手抱胸说。

「怎、怎麽办?」孙川轻声向中孚王求救。

「别怕。」中孚王逼自己冷静下来,他将孙川的披风拉好、盖住她的身体。

「对了,我也给辉晔带东西了,要不我们一起出去瞧瞧?」

太后兴高彩烈一手拉中孚王、一手拉孙川往大厅走去,外头雪地路滑,孙川又心思繁乱,加上太后脚程快,孙川一个不注意滑了一跤,由於她与太后牵着手,太后也连着往孙川身上摔。丰腴的太后硬生生叠在孙川背上,幸好孙川摔倒时膝盖和双掌先落地,当太后压上来时,她用双手、双脚死撑着,保护了腹部免於撞地。

中孚王看到这一幕而心惊肉跳,他赶紧将太后扶起,又立刻搀扶孙川。

「唉呦!唉呦!我的腰!」太后无大碍,只是腰部因为剧烈动作轻微扭伤。

「还好吗?」中孚王看孙川摔得不轻,十分不安。

「当然不好,我的膝盖都快被压碎了。」孙川双脚颤抖,可见方才太后的下坠力度不轻,孙川的手掌也因摩擦地面而破皮出血。

「辉晔,你没摔伤吧?」太后关切孙川。

「没、没事。」孙川怕太后找太医来,只能撑着,不过身体却不听话,双脚直发软,多亏中孚王支撑着她,她才能继续站着。

「哪儿没事了?容巳,楞着干什麽?带她进去啊。」

「是。」

中孚王一把将孙川抱起回房,他将孙川放到床上,途中孙川一直紧紧抓着披风,免得肚子露出来。

「我看一下。」中孚王伸展孙川的双腿、简单检查一下,她的腿已经不发抖了,也没其他地方疼痛,应该没有问题。

「找太医来诊诊吧?」太后说。

「不、不用了。」孙川马上拒绝。

「皇祖母,您放心,这点小伤我们能自己处理,夜已深,您又长途劳累,不如先回宫歇着吧。」

「好吧,那你们记得还是找太医来看看比较保险。」

「知道了。」

送走了太后之後,中孚王让青瑶去取一些外伤药来,孙川的腿虽然没事了,但是手掌上还是有伤口需要处理一下,中孚王将手巾沾湿替孙川清洁伤口,孙川呆坐在床上、惊魂未定。

「皇祖母已经走远了,别担心。」

「我真佩服你们,每天生活都这麽惊险,我的心脏都快停了。」

「你真的没事吗?孩子呢?」中孚王仍然不放心,孙川身怀六甲不可大意。

「没事,我这胎强大的很,阿麦都说我肚子里的是九命怪猫,你忘了我以前还从屋顶掉下来、从搂梯滚下去、还背着既济王走山路吗?」孙川拍着肚皮炫耀。

「我知道你们很坚强,但小心为上。」中孚王很喜欢孙川得意洋洋的样子,觉得特别有朝气。

「回去我会让阿树帮我检查一下,现在我还是赶快走吧。」孙川不想再生事端。

「那你的伤……?」中孚王看着孙川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就是擦破点皮,没啥大不了的。」

「好吧。」中孚王拿乾净的手绢替孙川把伤口包紮好,说道:「我送你出去。」

「不用,等青瑶回来,她带我出去就好了。」孙川提醒他说:「王妃现在在外头,你想让她看到我们两个在一起吗?你也太没人性了吧!」

中孚王喜欢孙川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她也不避讳说这档事,可是依旧得顾及倪辉晔的心情,毕竟她才是中孚王的正妻,孙川虽然非出於自愿,但有了中孚王的孩子,她也算是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中孚王听了孙川的劝说,同意不陪同她出去。

孙川和中孚王听见外头有动静,想是青瑶回来了,他们开门後,竟见到太后怒火中烧站在门前,身後跟着晋王、倪辉晔、孙麦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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