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翻轉王妃 — 第十六章:豬

再过五日便是太后寿宴,陈伯今天一早就将中孚王妃当日要穿戴的衣裳、首饰、绣鞋都送过来,这是正式场合,包括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皆会出席,所以陈伯带来的东西是前所未有的华贵与隆重。孙川一见到桌上堆满金钗、银钗,不禁摸摸自己的脖子,害怕它承受不了这些金玉的重量。

「以前的寿宴都是啥样的?」孙川问。

「往年都是看看歌舞、喝酒吃饭,没什麽不一样的。」青瑶先把陈伯送来的东西收到柜子里。

「太后和皇上人怎麽样?凶不凶?」

「皇上挺严格的,不过您大概没太多机会和他相处,不必太担心。至於太后,她老人家性格很好,可是……。」青瑶吱吱呜呜,有口难言。

「怎麽?」

「可是有点难捉摸,常常不按牌理出牌,所以您见到她要小心应对,别慌了手脚。」

青瑶的表情很复杂,有点担心、有点无奈,孙川叹了一口气,觉得中孚王一家人都是麻烦人物。

这时,有名侍女敲门说:「王妃,豫王妃来访。」

「豫王妃?她怎麽来了?」孙川问。

「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豫王妃还是头一回来咱们王府拜访呢。」青瑶同样感到不可思议。

「去瞧瞧。」

孙川和青瑶来到大厅见豫王妃,她坐在那儿,依然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身後的三名侍女都捧着一大包东西。

「上次说要送你的衣服,我带来了。」豫王妃指示身边的丫头把衣服放到孙川旁边的桌上。

「多谢。」孙川没想到豫王妃竟然会真的送她衣服,甚至亲自跑来送礼。

「还有,这白玉珠项链是经高僧祈福过的,能驱邪、保安康,也送你了。」豫王妃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交给孙川。

孙川对豫王妃的赠与受宠若惊,後来仔细观察豫王妃一番後,她发现豫王妃比起多日前更加容光焕发、嘴角微微扬着,孙川立即明白原来这是谢礼。

「看来……计画很顺利啊。」孙川故意调侃她。

「什麽计画?」豫王妃装傻。

「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去花园逛逛?」孙川知道豫王妃是怕羞,所以想带她到其他地方私下再好好追问。豫王妃欣然同意。

孙川和豫王妃让侍女离得远一点儿,不想让他人听见接下来的对话。

「所以,我的方法奏效了?瞧你春风满面,我就说听我的准没错。」孙川志得意满。

「你别胡言乱语,我听不明白。」自尊心很强的豫王妃当然不肯承认,於是找了藉口说:「不过我倒是有个朋友用了你的方法,反应还行。」

「朋友?好吧,那你朋友现在心满意足了吗?」孙川顺着豫王妃的话说下去。

「她托我来问问你,还有没有其他要注意的?」聪明的豫王妃早就知道这种方法的效果只是一时的,所以她今日才特地前来讨教更多策略。

「啥方法都一样,男人迟早厌倦,即使人再美、花招再多都没用,重要的是让他知道为啥非你不可?」孙川道出肺腑之言:「你那朋友有什麽值得她丈夫看重的吗?」

「国色天香,名门世家。」豫王妃很自豪的模样。

「这样的女人到处都是,为啥要非她不可?」孙川说:「如果只是想引起男人的兴趣,我法子不少,但要是想彻底抓住他的心,我只能说每个男人要的都不一样,我也帮不上忙。」

「如何得知男人要什麽?」

「看他平常最爱做啥罗,总之一句话,能让男人开心做自己最重要。」

「……。」豫王妃陷入沉思,应是在思索自己该何去何从。

孙川在门口送豫王妃离开时,中孚王正好回府,他虽错过与豫王妃打招呼的机会,但对於豫王妃的来访很好奇,他本想询问孙川,可孙川对他视若无睹、转身就走,中孚王心里明白她仍在意那晚的酒後乱性,所以这麽多日他都不去打扰孙川,他在等孙川冷静,否则即便见面也仅是争吵不休。

七月七日,天未亮孙川就被青瑶抓下床,光是梳妆就花了个把时辰,依照惯例,太后生辰当日所有皇亲会在宫中与太后一起用午膳,晚上才会宴请百官。

前往皇宫的路上,中孚王与孙川共乘马车,中孚王几次与孙川搭话,她不是充耳不闻、就是敷衍回话。

到了宫门口,正好晋王也刚抵达,孙川早就想找晋王算那瓶催情药的帐,现在冤家路窄撞个正着,如果不报一箭之仇,那就不是孙川了。

「你要做什麽?」中孚王见她一下马车就怒发冲天朝晋王过去,马上拦下她。

「废话,滚开!」孙川对他的明知故问很厌烦。

「这是宫门口,在这里闹事的後果你想过吗?」中孚王坚持不让开。

「……。」孙川明白自己的立场,狠狠瞪了中孚王一眼,暂时放过晋王。

孙川勉为其难压下怒火放晋王一马,不料晋王不知死活送上门向他们搭话。

「你们来了,方才容辰他们俩夫妻已经先进去了,咱们也赶紧吧。」

「……。」中孚王心惊胆颤,故意站在孙川和晋王中间,以免孙川忍不住动手。

「怎麽了?」晋王看他们一人紧张兮兮冒冷汗、一人凶神恶煞,觉得奇怪。

孙川查看四周,确认没人看见後,趁晋王不备大力踩了他的脚并肘击他的腹部。

「哎呀!疼!疼!疼!」晋王痛到又摀脚又抱肚。

「这只是利息,你给我洗乾净脖子等着!」语毕,孙川撞开中孚王和晋王迳自走掉。

晋王莫名其妙被教训一顿,感到无辜,他连忙询问中孚王哪里得罪孙川,中孚王不愿透漏此事,只好打打太极、顾左右而言他。

先行一步的孙川在宫人带领下来到太后居住的宫殿,孙川脚程快,迎头赶上豫王夫妇,他们正准备登上通往宫室的阶梯,豫王依旧一副没睡醒的慵懒模样,豫王妃打扮得明艳照人、珠光宝气,像是只开屏孔雀,豫王妃瞥见孙川,停下脚步,让豫王先上去。孙川看她的样子应是有话想谈,所以加紧脚步与她会合。

「找我?」看见美人,孙川心情瞬间转好。

「都退下。」豫王妃让身边的侍女都离开,也向孙川使眼色要她把青瑶支开。

「青瑶,你也离远一点。」

「是。」

「说吧。」孙川猜想八成与夫妻感情有关,她俨然成为豫王妃的军师。

「我想过你说的话,抓住人心就是要投其所好,可如果一方想进、一方想退,又该如何?」

「再怎麽退也不会遇到悬崖不停下,他肯定有底线。」孙川解释:「举例来说,两个人相约吃饭,一个吃辣、一个不吃辣,但是两人钱不够,只能点一碗面,那怎麽办?只好调整辣度,让两个人都能接受。」

「可如此一来,双方都是委曲求全。」豫王妃想要的是十全十美。

「本来就是不同的人,你要两边都满意根本不可能,你看过哪对夫妻是从来不吵架、从来没埋怨的吗?真想不委屈自己,乾脆包袱收收、自个儿活。」孙川最烦那种明明放不下、又要求一大堆的人。

「……。」豫王妃不说话,看上去对孙川的回答很不满意。

「长着那张好脸蛋儿,别老板着脸了。」孙川也不避讳,直言:「本来我是不想说太多的,毕竟是你们夫妻自己的事。」

「说过不是我,我是帮别人问的。」豫王妃急忙否认。

「好,是别人。」孙川大胆提问:「那别人夫妻多久行房一次?」

「你!」豫王妃瞬间羞红了脸,从来没人在她面前谈论这种事。

「说呀,想不想我帮忙啊?」孙川没耐心等她习惯这话题。

「听、听说一个月一回。」羞愧的豫王妃音量极小,幸亏孙川听力好。

「天啊,八十岁的老头子都比这多多了。」孙川简直无法置信年轻夫妇的性生活频率之低。

「你是故意的?」豫王妃听了孙川的调侃以为她是想取笑自己才套话,因此恼怒。

「我才没那麽无聊。」孙川返回正题说:「听着,从现在开始你要观察那个男人啥时想行房,那段时间你可以尽情撒娇、随便靠近他,可一旦他兴致走了,你就要识相离他远点,其实男人也是有月事的,不过看不见罢了,你抓准他月事的时间,在他需要的时候满足他,你就成功一大半了。」

「此、此话当真?」豫王妃对谈论这方面的事还是很怯懦。

「当然,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方法只能让男人身体离不开你,至於心,我也没办法。」

「为何无法?」

「我跟他一点也不熟,怎麽知道他喜欢啥?即使知道,人心随时都会变,今天喜欢,也许明天就不喜欢,我能告诉你的只有留住人的方法。」孙川清楚人心难测,更难以改变,而她提供的主意说穿了就是风尘女子的手段。

「……。」豫王妃还是没把握。

「别怕,你长得这麽好看,肯定没多少男人不喜欢你的。」孙川拍了拍她的肩膀替她打气。

「你就不恨我吗?」豫王妃心知与中孚王妃过去的恩怨,不明白为何她会愿意伸出援手。

「弱肉强食,有啥好恨的?我也不是善人,换了立场我也会做一样的事。」孙川是名猎人,深刻体会强大的重要。

另一方面,中孚王与晋王一走近便发现孙川及豫王妃在谈话,气氛看上去挺和谐的,他们二人面面相觑,晋王对这景观十分讶异。

「他们何时感情如此好了?」晋王说。

「还有更稀奇的,上回豫王妃还亲自到我府上送礼给她。」

「这丫头本事挺大,连豫王妃都收服了。」晋王灵光一现,惊呼:「不好,她不会真对豫王妃下手吧?这样容辰岂不成了龟孙子?」

「晋王兄多想了。」

「这可说不准。」

宴厅中,既济王与既济王妃一早就入席等候,晋王、豫王、中孚王与既济王寒暄後也纷纷入座。奇怪的是早已过了开席的时间,却迟迟不见太后、皇上及皇后,大夥儿等了许久,不免躁动。

「怎麽回事?再等下去,我都快跟容辰一样睡着了。」晋王指着邻座早倒在桌上呼呼大睡的豫王说。

「要不我去瞧瞧吧?」豫王妃请缨。

「我感觉不太好,莫不是皇祖母又想胡作非为?」晋王有点担心。

「照着情况看,十之八九了。」既济王赞同晋王的观点。

在场的人全都面有难色,孙川想起青瑶曾说太后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想必这里的人全都曾遭她毒手,她突然好奇起来,想看看能让大家头疼不已的是个什麽样的家伙。

这时,两名侍卫搬来一个大篮子放在门口,一打开,篮子里窜出十多只小猪崽,牠们在宴厅中东奔西跑,男人们看得瞠目结舌、女人们吓得花容失色,只有孙川躲着偷笑。

「嚄嚄!嚄嚄!」小猪崽不停发出叫声。

「快抓走!快抓走啊!」豫王妃将双脚缩到椅子上,命令侍女带走猪崽。

「是!是!」侍女追着小猪崽,但牠们敏捷得很,总是能逃掉。

「王、王爷!」既济王妃努力保持冷静,但眉眼间仍藏不住惊恐。

「都愣着做什麽?」既济王下令在场的侍卫和侍女抓猪崽,但除了他们自己带来的人,宫人没人动作。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宏亮的女人声音:「住手!」

大家顺着声音望去,一名穿着墨绿色锦服的白发老妇胸前抱着一只猪崽站在门前,从她高端的配饰看来,她必是身分尊贵,孙川虽然没见过她,不过马上就猜到这老人家就是传说中的太后,孙川对太后的恶作剧很感兴趣,就是不知她这麽做仅仅是为了好玩?或是另有目的?

「皇祖母,您这是何意?」既济王明显不满,他一向严肃,所有的小辈中属他最排斥太后的把戏。

「呜呜!呜呜呜!」太后掩面哭了起来,慢慢走到宴厅中心。

「皇、皇祖母,您怎麽了?」豫王妃见她哭泣,询问原由。

「昨夜先皇托梦,怪罪我办事不力,多年来竟没有半个曾孙,我这老太婆以後下了地府如何面对先皇呀?」

「原来又是这事儿。」晋王叹了一口气,想来类似的事过去是层出不穷。

「你们几个又不争气,没办法,我只好认这群猪崽当曾孙,猪崽生猪崽快,过阵子我连玄孙都有了。」太后一脸哀怨。

听了太后的说法,豫王妃和既济王妃都低下头,这年头生不出孩子怪的是女人,他们自然感到愧疚与难过。

「皇祖母,子孙天定,您急也没用,多给他们一点儿时日,很快会有的。」晋王没成婚,像是不关他的事。

「光说他们,你呢?我都说了你不成亲无妨,可非得给我生个曾孙不可,成天和不同的女人混在一起,生个孩子有多难?」太后瞬间变脸,凶巴巴斥责起晋王。

她怀中的猪崽让她的大嗓门下了一跳,蹦哒挣脱跳下地,太后盛怒,大家不敢回话,气氛十分尴尬,鸦雀无声的宴厅中出现清脆的打呼声,一转头,豫王竟还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方才的大动静丝毫未打扰他的睡眠。

「呼噜!呼噜!」豫王边打呼、口水流了一桌面。

「除了睡,你还会什麽?」太后大步走向豫王,伸脚一踢将他的椅子踢翻,豫王连着椅子一同倒地,这才惊醒。

「咦?我怎麽在地上?」恍惚的豫王用袖口擦去脸上的口水,等他稍微恢复精神,他才发现身边到处都是猪崽,说道:「今天吃现烤猪崽吗?」

「你敢吃我曾孙试试!」太后朝地上的豫王又补了一脚。

「皇祖母,您踢我做什麽?」豫王刚睡醒,还搞不清楚状况。

「你们啊你们,一个一个都没用,真想我含怨而终是吗?」太后指着所有人骂。

「皇祖母息怒,今天是您寿辰,开开心心才是,别动气了。」晋王跳出来缓颊说道:「我们还是快把这儿清理一下吧。」

「清什麽?这些都是我的曾孙,他们也一起吃。」太后说。

「皇祖母,稍後父皇来了,看这景象必定不高兴。」既济王想搬出皇上压太后。

「我还怕他?他敢拿我怎样?」太后不买帐。

大夥儿忙着安抚太后,孙川在一旁看好戏,今天算是她假扮中孚王妃以来最有意思的一天,本来她是很不情愿来的,不过能遇上有趣的太后,她也觉得值回票价了。

不久,皇后与一名中年男子一起驾到,孙川见过皇后一回,所以记得,至於他身边的男人,不用说肯定是皇上了,或许是因为家宴,他并未穿着朝服,只穿着常服,说起相貌,他活脱脱就是中年版的既济王,那神韵与五官简直如出一辙。

「母亲,闹够了吧?」皇上见满地猪崽,说了一句。

「我帮你还不满意啦?你别只会自己生,也教教这些小的怎麽生儿子。」太后连皇上都不放过。

「母亲该顾念自己身份,别成天口无遮拦。」

「都说我『为老不尊』,我有什麽好忌讳的?」太后的行事风格在皇宫以及贵族中颇有名,她也不在乎被人说嘴。

「陛下,今日是母后寿辰,就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吧。」皇后怕事态恶化,连忙打圆场。

「是啊,我们还是快开席吧。」晋王也跟着附和。

这场家宴终於开始,只是太后让人把饲料摆在地上让猪崽们吃,这群皇亲前所未有与畜生一同进餐,没人有胃口吃东西,反而孙川看了一场好戏心情大好,面对美食也大口尝鲜。

孙川脚边来了一只小猪崽,牠用前脚勾扯孙川的裙摆,孙川低头一瞧,估计牠是来讨吃的,毕竟饲料乾巴巴的,哪有桌上的食物吸引人呢?宫宴向来是一道菜、一道菜分别送上,桌上现在只有一盘蜜汁五花肉。

「让猪吃猪?会不会太残忍了?」孙川自言自语。

「怎麽了?」身旁的中孚王问。

「看,你侄子在讨吃的。」孙川指了指地上的猪崽,问:「你说,能让牠吃五花肉吗?」

「不妥吧。」

「我也觉得太没人性。」

「照你这麽说,在牠们面前吃牠们同类,是否丧尽天良了点?」中孚王一脸认真思考这问题。

「你傻啊?我胡乱说的,你还当真了?」孙川见他为这无聊的问题深思,觉得好笑。

「不,这是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你脑子都装啥了?真想剖开瞧瞧。」孙川无法理解中孚王的思维方式。

「这就能见到人的想法吗?那为何大家都说『居心叵测』?究竟思考的是心还是脑呢?」中孚王开始探讨起深奥的层面。

「你真是个怪人。」孙川对这话题完全没兴趣。

「彼此彼此。」

坐在上位的太后发现中孚王和孙川聊得很热络,好奇问:「容巳,你们聊什麽聊得这麽开心呢?」

「皇祖母,方才猪崽来讨食,辉晔问我喂食五花肉是否合适?」中孚王回答。

「当然不行啊!那不是同类相残吗?」太后说。

「孙儿也这麽认为,可在牠们面前吃牠们同类,不也是另一种折磨吗?」

「对呀,我怎麽没想到?」太后惊觉自己的疏失,立刻下令:「来人,把猪肉全都撤下去。」

太后一发话,他们桌上的五花肉全被收走,孙川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盘一口未动的佳肴被端走,心中大呼可惜。

太后离开座位、走到孙川旁边,绕着她打量起来,孙川如坐针毡,怕被太后看出端倪,她眼神飘向中孚王求助。

「皇祖母,您这是……?」中孚王试探问问。

「我怎麽觉得辉晔哪里不同了?」太后注视着孙川观察着。

「没、没有不同啊。」孙川盗汗,心虚的不得了。

「我瞧瞧。」太后捧着孙川的脸左右端详。

「皇祖母,看我给您带了什麽。」晋王出声吸引太后注意,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红巾包裹住发钗,上头镶着红、绿两色宝石,看起来价值不斐。

「好东西我见多了,你在这时转移话题,有何企图?」太后精明,似乎察觉了晋王的用意。

「哪有企图?我是想赶快献殷勤,让您也赏点东西给我。」被看破的晋王相当镇定,若自乱阵脚就不好了。

孙川不想坐以待毙、任人鱼肉,正巧脚边那只猪崽一直没离开,她便用脚勾住牠的肚子,将牠腾空甩到太后身上,猪崽受到惊吓,撞上太后之後开始失措乱窜,猪崽不慎钻进太后的裙底,太后的服装有好几层,被那繁重的裙摆困住,猪崽在裙下乱钻,太后也吓得惊声尖叫,场面成了滑稽的「太后大战猪崽」的一幕。

「快!快!把猪给弄出来啊!」太后一边呼救、一边在厅中慌乱奔跑,想赶快摆脱猪。

「嚄嚄!嚄嚄嚄!」被太后裙子卡住的猪也拼命想逃脱,但牠越动、越被裙子缠得更紧。

「太后!太后!」一群人蜂拥而上想帮忙,却反而惊动了满地猪崽,使得现场更为混乱。

当大家看傻了眼,孙川实在忍不住,偷偷躲到柱子後面窃笑,青瑶赶快提醒她注意言行,但这样的情况她难忍笑意。

「嘻嘻嘻!笑死我了!」孙川偷笑同时还不忘随时瞄一眼状况,以防被发现。

「王妃,您快别笑了。」

「我也想啊,可是忍不住,嘻嘻嘻!」

中孚王发现本来在身边的孙川不见了,东张西望找她,後来看见她躲在柱子後面,走近一看,她竟然抱肚笑得不亦乐乎。

「你别幸灾乐祸了,当心乐极生悲。」中孚王警告她。

「你、你都不、不想笑的吗?」孙川笑得岔气。

「我只觉得如履薄冰。」中孚王没心情看太后笑话,眼看情况彻底失控,只怕大祸将至。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你就……。」

孙川刚想把自己的办法告知中孚王,就听见皇上中气十足喊说:「别慌。」皇上站起来,走到桌子前对大夥儿说:「自乱阵脚,成何体统?」

皇上的威严让如热锅上蚂蚁的众人瞬时冷静下来,皇上表示只要人不动,猪崽也会渐渐平静,要捉才容易,果不其然,猪崽不再慌张,太后裙底的猪崽也摆脱束缚、逃跑成功,待时机合适时,猪崽就一只只被人捉离宴厅了。

「唉呦!这折腾得我啊!」太后坐到椅子上松口气。

「母亲现在明白自食恶果的意涵了,望您将来能三思且慎行。」皇上皱着眉头向太后说教。

「别罗嗦!你这些话我听到耳朵都能长茧子了。」太后刚经过一场大战,没心力再应付皇上。

孙川从心底对太后有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总感觉她的行事风格与自己有点相似,甚至也许自己年老後,就是太后那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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