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翻轉王妃 — 第二章:出逃

孙川听了那姑娘的话,知道那和自己长得相像的少妇是位王妃,一时愣住了……。

「王妃,您怎麽不说话啊?您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那姑娘询问。

「……呵呵……事大了……。」孙川这下有些慌了。

「您在说些……?」那姑娘看孙川表情复杂,觉得疑惑,正想问个清楚却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人,她转头一看,见到正牌王妃、再回头看了孙川、再看王妃、再看孙川,随後就是一阵惊声尖叫:「啊啊啊!王妃灵魂出窍啦!」

她一叫,全部的人都被她惊醒了,其他人连忙跑到孙井的房间看情况。

「怎麽回事?」孙树才刚睡了一会儿,又得起来。

「王妃,是小的没用,没能保护好您,让您这麽年轻就芳魂殒落,早知道咱们就不偷偷逃走了,受点委屈也比现在身首异处强啊,我的王妃啊!」她抱着少妇哭地惊天动地。

「停,你好吵啊。」孙川摀住她的嘴,她才安静下来,不过眼泪还是掉个不停,孙川的手没多久就被她的眼泪沾湿了。孙川说:「我不是你的主子、也不是幽魂,你看清楚,我只是长得跟她像而已。」

她听到孙川的解释後,先是疑惑,後来仔细一看,确实和少妇有不同之处,这才肯定孙川说的话。不过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存在,她着实吓了一跳。

「真的,你看着比我们家王妃年纪小多了。」她慢慢冷静下来,可对眼前的奇景仍感到奇怪和兴奋。

「姑娘,你现在觉得怎麽样?有哪里不舒服吗?」孙树看她哭得这麽大声,心想应该没大碍,但还是问一下为好。

「我没事,就是觉得全身酸痛。」

「这是正常的,过几天就会好。」孙树说。

「请问这里是哪里?我记得我在驾车,突然冲出来一只野兽,我吓得躲进马车,之後……之後好像车子翻了,是你们救了我和王妃吗?真的太感谢你们了。」她回想着昏迷前的事情。

「这个……其实我们是……。」孙麦和孙山觉得愧疚,那姑娘又误把他们当成救命恩人,让他们不敢告诉她实情。

孙树看孙麦和孙山难以开口,所以就替他们把详细经过跟那姑娘解释了一遍,她本来对孙家满怀感激,现在倒是一肚子怨气,指着孙麦和孙山一顿数落。

「原来那野兽是你们的杰作啊!真是太气人了,你们看看把我们家王妃害成什麽样子了,要是王妃有什麽差错,你们担待得起吗?」

这姑娘虽然是个侍女身分,好歹也是在大户人家伺候的,骂起人来口齿伶俐、咄咄逼人,看她现在精神奕奕骂人,身体是没问题了。

在孙树的调停下,她才稍微消气。正好天亮了,孙井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饭,一方面让伤者补身体、一方面想她吃完後心情能好一点。

「能吃就没什麽问题了。」孙树看她胃口很好,完全放心了。

「我没事,可是王妃到现在还没醒,我很担心她啊。」

「你放心,我们等一下就会带她去城里找大夫,怎麽说是我和阿山的错,我们会负责的。」孙麦没想逃避,就算刚知道对方是皇族时吓得不轻,可该面对的仍要面对。

「说得对,爷儿们就是要敢做敢当。」孙山最大的优点就是勇敢。

「不行,不行,不能回城里。」她竟极力反对。

「怎麽说?你不想替你家王妃找大夫好好看病吗?」孙麦和其他人都觉得不解。

「这个……我……。」她一脸难言之隐的样子。

他们不晓得她在顾虑什麽,问了她老半天,她只是吱吱呜呜,不愿给个说法。

「喂,你叫啥?」在刚刚的谈话过程中孙家人一直称呼她姑娘,孙川觉得绕口。

「青瑶。」

「那青瑶我问你,你跟你家王妃是不是离家出走,所以不敢回城里?」

孙川记得刚刚青瑶一醒来,鬼哭狼嚎中提到一句「早知道咱们就不偷偷逃走了」,所以猜测他们是离家出走。青瑶没有回话,头低低垂着,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

「你们真是离家出走的?为什麽啊?当王妃不是很舒服吗?」孙井问。

「……。」青瑶还是不回应,表情很为难。

「你们真的是王府的人吗?不是故意讹我们的吧?」孙麦开始怀疑他们的身分。

「千真万确,我们真的是王府的人。」青瑶坚称。

「咱们国家现在有四位王爷,晋王、豫王、中孚王、既济王,你说她是王妃,她是哪家的王妃啊?」孙麦追问。

「我们……是中孚王府的……。」青瑶的回答特别小声,像是心虚。

孙家五人面面相觑,大家心里有着同样的疑问,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既然自称自己来自王府,为什麽要这样遮遮掩掩?若他们的身分是假的,他们又是何人?若是真的,身为王妃又为何要出逃?

「我看我们乾脆把这位中孚王妃送回府上吧,免得又招来什麽麻烦。」孙麦想试着撬开青瑶的嘴。

「别啊,要是现在回去,王爷肯定会知道王妃出逃的事情,那王妃就惨了,求求你们了,千万别把王妃送回去。」青瑶恳求孙家兄弟。

「你先给我们交代一下,你和你口中的王妃到底是怎麽回事?要是解释得合理,也许我们就依你们了。」孙麦聪明,不一口答应,先看看青瑶如何说。

青瑶犹豫了好一会儿,是否能对这群陌生人坦言一切?青瑶虽是侍女,不过跟着主人也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其中不乏大人物,在她看来,孙树慈眉善目、翩翩有礼,孙麦和孙山敢做敢当、有话直说,孙川和孙井也对他们照顾有加,孙家人还是挺正义的,否则也不会特地救他们回来。

「我说了……你们会帮我们保守秘密吗?」青瑶试问。

「答应了,你说吧。」

孙山没等大家考虑,一口就答应了,孙麦还因此气得踹了他一脚,但既然孙山答应了青瑶,他们一家人只好同进退。

青瑶见他们答应保密,才松口告知她与王妃离家出走的原由……。

这位中孚王妃原名倪辉晔,十多年前嫁给当今圣上的第三子中孚王,其父本是定国大将军,但八年前因为误泄军机予敌国导致国家损失惨重,圣上震怒重惩,原本意气风发的倪家一夕落败,自此倪辉晔也开始了遭人欺凌的日子……。

「怎麽可能?好歹也是王妃,谁敢欺负她?而且我看她保养的也不错,生活肯定差不到哪里去。」孙川不太相信。

「吃穿用度是如旧,可是大家对王妃的态度都不一样了,别说那些王公贵族,连府里的下人也都敢奚落王妃,甚至作弄王妃,王妃人好,总说不要计较,然後大家就变本加厉,我们实在忍无可忍了,王妃也真的到极限了,才听我的劝一走了之,谁知道就碰上你们,王妃还伤成这样。」青瑶越说越气,她手中的杯子都快被她捏碎了。

「王妃被欺负成这样,中孚王都不管吗?」孙树问。

「几个男人靠得住啊?要是中孚王有用,他们今天也不会在这里了。」孙川掏着耳朵说。

「王爷和王妃本来就没什麽感情,感情一直冷冷的,倪家出事後,王爷更是冷落王妃。」青瑶噘着嘴、相当委屈。

接下来的大半个时辰,他们就一直听青瑶说中孚王妃有多可怜、多悲惨,说着说着她自己都难过到哭起来。

「我们家王妃的命怎麽就这麽惨呢?」青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好,好,好,咱不哭了。」孙川见机不可失,马上坐到青瑶旁边抱抱她、摸摸她,青瑶不知道孙川的性向,只当她是个比较粗鲁的女子,所以也很自然地抱着孙川求安慰。

「阿川,都什麽时候了还玩。」孙麦有时还真佩服孙川对女色的坚持。

「你别哭了,先说说我们接下来怎麽做?」急性子的孙山忍不住问。

「我……我也没主意啊。」青瑶说:「总之不能让王妃出走的事让其他人知道,不然王妃就大祸临头了。」

「这样吧,我去请大夫到家里来看她,让她换上阿川的衣服掩饰一下,她虽然是王妃,但认得她的人想必也不多。」孙树想这是比较好的安排。

「没错,阿川也常在城里走动,她和中孚王妃长这麽像也没见有人认出她。」孙麦附和。

青瑶听了同意这做法,现在重要的是先让王妃清醒过来,青瑶毕竟是个侍女,无法做什麽决定,一切还得等王妃醒了再说。

不料,等大夫来了一瞧,竟说王妃後脑受创,可能脑内有血块堆积,情况堪忧,大夫没有其它方法,只能先开些活血去淤的药让她调养几天看看,青瑶和王妃只能暂时住在孙家养伤。

青瑶身体恢复得很快,这几天身上的皮肉伤好得差不多了,自从她得知王妃情况不乐观後,每天都很用心照料,但王妃始终昏睡,大夫来看过几回,都说没有办法,只能等她自己清醒。

「药熬好了,给你。」孙井端来一碗刚煎好的药给在房里照顾中孚王妃的青瑶。

「谢谢。」青瑶小心翼翼地喂她喝药。

「都快半个月了,王妃到底什麽时候才会醒过来呢?」孙井说。

「是啊,再这样下去,事情就很难收拾了。」

这时,孙麦、孙山及孙川刚好打猎回来,三个人在院子里大声吆喝,原来他们今天联手捕到了一只鹿,得意地不得了。另外,他们今天正好经过青瑶他们摔车的小山坡,所以顺带把他们遗留在马车里的包袱都拾回来了。

晚餐大家一起围在院子里烤鹿肉吃,黑溜儿、白溜儿今天也是大饱口福,除了鹿肉、还有好大几块骨头打牙祭。

大家吃得开心,青瑶却食不下咽、心事重重……。

「你怎麽啦?还担心王妃啊?」孙麦问。

「担心也没用,爹说啦,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嘛。」孙山本想安慰青瑶,却适得其反让青瑶更沮丧了。

「你会不会说话啊。」孙麦瞪了孙山一眼。

「我说错什麽了?」孙山一头雾水。

「青瑶姑娘,王妃虽然伤得很重,但是状况一天天好转了,昨天大夫不是也说她脑中的血块已经渐渐化开了,相信她很快会醒来的。」还是孙树会说话。

「我担心时间不够。」青瑶满面愁容。

「什麽时间不够?」

「其实,这次我们出门是骗王府里的人说我们要到寺庙拜神祈福,说好半个月就会回去的,本来我们想一出城就快逃,等到半个月後王府的人发现了,大概也追不上我们了,现在时间快到了,王妃又昏迷不醒,想走也没办法,再耗下去肯定会被府里的人发现。」

「那有什麽关系,你就带她回去,骗他们说路上出了意外,反正你们王妃也不受人待见,也没证人,没人会多问的啦,再说,回去还可以找宫里的御医帮她看病,不是很好吗?」孙川说。

「你们不知道,我们出门时是有一批人跟着的,是我们想办法打发他们走,骗他们说半个月後再於城门会合回王府,王妃出事了,这件事肯定被抖出来,我们怎麽交代呢?何况我们根本没去寺庙,如果王府派人去庙里一问,那就什麽都瞒不住了。」

「那就别回去了,在这里住下吧。」孙山说:「王妃受伤是我们害的,照顾也是应该的嘛。」

「你个傻子,她虽然不受重视,好歹是王妃,失踪了还不得引起骚动,到时王府派人搜捕怎麽办?若是被查到她就藏在我们家,我们全部都得掉脑袋。」孙麦分析的情势给孙山听,孙山才知道事情严重性。

「那怎麽办啊?」孙山开始着急。

「这不是在想办法吗?」孙麦真想拿块大石头从孙山的脑门砸下去。

「这麽看来,王府是一定要回去的,只是该怎麽解释王妃为何受伤呢?」

大家集思广益、提出好多主意,可惜每每推敲後都是漏洞百出、无法使用。

「要是王妃没事就好了。」孙井想破头也想不出办法了。

「她要是没事,我们用得着在这里焦头烂额吗?」孙树也是黔驴技穷了。

这时,孙麦激昂地站起来,兴奋地说:「对呀!王妃没事就好了嘛!」

「阿麦,你是喝醉了吗?」孙山虽愚钝,也知道现在要王妃一下复原是不可能的事。

「我们都想错方向了,她醒不醒来、复没复原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王妃没事』就好。」孙麦现在就像个说书先生一样,话中有话、老卖关子。

「你说我傻,你才傻吧,王妃就是有事我们才烦恼啊。」孙山反驳。

「倪辉晔是王妃,王妃不一定是倪辉晔啊。」

孙麦这句话一出,孙树和青瑶马上明白他的意思,纷纷看向一直没兴趣参与讨论、正在一边喝大酒的孙川。

「看我干啥啊?」孙川没仔细听他们的会议内容,也不知道他们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

「对呀,阿川和王妃长得这麽像,可以假扮王妃啊。」青瑶赞同这主意,觉得可以一试。

原来孙麦的想法是让孙川先假装中孚王妃一阵子,等到倪辉晔醒来,再把身份换回来,一来,可以确保王妃预谋出逃的事情曝光,二来,也能避免孙麦和孙山误伤王妃的罪名被坐实。

「我不要,凭啥要我替你们俩擦屁股啊?明明是你们闯的祸。」孙川才不想卷进这麻烦事。

「我也觉得这主意太冒险了,他们虽然相像,但还是有不同之处,难保不被察觉,到时候阿川的处境就危险了。」孙树最疼孙川了,不舍得让她冒险。

「就是,如果被发现了,说不定那个中孚王爷一生气就把阿川杀掉了。」孙井也不希望孙川以身犯险。

「不会、不会,王爷素来温和,四位皇子中他是最恬静、最与世无争的,他绝对不会对阿川怎麽样的。」青瑶试着说服大家。

「你别想忽悠我,你之前还说他对王妃坏透了,现在又说他人好,鬼才信。」孙川压根儿不信中孚王是个好人。

「我知道这主意有风险,但你们想得到更好的方法了吗?」孙麦问。

「……。」其他人也无言反驳。

「要不……阿川你去试试?」孙山也觉得这方法能行。

「想都别想,要是她一辈子不醒,我难道就假扮她一辈子吗?还有那个王爷,我成了王妃不就得伺候他,要我去跟男人好,老子现在就去滚山坡把自己也滚到昏迷不醒算了。」

孙川抵死不从,不想再待在原处听他们出些馊主意,所以捧着一坛酒、头也不回地回自己屋里去了。

「你们这样出卖阿川是不是太过份了?」孙井觉得孙川的话有道理,总觉得孙麦和孙山把责任推给了孙川。

「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嘛。」孙麦也觉得自己过分,不过这确实是他所能想到最实际的法子了。他说:「大不了这件事之後,阿川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这辈子都当她是祖宗一样伺候。」

「阿树,你说这方法好不好?」孙山想知道孙树的意见,孙树是家里的军师,问他最准确。

「是能一试,可我就是担心阿川的安危,要假扮一个陌生人不是那麽容易的,加上阿川那样的性格,怎麽当得了温柔娴静的王妃?」孙树说。

「我会尽力帮阿川的,她虽然是假的,可我是真的啊,府里的事我一清二楚,平时王妃都是待在房里,顶多尔偶到花园里走走,也没人会来看望她,绝对不会被认出来的。」青瑶解释说:「至於王爷那边,你们也不用担心阿川会被占便宜,我们王爷不好女色,和王妃感情也不好,说实话,王爷和王妃已经好几年没同房了,所以真的不用担心。」

「几年没同房?天啊,这还是男人吗?还是说他养了很多小妾在家里玩?」孙麦突然很好奇王爷的私生活。

「没有,我们当今圣上是出了名的专一,至今也是只有皇后一名妻子,所以自圣上开始,皇子也都是一妻无妾,我们王爷也不例外。」青瑶说:「总之,只要阿川肯答应,我保证她在府里就是吃吃喝喝睡懒觉,绝对没其它事。」

「你没说谎、夸大吧?」孙树问。

「我可以发誓的。」青瑶说的都是实话,所以当他听到孙麦的主意後,确实觉得可以。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反对了。」为了两兄弟的未来、也为了王妃和青瑶,孙树总算同意:「只要阿川同意,我就不说什麽了。」

得到大哥孙树的首肯之後,孙麦、孙山和青瑶一整晚无所不用其极的威逼、利诱孙川,让她答应假扮中孚王妃。

「你不答应,以後就休想再到花街去快活了。」孙麦知道孙川好色,故要要胁。

「哼!」

「你不答应,我就把你最爱的弓箭当柴烧了。」孙山有样学样。

「哼!」

「事成之後,我会让王妃重金酬谢你的。」青瑶想用钱收买她。

「哼!」

「阿川啊,你就可怜你两位哥哥吧,要是被王府的人知道是我们害王妃受重伤,我们就玩完了,你不想我们年纪轻轻就下去陪爹娘吧。」孙麦强的不行,换用软的。

「我和阿麦都还没娶妻生子啊,阿树身体不好、阿井像个娘儿们,你这样是想让孙家断後吗?」孙山跟着孙麦的话说下去。

「唉呦,阿川,你就帮帮人家嘛,人家害怕啊,求求你了嘛。」经过几天相处,青瑶也看出孙川是喜欢女人的,所以用起色诱之术。

「够了,通通给我滚出去!」

孙川把他们三人全赶出房外,他们在门外还闹腾半天,见孙川没半点反应,才摸摸鼻子散去了……。

孙川一个人躺在床上,心想死都不会答应去假扮中孚王妃。不过,冷静下来想想,一旦事情曝光,实在不敢保证孙家能全身而退,还有那个王妃,可能是和自己长得太像,导致孙川对她一直有种难以言喻的情感,那是一种好奇、兴奋、熟悉以及带着一丝恐惧的复杂感受。其实,孙川曾经幻想过她醒来後和自己谈天说地的情景,要是可以,孙川也不希望她出什麽意外。

想着想着,孙川自己也犹豫起来……。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天尚未亮就起床了,其他人都还在睡梦中,她走到院中,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突然她听到背後传来小碎步的声音,估计是黑溜儿或白溜儿看见孙川跑来找她玩。

「既然没答案,就赌一把。」

孙川昨晚认真考虑了孙麦的提议,分析过好处与坏处,最终仍得不出个答案,因此她想乾脆让老天决定吧!

若来的是黑溜儿,她就从容就义、去当那个中孚王妃;若来的是白溜儿,她就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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