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就这样子和炼狱杏寿郎一起坐在木制的走廊上谈天说地,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彻夜长谈。
当看到太阳从山後探出头,一叶和杏寿郎才发觉到了这一件事。
「已经早上了呢,炼狱先生再去睡一下吧?很抱歉让您听我叨念了这麽多。」
一叶微微倾着头,玉制的耳饰和她那双嫣红色的双瞳即使是在微弱光芒下也显得闪耀无比。
她的笑很好看,即便只是这样笑着不说话,也总能拨动他人心弦。
「唔姆,不过因为伤还没完全好,还不能恢复出勤,要继续在此处休养,所以随时想睡再回去睡就行了!一叶少女不必操心!」
炼狱杏寿郎回敬了她一个爽朗的微笑,动作温柔的伸出手拍了拍少女柔软的发顶。
在那之後又过了三天,白川光宇的伤已经复原得差不多了,炭治郎等人也已经早一步离开了紫藤花屋。
在和炼狱杏寿郎道别後两人也差不多该离开了,自从无惨被歼灭後,鬼的数量稍微变少了,所以鬼杀队的工作也不会太有压力,因为这样子,两人决定直接回到总部去和许久未见的前辈们叙叙旧,顺便看看最近的新人队士们训练得如何。
但他们没有想到,回到总部後看的景象会是如此。
前音柱宇髓天元站在训练场边上,而成群的新人队士们正气喘吁吁的绕着训练场周围跑。
「再十圈就好了,要华丽的跑完啊──。」
这个口头禅,就算本人成灰了一叶都认得出来。
「宇髓先生,您这是让他们跑了几圈啊?看起来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喔。」
宇髓闻声将视线移了过去,果不其然的看到了那一抹他熟悉不过的枫红。
──那一抹足以媲美世上所有宝石颜色的枫红。
宇髓天元是他人眼中所谓的「人生赢家」,有三个老婆、又长得帅,还是鬼杀队的柱。
但他本人从来不这麽想,他甚至有些厌恶自己。
他这一生被五个人所拯救,他的三位娇妻、大家所尊敬的主公,还有筱原一叶。
有次为了收集鬼的情报,宇髓天元的三位妻子潜入了花街去调查,之後却音信全无。
为此他还带了我妻善逸、竈门炭治郎、嘴平伊之助三位当时阶级为庚的队员也前去花街协助任务。
过程并不如意,我妻善逸在搜查过程中甚至遭到绑架。
为此宇髓天元感到了深深的自责,甚至打算自己收拾这一切,──也就是只身去对抗藏身在这条花街里的鬼。
该对炭治郎及伊之助二人说的话说了,遗书也写了,正当他准备展开行动时,他看到了白川光宇和筱原一叶。
二人是听说了善逸失踪为了营救而来,本来已有了拟定好的计画,但奈何一叶这个女孩子却总能做出人意料的事情。
她比白川光宇还有其他人都早到达了善逸所在的京极屋,正大光明的在街道上,直接了当的一记飞踢踹开了京极屋大门。
宇髓天元在看到她踹开门的那一刻愣了好段时间。
——那小鬼在干什麽?
或许是敏锐的直觉,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地上开个洞。──然後遇见了正在与鬼缠斗的伊之助。
叶之呼吸是一叶从父亲留下的书中习得的自创呼吸法,她的日轮刀颜色很特殊,──那是枯叶的颜色,但她却又总能在出刀时,砍出夏天的绿,秋天的红。
那成堆如潮水般斩向鬼的叶片,是筱原一叶保护他人的坚毅决心。
那半边长长红发随着战斗所刮起的风飘曳,像极了火焰燃烧旺盛的样子。
即使遍体鳞伤,她也不曾退缩过哪怕一小步。
宇髓天元就这样目睹了少女在落叶中挥舞着利刃,保护友人的样子。
在那些被救下的人中,除了善逸以外,宇髓看到了自己的两个老婆,须磨跟槙於。
这是他遇见筱原一叶的第二次。
第一次是训练场上,他看着少女手持着木刀,和同期对员切磋的样貌。
那一头的红发不论何时都是如此耀眼,在夜里也好,在烈阳下也好,那一种只属於她的温暖颜色,总是会让人忍不住想去碰触。
筱原一叶上前去抱住了宇髓天元,对她来说这是对友人的久违问候,但对宇髓天元来说,他多希望时间就此停下。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他想把筱原一叶留在自己身边,可是不行。
不管是拥抱还是握手,筱原一叶对宇髓天元的一举一动都不曾带着情愫。
或者说她好像对谁都是这样,不知是否是因为自幼丧母,筱原一叶不太明白所谓感情。
少女心里只有友情跟亲情,从来没有所谓的爱情。
或许是因为这样,她总是会毫无顾忌的去碰触他人,即便是异性也一样。
她会抱着因为受伤了哇哇大哭的我妻善逸,会和竈门炭治郎对刀训练,会和炼狱杏寿郎在庭院中彻夜长谈,会替因任务受伤的富冈义勇涂抹药膏、包紮伤口……。
也总是会在隔了好一段时间後的重逢之际,上前去拥抱住自己心目中的所谓「友人」。
一开始或许会有些忌妒,不过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毕竟,在她眼里,谁都一样吧,是自己的「朋友」。
那麽就这样就好了,让她继续无所顾忌,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等到她明白恋爱之情为何物的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