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麽??」萧陌看着出神的秦乐,困惑道。
「想起以前的事情,害我现在好想厕所。」秦乐轻笑道。
「我那时候真的没有恶意。」萧陌知道秦乐说的是什麽事情,那时候他就只是想要帮助他,没有恶意。
「我知道,我还记得那时候,一堆人把我们当女孩纸,後来我们伪娘的照片被人家PO上学校网页的讨论区还有粉专,他们还说希望我们能出百合CP,还记得他们说那麽美和可爱的肯定是蓝孩纸,虽然有人出口恶言,可是都是因为小陌的关系我觉得穿女装其实也不错,虽然还是会排斥,会讨厌,可是只要跟小陌一起,我觉得也蛮好玩的。
都是因为小陌的关系,我才接受了这样特别的自己,也是因为小陌才能跟家人解开误会。」
「那是你自己努力的关系,我只是给你一条指引的路而已。」
「那这次换我陪你克服你的心理障碍!」
「一条人命,因为我的心软,没了,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救赎。」
「那孩纸没死,你不是知道的嘛!前院长,知道你无法赶到所以请了医院最好的脑科医生替那个孩纸治疗,当初也说好你无法参与手术让其他医生代刀的,他们明明知道也答应!却在过後说你谋杀恶意不动手术,还故意……怎麽有这种人!
而且你才刚得到医师证照,他们根本就是故意找茬的!还让你……」
「秦乐,够了!」萧陌出声喝止秦乐继续说下去。
「过去就让他过去,在追究难受的只会是自己,何不就让它完全的从心底死去。」
「什麽死去?你又要闹自杀了嘛?!」
「妈(阿姨)?!」两人同时出声道,他们都知道萧陌的马麻肯定是误会了萧陌那句话的意思,果不其然,萧妈接下来的话验证了他们的话。
「你当初怎麽答应我们的,你忘了吗?!」
「阿姨,小陌他没有要闹自杀,阿姨别激动,小陌只是……」秦乐看着萧妈狐疑的表情,随後决定全盘托出拉那两个不负责任始乱终弃的人下水。
「阿姨,几个月前萧陌的前男友来找萧陌求复合,还有今早一个渣男来找我,小陌是说他怎麽不去死一死,对我们始乱终弃,还想复合,门都没有。」
「小乐,我就姑且相信你说的话,还有我说过了多少次,既然你进来了萧家,我就是你的另一个母亲,你就是我儿子,所以称呼也要慢慢改,你要叫我妈,不是叫我阿姨,知道不?」
「知道了……阿……妈。」
「妈,你就别为难秦乐了,当初我跟棠狱还在交往的时候,你也让他叫你马麻,他不也没叫嘛,就让秦乐叫你阿姨吧。
「对了,妈,你怎麽在这边?爸跟小尧还有小漓呢?」
「他们在车上,我们原本是想去你们家找你们的,明天是复检的日期,也是国庆连假,就带他们来你们家顺带住几天。」
「妈,我跟秦乐会尽量不加班的。」
「你跟秦乐想放弃从医还是想搞特权嘛?」
「不是,只是想多陪秦尧他们还有爸妈们。」
「当初我们就问过你要不要继续当医生,那时候你的回答是什麽,所以别用孩子还有我们当藉口。
说吧,为什麽突然改口要……」萧母还没说完萧陌就直接打断了。
「因为棠狱失明快死了,他说想要我照顾他到他死为止。我看过他失明的样子,我想空出多点时间照顾他。」萧陌低声道,语气里都是满满的担忧和为难。
萧陌不知道棠狱跟他说了什麽,只知道他说了什麽失明会死掉的话。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帮他动手术,拼那千万分之一的机率。
不过,不管是他现在这样还是医院规定,他都无法替他医治。
如果可以,我好希望我们只是陌生人,彼此生命中的过客,这样你就能回到你父母身边,也会遇到一个不管你是否有残疾的女人,对你不离不弃永远陪在你身边,而我至少能在你生病的时候治疗你了。
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而你始终不是真的想和我永远在一起。
「他还有脸对你说要你照顾生病的他,他还有脸说这种话?!他到底要作践一个人的感情到什麽程度!你为了他生不如死,而他却跑去跟一个女人逍遥快活,他到底是不是人!」
「有时候,我也是跟你一样想的,想严宇昕是不是人,把你伤的那麽严重,自己却像无事人一样在外面逍遥快活,好几次我都想叫秦玹去搞死他,可是後来想想这麽做只会让你更难过,我就放弃了。我们现在这样也不错看得你已经忘记那时候的痛苦,看你现在开心的样子,我就觉得一辈子这样那该有多好。
只是明明已经变得安逸的日子,为什麽他们还要突然闯进来搞乱,打乱我们原本安逸的日子。」
「对不起,小陌。我不知道你的感受还那样做惹你生气。」
「你没错,我们之间没有谁对谁错,只要你开心就好。我不是你的上司,我是你的……」萧陌原本想说的话在看见身边的母亲以後,缓缓的改口,似乎不习惯这样讲,他说:「我是你的老公,互相尊重也是能理解的。」
「小陌,能遇见你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件事情,无关情爱,我还是喜欢这样有时候善良有时候却又护犊的萧陌,这才是我遇到的萧陌。」
「秦乐,回家吧。我也很开心能遇到你,为了你就算时间倒转我也会做一样的事情,哪怕最後结局还是失去一切,我也不会後悔,因为你在我心里占据着一个重要的位置。」
他想起来,很久以前也是这样,跟现在的对话一模一样。
——我是怪物!
——那我也是个怪物喽。
——为什麽?
——因为我总觉得你是正常的,既然在我的世界里你是正常的,那表示我跟你一样都是怪物。
——你别总是说自己是怪物,害我都好想把你改造成科学怪人那样了。
——你敢?!
——开玩笑的,不过这句是认真的,既然你觉得自己不是正常人,那我会让你知道你是个正常人,只是因为这世界你属於少数人,不被大众认知的性别,所以才会有那些莫名其妙的称呼。
——我会让你知道,你与常人一样,你就是个正常人,如果要当另类,我陪你一起当。不管在哪都别怕,有我陪你。
——萧陌,谢谢你……
「萧陌谢谢你……」
——还有,对不起。
「还有,对不起。」
——真要道歉,不如以身相许吧。
「真要道歉,不如以身相许吧。」
「我已经以身相许了。」
「那,就不要亏待自己。」
——我不能以身相许,棠狱会吃醋的。
——那就不要亏待自己,活的更自信一点。
「让严宇昕知道,他那样子对你根本就是他的损失。」
「好,我们一起让棠狱跟严宇昕後悔。」
「好。」
萧母看着两个孩子谈完心,解开误会後,默默的走回车上让丈夫载他们回家。
她要准备大餐。
「回家吧,好久没嚐到母上做的料理了。」
「萧陌,我尊重你的决定,反正他也介入不了我们,我知道你是个一旦分手就绝不会走回头路的人,只是别让自己後悔。」
「那你呢?如果他跟你之间是有什麽误会,必须要他那麽伤害你的话,只要他能得到你谅解,只要你想回到他身边,我都会放手的,只是这一次,如果他在对不起你,我不会在帮你了。」
「萧陌,你这已经不是博爱了。」
「我知道,有人跟我说过我是滥爱,泛滥的博爱。」
「我喜欢这样的小陌,因为这才是小陌啊!」
「我们回家吧。」语毕,萧陌站了起来,随後秦乐也跟着起来。
「萧陌,听到你说的那句话,如果他能证明那是误会,我想在给他一次补救的就会,但不会再爱了。
曾经受过伤的地方如今还是会微微抽痛着。或许,想要知道他那麽对待我是不是逼不得已还是真的想要作践自己。」
「好,那我不会多做阻拦。」
「萧陌,让棠狱来我们家吧,我们以家教的方式聘请棠狱来我们家照顾秦尧跟社漓吧,伯父他们不是打算来H市开茶馆,一方面可以治疗你,一方面秦尧他们想要见我们也可以随时见到。」
「好,包吃包住?」
「嗯,包吃包住包水包电还顺便包睡。」
「走吧。」
两人回到家,秦尧还有社漓就一人扑一个,抱着超紧,两人哄了一阵子,秦尧跟社漓才松手去旁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了。
这一天,一家团聚,有许多话题可以聊,他们聊了超久,聊累了,就彼此有默契的去洗澡睡觉。
秦乐记得最後,两人也是说开了,然後也是这样和好的。
反正让棠狱来他们家也是不错的,有免费的保姆照顾小尧还能跟小尧一起生活和乐而不为。
另一方面,萧陌想的却是能近距离照顾棠狱至少不会担心他会不会受伤有没有人照顾他。
既然秦乐答应了,那天明天就去找严宇昕让他替自己带话给棠狱。
这天,各怀鬼胎的众人在沉思之中睡着了。
一夜,难眠翻滚到无梦深沉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