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睁开眼睛,我不知道口里曾被灌下了什么,满是一股浓重而难闻的酒味。
眼前的景象,仿若一个宫廷中的浴池,里面有几个穿着古代浴衣的美女正在嬉戏,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很是虚弱,竟没有一丝力气,只好蹒跚着走上前去。
待我看清池子里的三个美丽女人时,却是微微一愣,她们婀娜的身形在水中徜徉着,她们都长的好美啊。
我记得我和晴儿她们几个来这座人迹罕至,自然风景及其美丽的山上游玩,后来我和我为了救一个陌生的女孩和同伴走散了。
在我晕迷之前我还在丛林里和两只饿狼斗智斗勇,等我和那个叫易婉宁的女孩用陷阱好不容易抓了狼,我却忽然被一张大网套住,然后就被打晕了。
我腿上的伤口还是其中一只饿狼留下的呢,伤口已经有愈合的迹象,可是皮肉依旧有少许在撕裂着,痛感明显,还在时时刻刻的警醒着我这不是梦。
既然有痛感,这便不是在做梦,那我这是掉进了一个与现实世界相通的幻境里吗?
“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啊?”我趴在浴池边缘,面色苍白的问询着池子里的其中一个美人。
“你醒啦?”那美人便很开心的向我游了过来。
我忽然想起来这个美人不就是我在狼嘴下,救下的人吗,我依稀的记得,她说她叫易婉宁。
可等我再看向其他两个人的时候,立即吓的往后坐倒,脸色惨白。
只见另外两个女人的脸,已经变成了两只狐狸的脸。
她们一只是红色的毛发乌黑的眼睛,一只是雪白的毛发赤红的眼睛,模样甚是妩媚,她们,是两只极美极美的狐狸。
“来人,把她洗好了绑到丹房去吧。”
说话的是那只白狐,她话音刚落,我身后便忽然出现了好多宫女打扮的人,瞬间将我擒住,待那两个狐狸和易婉宁走了之后,宫女们便将我扔下了池子。
她们将我五花大绑,沿着外面很多岔道的洞穴,把我抬到了一个炼丹房模样的房间里。
这个易婉宁怎么可以这样恩将仇报呢?她和这两只狐狸在一起,想必她也是个狐狸吧,说不定被狼追都是为了骗我上当的,但是在她临走的一刹那,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无奈。
发号施令的一直都是那白狐,或许婉宁有着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如此的吧,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这样的安慰自己。
那两个美狐依旧是美女的身材,她们此刻已经披上飘飘仙子般的外衣,依旧一红一白,婀娜的走了过来,那红狐狸很仔细的在欣赏着我。
白狐慢条斯理的说道:
“今天的这个美人闻起来很香,炼出丹药来老狐仙肯定非常喜欢”
红狐打趣的道:“这美人真是漂亮,很与众不同,我好喜欢,炼了丹当真是可惜了。”
“你个老妖精,一向不是见一个爱一个。”
“你个白狐狸比我还老,你从唐朝活到现在都那么大的年纪了,连场恋爱都未曾谈过,有什么资格说我。不过,我倒是不介意做你的初恋,让你也品尝一下恋爱的滋味如何?”
“不要打趣我,真不要脸。”
她们居然在笑闹,而我,则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她们的谈话内容好像是要把我炼成丹,我想着我得采取些什么行动,总好过坐以待毙任人鱼肉,随即强硬的语气,吓唬着她们说道:
“两个姐姐,我可是还有同伴的,要是他们一会带人找上门来,清了你们这狐狸洞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那两个狐狸闻言面面相觑,随即便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的笑出声来,随后那白狐狸便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念了什么咒法,只见她瞬间化成了一个白色的光团进入了我的脑海,而她的身体就定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我见状大为震惊,原来他们真的会什么妖法,不过也是,这狐狸都成了精,怎能不会妖法。那红狐狸忽然走上前笑眯眯的看着我:
“呦,这美人还会说狠话呀,你放心,就算你真有朋友来到这个岛,她们也不一定能找到这里的。”
那红狐狸对着我莞尔一笑,抬手便将那桌子上的一盏茶,凌空吸到了自己的手里,然后将之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满足的忽闪着那极其狐媚的眸子,仔细的打量着我。
而那碗里的茶却依旧稳稳,未见半分波动,见此情形,我直接看的呆了。
怪不得她们刚刚在笑我,看来人家可是真的“武功高强”,可不想我这般的只会耍弄嘴皮子。
红毛狐狸见我窘迫的模样笑了,看我的眼神似乎多了些什么,然后只见她翩翩的向我走来,凑近我的脸颊,仔细的闻着什么味道。
忽然,我的脑海中一个白色光团闪出,落到了那白狐的身体里,紧接着那白狐便动了,随后她便对那红狐狸说道:
“她说的是真的,还有三个。”
我忽然警觉,她说的,可能是和我一起上山的同伴,她刚才,应该是进入了我的脑海查看了我的记忆,这技法,简直比警察审问省事多了。
那红狐狸闻言便和那白狐点点头,但见那红狐的狐狸脸,忽的幻化成了一张极其漂亮的仙女脸,向我靠近着。
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顿时冷着脸,额头上沁出了汗。
可令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那红狐狸居然一口吻上了我的唇,然后满眼含情的望着我。
“你,你这是干嘛?”我一脸惊恐。
紧接着,那红狐便对着我,扇了一下那宽大的红纱衣袖,只是瞬间,我便觉得眼皮子好似千金的重..
视线渐渐模糊,隐约的听见一个声音萦绕耳边..
“怎么,就这么一会功夫,你就喜欢上了?不但吻了她,居然还给她看真身..”听声音,说话的似乎是那白狐狸。
“是他回来了,一摸一样的味道...”红狐狸望着我的脸,挂着的却是满眼的哀伤与眷恋..
她们在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迷迷糊糊的,我只觉得真的好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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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睁开眼,我是在一间石室里,我依旧被反绑着躺在地上,这场景有点瘆人啊,让我想起了原始野人或者人皮客栈里专门剥人皮的场景,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我被绑在了狐狸们的炼丹房里,然后易婉宁来救了我,我正在逃跑的途中,又踩中了土匪们的陷阱,我还真是命运多舛啊。
这里没有人看守着,而我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
我观察着这个石室,我瞥见房间角落有一个陶罐,便翻滚着过去,然后将陶罐打破,我见没有人过来,便拿起一块碎片开始割绳子,但我是被反绑着,所以非常的吃力。
那罐子里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是那种粘粘的黄色液体还有糖的味道,更像是一种特殊的蜂蜜,还好那液体并不多,不然很容易被进来的人发现。
可我拿起碎片的手却粘了不少那东西,导致我割绳子的阻力大增,速度减慢不少。
就在我快要将绳子割断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很多人的脚步声,我瞬间动用我的感知能力,有七个人正从两点钟的方向,距离这里12米左右的位置正向这边走来。
上个古墓里,我得到一把古代的战刃,后来他以虚拟状态融入到我的身体了,赋予了我感知能力。
所谓的感知能力,便是增强了我的五感。我能感知周边5公里以内,远的近的,地面上的,地面下的,小到一个蝼蚁,大到一栋建筑,以及建筑里的任何物体和生命。
就好比你能看到你桌子上的一支笔,你的眼睛看见了它,你的脑子里就会自动生成它的轮廓和你们之间的距离。
我见有人来了,便拿着那枚打碎的罐子碎片,再次翻滚到原来的位置躺好,手上没有放弃运动,绳子就要被割断了。
忽然,一个一袭白纱的蒙面女子快速蹭步窜了进来。
她动作轻盈,飘飘欲仙,煞是好看。
那面纱若隐若现,看轮廓她十分的漂亮,可却不知道为何要捂着面纱,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唯一可以看清楚的,便是她有一双极为清澈的眼,那双眼睛真美,可眸子里却泛着冷光与不屑。
是的,我看不出她的善意,但她却将我手上的绳子解开了。
她瞥见角落里被打碎的陶瓷罐,又看了看我手上几乎割断的绳子,冰冷的向着我问道:
“陶瓷罐是你打碎的?”
“是我打破的,怎么了?”我的眼神有些得意,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会善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利用周遭的环境来自救。
“就会添乱,这地方有行军蚁,一旦那些特制的蜂蜜侵入了土壤,不出3分钟行军蚁便会赶到,把你们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我给你松绑,你且赶快随我速速离去。”
我闻言心头大惊,便立即动用感知能力将重点放在地下和周边,可还没等感知到蚂蚁,便感知到外面的通道上刚刚那七个人已经躺倒在地,只不过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好像在踉踉跄跄地起身,马上就要走进这石室。
“外面那些人是你放倒的吗?”
“赶快,不要啰嗦。”
她的表情似乎在嫌弃我闯了祸还话多。
“......”
我心中哑然,不禁心中由衷的赞叹着,她不仅身体上功夫了得,这冷漠的功夫更是了得。
但从她这分分钟毫无声息的放倒七个大汉来看,这白衣女子,好不简单。
此时她已经弄断我脚上的绳子
可就在此时,石室门口忽然冲进来一个土匪模样的人,看样子便是那七个大汉中正咋着起身的那一个。
他一个跨步到了油锅旁边,手持刀尖直指那白衣女子,凶神恶煞的样子大声吼道:
“臭女人,敢偷袭。”
只见那个白衣女子眉头都未曾皱一下,甚至都未曾回头看他一眼,但见她只是一个转身,上来便是一记旋转踢,那轻盈的脚掌便直接重重的踢到了土匪的脸上。
结果那个土匪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我心里惊叹着,这女子出脚好快,我的五感都超出常人,但是我甚至都没有看清她那一气呵成的动作。
我庆幸着,还好她不是敌人。
“姑娘,你是?”我不禁好奇。
“你的话真多,蚂蚁马上就到了,还不走等着留下当粮食吗?”
可以说,我长这么大,仆人也好,下属也罢,还是那些商界的名流名媛也好,从来都没有人这么跟我讲过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冷漠的女子,难道我以前也是这么对别人的么?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她虽然美,但是一点都不可爱。
出了石室不远处,我便看到了其余那六个土匪模样的人。这里的山洞满是岔路,如果不是白衣女子带着,肯定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
她的身影极快,但是我能看出她已经尽量慢下来让我能看见她,以免我在这里迷路。
但即使这样,我依旧使出吃奶的力气都追不上她,就在出口离我不远的时候,洞内忽然冲出一股一股的狂风,紧接着,自山洞里视线可及的地方,正游过来一群一群的红色蚂蚁。
就以我现在奔跑的速度根本没有蚂蚁们的速度快,眼见着蚂蚁就要追上我了,只见一道白影从我身边一闪而过,是那白衣仙子,她居然一下子就飞到了我的身后,紧接着,她从怀中接连掏出了好几个火折子向那蚂蚁堆扔了出去。
那蚂蚁一见火光,追上来的速度瞬间延缓,我这两个拖油瓶趁机迅速加快了脚步,终于赶在差点让自己‘尸骨无存’之前窜出了山洞。
那些蚂蚁好像极其怕光,只追出了洞口,便又拥挤着往回死命般的爬窜,它们没有再追出来,那白衣女子见我已脱离危险,只抖了抖身上的尘土,随后冷冰冰的说道:
“我还有事,后会有期。”
我还没有来得及对她开口道声谢谢,她便白影一闪,消失不见。
我心里嘀咕着,她为何,说古言?
一阵冷风刮过,将我冻的有些许瑟缩。
这里居然是山顶上的一处洞穴,我疯狂的跑着,怕他们的同伴再追上来。
现在的峰上依然白雪覆盖,白云飘渺,这里是一片雪林,周围尽是湿漉漉的松树。
因为山下都是绿色植被和丛林地带,所以我穿的并不多,但是在这里却非常冷,地面上的积雪竟有十几厘米厚,高度已经没过脚踝。
我需要赶快下山,穿过一片松石区,我来到一片遍布枯黄野草的荒野,这里的树木已经非常稀少。
此时的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一个绝壁石崖山一般的挡在了我们的前方,没有了可以走路的河滩,这块绝壁石崖体型巨大,我无法绕行。
现在我除了下水已经别无他法,河面非常宽,水流很大,且流速湍急,河道中间参差着各种凸起的岩石。
刚一下水,我便被疾速奔驰的水流冲走,有的地方水非常的深,我们的脚根本踩不到河底,有的地方水流很大,我能明显感觉到水流的加速。
突然,我被一股强大的水流,大力的卷向一块凸出的岩石,水旋涡将我转的七荤八素,想要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我的后背重重的拍到了那块尖锐的岩石上,顿觉一阵剧痛自后背传来,紧接着便是脑袋一晕。
这个时候要是晕了,我将必死无疑,我强忍着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却硬是动弹不得,我被水压重重的压到了这块岩石上。
我嘴里流着从腹腔喷出的鲜血,又瞬间被涌上来的白水冲刷干净,水波的每一下冲击,我的后背和后腰都剧痛无比,脚下唯一的一个小小的支力点也在向下滑动。
我没有力气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此时,我在渐渐的下沉,我没有慌张,没有恐惧,只是好疲惫啊。
下沉中,我再遇暗流,我不知道会被卷到哪里,我没有任何游动的想法,因为只会是白费体力,我感觉我的腰椎似乎都要断掉了。
我滑了下去,渐渐的,我在下沉。
我好像在河底,河底没有水面上那么波涛汹涌,只有冰冷刺骨和不知道往哪冲去的一股股冲力,这便是暗流么?
是什么人抓住了我的手腕,在一片漆黑和冰冷中,我在被人拖着么?
当我浮出水面,却只看见一席白影,我完全视物不清,眼睛也被水淹的酸涩无比,我只知道那是一个女人。
是她吃力的将我拖拽上岸,紧接着,一个冰冷的唇,落在我的口上,有人在给我做着人工呼吸。
但这个人也太不专业了,人工呼吸是要捏住鼻子,将气体直接吹入人的口里,直到胸廓抬起。
但是,这个人,她只是单纯的将唇一次一次的凑了上来,然后按压胸口,似乎是在模仿着人工呼吸的样子在救人。
我缓缓睁开眼睛,却看见了一张极美极美的脸,她,有一双极其清澈的眼,她穿着一袭白衣。
她见我醒来,便迅速的将面纱遮上,原来那张脸没有瑕疵,而是极美,我之前还以为那脸上会有什么丑物。
“是你啊,为什么要遮住脸,你救过我两次了,你到底是谁?”我虚弱的问了她一连串的问题,可她一个都没有回答。
她根本不理会我的疑问,只是一脸的冷漠,没有丝毫情感,她拾起刚刚置于我身边的玉箫,起身便要离去。
“等一下。”我见她要走,便叫住了她。
她停下了脚步冷冰冰的说道:“还有何事?”
“我还没说谢谢,我以后怎么才能找到你?”
“不必找我,也不必谢我,救你也并非我本意,我只是在帮一个朋友的忙。”话音还未落便白影一闪,她又迅速的飘走了,所谓来无影去无踪便是如此吧。
这女子,好生奇怪。
等我醒来,天刚蒙蒙亮,我已被晴儿她们安全的救回在营地,她紧紧的搂着我睡着,眼角还挂着泪珠,我走出帐篷,貌似只有江逸晨已经起来了。
我和江逸晨弄好篝火,便准备去那片荒草区的兔子窝里抓野兔,我正准备进帐篷和晴儿打声招呼,可却忽然发现晴儿不见了。
她去哪里不可能不告知一声的,我想起这山上有土匪还有狐妖,便开始担心起晴儿,担心的心急火燎,坐立难安。
我和江逸晨到处寻找,等寻到一处荒草地时,忽然听见一声救命,是晴儿的声音,但这声音很短促,只一声后便再也没有传来,难道是被人堵住了嘴吗?
我运用感知能力,发现东北方向有两个人影,一个人在躺着,一个人半跪着用一只膝盖压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那们猜被压倒的很可能就是晴儿,我赶快呼叫江逸晨跟上我,疾速像那个方向奔去。
“不要再靠近了。”
一个声音警告着我们,当我们寻到那处低矮的荒草地上时,我们看见晴儿手脚被反绑,口中被塞着布,晴儿一直在摇头,仿佛在叫我们不要过去。
而那个人却用一只膝盖死死的压住她,那居然是易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