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万岁!失恋无罪!谁保证一觉醒来有人陪,我对於人性早有预备,还不算太黑──
这是,我那年的手机铃声,在我终於认清我是个备胎的同时,带着我悲伤的心情换的。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
学长到底抓了我什麽把柄呢?
说起来还是拜黄玟君那个女魔头所赐。
唉,且听我娓娓道来,这段哀伤的过往……
*
──孤独万岁!失恋无──
就在我入住那栋鬼屋……呃,更正,是这栋老公寓的当天晚上,我的手机响了,看了下来电通知,是黄玟君,我在A-lin唱到「无」的时候,就接下电话。
我:干嘛?(有点不爽,因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还敢打电话来。)
君:干,你那什麽口气,亏姐姐还特地打电话关心你耶!
我:哦,所以要干嘛?(我撇撇嘴,虽然她看不到。)
君:啧啧,吃炸药了吗?怎样,学长欺负你哦?
我:……(无言)
君:好啦,一切OK吗?
一切OK吗?
好一句感人肺腑的话,所以我也莫名其妙感人肺腑了起来──
君:呃……干,你哭屁啊哭!
君:欸!讲话啊!干嘛一直哭啦!
君:花乐发!你是怎样啦?!
电话那头传来我好(损)友焦躁的声音。
我不是不想回答,可是抽噎着,半句话也讲不出来。
最後我整整哭了半小时,才顺利讲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没事了,晚安。
君:……干!我去你妈的晚安!#$@%@#$%!!
黄玟君後来又说了什麽废话我没听,直接「嘟」的一声,挂掉。
唉,哭什麽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总觉得空荡荡的,一个人独自在异乡的感觉真差,这里没有我熟悉的一切,老爸老妈也不在身边,还要面对这一大片的壁癌墙壁,让我感觉更不爽了,就连「啊鸡」也不在了……真是糟糕透顶。
蛤?你问我啊鸡是谁?哦哦,他是一只小黄鸡形状的布偶,是老妈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买给我的,是我的陪睡小夥伴,呜呜,我怎麽没把他带来,我又想哭了。然後,一道声音传了进来……
『学妹,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餐?』
『哦,等我一下。』
我赶紧擦乾眼泪。
人生地不熟的,吃东西这种事,还是需要让人带一下比较好。只是……
『呃……你在哭吗?』
他这麽一问,我又想哭了。
『没有啊!哈哈,刚刚有沙子跑进眼睛。』我苦笑,哪来的沙子?
『呃……走吧。』
我看见学长的嘴角抽蓄了一下。
丢脸,丢脸死了!
*
那一年,我只身来到异乡,就读工业设计系(工设)。
他是我的直属学长,我们都是24号,他很帅,对人很温柔,课业很好,成绩听说是二年级的第一名,是个好男人。
那是,在我与他相处一个月之前的感想。
至於一个月以後呢?
我只能说,不要问,你会怕。
*
『乐乐阿,这是什麽?』
同居一个月後的某个中午,学长这样问我。
那时候他还很正常地叫我乐乐,马的,真让人怀念。
我接过学长扚在手指上,摇摇晃晃的白色信封。
错觉吗?他为什麽一脸戏谑?
将把信封翻了过来,上面写着「To易轩学长」,信封的黏合处还很白痴地贴上了一张粉红爱心的贴纸,看起来有被打开过,但是拆得很完美,丝毫没有破坏信封袋与爱心贴纸,嗯,这就是工设人厉害的地方,拥有一双精致的巧手。
这是情书吧?
怎麽看都像,於是我不假思索,『呃,情书吧?』
学长挑挑眉,看起来有点玩味,『我知道啊。』
尼美啊!知道还问我,亏你书读到第一名都读到哪里去了?!
『呃……所以呢?』我无言。
然後他嘴角又抽蓄了一下。
忽然,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刚刚那啥,黄玟君跟那谁,哦对!单家群,他们好像有来过。
我记得那女魔头是这样跟我说的:『欸?你真的不告白吗?学长又帅又有才情,还单身!你确定不考虑一下吗?』
『……白痴吗?!』学长虽然不错,但是我真的不喜欢他,我的心还挂念着,那个把我当成备胎的人。
『你不会还在想那个没用的男人吧?』
我撇撇嘴,被说中了,所以无言以对。
『马的,犯贱!』
『对啦!我就是犯贱!』
我一边把他们推离我的租屋处,一边喊着。
黄玟君临走前,还瞥了我一眼,现在仔细想想,她的眼底似乎还有点揶揄的感觉。
我这麽想着,颤抖抖打开信封──
【易轩学长,我爱你,请你跟我交往!
你亲爱的学妹,花乐发留】
干!果然!
从那时候开始,我在学长的口中,就从「乐乐」这个可爱的名字,变成「花乐发」这个他妈的黄玟君专属绰号。
当时我还犯傻,手上的信封却迅速被学长抽了回去。
他邪笑。
从此,我的恶梦开始了。
对,就是这区区一封信!
我被这一封根本不是我写的告白信威胁了两年!
太蠢了!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流传出去!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两年。
而这封可悲的告白信却仍旧威胁着我的生命。
尼美!
黄玟君!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