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御修羅 — 3-1 綁架

3-1绑架

修罗失踪了。

他早该料到的!他千防万防,就是没料到对方会对「他的女人」动手!

他明明极力让自己和她保持距离了,没想到还是让对方锁定她动了手。

千错万错就错在他不该让她住进寝殿里!

「皇上,该上朝了。」

怒意正盛的他,对着来人砸去一个酒杯代替回答。

哐啷。无辜的白瓷酒杯声碎裂。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小太监的胆子,也被天子之怒吓得魂飞魄散,腿软地跪地爬了出去。

「皇上,您是帝王,望您自持。」徐攸恭敬地提醒他身为皇帝的职责。

「滚!」他指着门口冷声下令。

「皇上,愈是此刻您愈该冷静才是,要让对方觉得他们抓走的人无足轻重,才不会正中对方的下怀。」徐攸无惧他的怒意,不卑不亢地将想说的话说完。

徐攸的话,令他陷入了沈思,不可否认的,他说的完全正确,愈是此刻,他愈该表现得毫不在乎。

他的指在扶手上烦躁地敲着,试图让自己冷静,想起当初他们也有次遭叛军围困,那次,是飞雁献计才令他们化险为宜的。

「飞雁。去叫她过来。」他需要找个军师聊聊。

「是。」其实徐攸也正有此意,只是还没能说出口。

不消片刻,徐攸已将人带到,对於慕容御风的召见,她有些詑异,毕竟,她曾是让靖瑶脱逃的「共犯」。

「飞雁见过皇上。」飞雁敛裙福身恭敬有礼,却有些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

「免了。」慕容御风摆摆手让她免礼。

「皇上找飞雁所为何事?」进房後,她一直在寻找靖瑶的身影。

「不用看了,修罗失踪了。」他知道她在找什麽。

「什麽?」

「应该是被叶桐州的人抓走的。」他指出嫌犯。

飞雁思忖片刻,明知不该还是问了出口:「所以……皇上希望飞雁为您救回的是修罗还是靖瑶?」

「从头到尾,修罗根本就不重要,朕要的从始至终只有她,年靖瑶!」他定睛看着她,目光如炙、语气坚定。

这男人对靖瑶,是真心实意的。

飞雁为了他回答感到百感交集,她对他的答覆到开心,却又为了他的至尊身份而感到忧心。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现在该思考的,是要如何让靖瑶平安归来。

「对方抓走靖瑶有两种可能,第一,对方知道她修罗的身份,第二…………对方想利用她来打击你。皇上觉得是哪一种?」她听过皇上为一个哑女人让出寝宫的传闻,对於靖瑶被抓的原因大概心中有数,只是她不知道当事人心中是否有数。

「後者。」他没有多加思索,回答得直接了当。

「若是後者,我想她不会有事的。」

「怎麽说?」

「因为对方只会把她当成一般女人,而且不能有任何差池,所以不会过於防备,她自行逃脱的机会很大。」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用去找人?」他紧握住衣袖下的拳头,他做不到。

「我相信她会有办法脱困的。」对於靖瑶,她相信她自有能耐自行脱困。

慕容御风陷入了苦思。

「不行。」她的话很有道理,但距离下次毒发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十日了。而且以她的个性,他不确定她脱困後会不会回来,若她无法即时服药,毒发又该如何是好……

「为何?」靖瑶中毒了?

「她中毒了,十天内没有解药便会毒发。」虽然他知道不该说,但此刻的状况由不得他。

「是谁下的毒?」原本,她认为靖瑶的状况根本不需要担心,但若她中毒又有十日之限,那事情可就复杂了……

一丝复杂的神情闪过。他沈默了。

飞雁看到了他那一闪而逝的表情变化,心中隐约觉得不妙,但此刻最重要的是让人平安回来。

「那……救回她後,要如何解毒?」想到靖瑶可能会毒发身亡,她就忍不住发颤。

「朕能。」

「你能……?」不妙的感觉扩大,飞雁浑身颤抖,竟真的是她想的那样。

「那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回她。」他不耐地略过靖瑶中毒的事。

不重要?

她有些抓不准他的心了,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她希望与她相伴的是同甘共苦的同林鸟,绝非是一只连枕边人都不愿信任的虎。

这男人太过危险了,绝不能让他得到靖瑶!

她顺从地略过他想避谈的事,毕竟,她还需要靠他救回靖瑶。

「现在朝局动荡,追根究底皆是叶桐州,想救回靖瑶,目前您能做的,就是稳定朝局。」飞雁的小手敛紧衣裙,她决定先按下中毒的事。

「但叶桐州把持的兵部若一夕间失了个领头,只怕後患无穷。」

「从他的副手纪之怀下手。」

「纪之怀?」

「明面上他与叶桐州一主一副,但暗地里他却一直想坐大,皇上可以借机分化他们。」

飞雁的父亲是有名的兵法家,她正好承袭了父亲的一生所学,这也是慕容御风在走投无路时找上她的原因。

「你要朕怎麽做?」

「纳妃。」如此一来,可以让他断了对靖瑶的念想。

「纳妃?」

「纪之怀有女,温柔宛约,能歌善舞,正值二八年华。」飞雁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反应。

他眉间一皱,他一点也不想纳妃。

「第一,叶桐州绑走靖瑶的目的,相信皇上再清楚不过,在此时您转移目标去关爱另一个女人,等於直接地告诉对方,他们的方法不管用。第二,叶桐州多疑,绑走靖瑶,肯定不会将她留在自己手中,除了叶府外,最大的可能就是纪府,女人对爱慕之人总是无所隐藏,皇上或许可以藉此探出靖瑶的下落,再让人不着痕迹地去将靖瑶救出来,但成败与否就靠皇上的手段了。第三,一旦纪家和您有了这层关系,叶桐州会开始忌惮,接下来,只要刻意的、不经意的让他们利益分配不均,他们自会分崩离析。」

这招很妙,一举三得,是条稳赚不赔的妙计,他挑不出任何毛病来否决,但不知为什麽,他却打从心里排斥它。

他的沈默令室内陷入一片沈寂,殿内安静得几乎只剩呼吸声。

他思考了许久,久到飞雁几乎以为得不到他的答覆之时,他出声了。

「朕知道了。」

他的声音深沈,就有如此刻他沈重的心情一般,万念俱灰。

稻草、石墙、腐霉味。

男人们的交谈声中,伴随着阵阵回音。

「用这女人当筹码,真的可以换回年妃吗?」

「慕容御风为了这女人,连寝殿都让出来了,这样的份量够重了。」

「那咱们可得好好的照顾着,她可是我们唯一的筹码了。」

「可我怎麽听说这女的似乎不太乐意跟着他啊?」

「不乐意又如何,慕容御风喜欢就行!」

「这哑女人有什麽好,在床上连吭都没法吭一声,多不来劲啊!」

靖瑶默不做声地倒在原地,以现有的资讯臆测自己的位置,她猜想自己应该是在密闭的牢中。

她静静地躺着,想听到更多关於绑匪的消息。

有四个人。是叶桐舟的人吗?莫非是想用我去换年妃?

思考之时,她突然感到脚下一凉,一双淫秽的大掌掀开她的裙,抚上了她白嫩的小腿。

「啧啧啧,虽说是个哑巴,但这身段还真是不错。」

「是啊!瞧瞧这白嫩的小脸,当哑巴真是可惜了。」

另一双手,掠住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则抚上了她的脸蛋……

该死的男人!她咬牙在心中暗咒。

「唔……」为了不再被继续揩油,她佯装皱眉转醒。

「喔喔喔!小美人醒了?」

男人们淫笑着围了上来,一个不知死活的扑了上来,她佯装害怕地举起被缚的双手护身,实则用了八成力气击中那人的下巴,那人当场摀着下巴蹲在一旁久久无法起身,连痛叫声都叫不出来。

「哈哈哈哈,真没用!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取笑同伴的男人接着扑了上来,她故做柔弱地被扑倒在地挣扎,屈膝一撞,双膝狠狠地重击了对方的腹部。

「唔……」那人捂着腹部痛倒在地。

连倒两个人,剩下的两个人再蠢也知道事情不单纯。

「该死的,这女人怎麽回事!」

哐啷、哐啷……

一个男人扯住缚住她双手的铁链,她被迫後倒,方才抬头脸上冷不防迎来了两巴掌,血腥味自口中传来,血液沿着嘴角缓缓流下。

「妈的,竟然还敢反抗!对方只交待要让你活着,可没要你毫发无伤啊!」

另一个人扯住她的发,妄想在她的眼中看到一丝痛苦或恐惧,但他看到的却是她炯亮无畏的眼神。

她朝着对方迎头撞去,以最直接的方式撞断对方的鼻梁,接着,缓缓地,她抬头看向仅存的最後一人,眼里流露出一丝嘲讽。

剩一个了。

她定睛看着,不需要言语便能震慑对方。

「你……你……给我等着。」

出乎意料的,那人只敢颤着手指对她撂下狠话。接着,避开她可触及的范围拖走受伤的同伴,消失在关押她的小牢房。

「该死的!」她本以为她可以一一击倒他们後,在他们身上搜出铁链的钥匙的!

有了前车之鉴,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再也不敢碰她,只是定时送来少量餐食与水,被缚住的她挣不脱铁锁也无法脱困。

敌人超级胆小这件事情,完全超出她的预料。

她被困住了!

七日。整整七日。

腐败的少量食物与不乾净的水,就算是修罗,也扛不住。

她病了。

高烧令她浑身发冷,蜷缩在地牢的角落发抖。

迷蒙之中,她眼里浮现的,竟是慕容御风的担忧的表情。

他应该很担心她吧?他现在肯定急得在四处找她。

「慕容……御风……」

无意识地,她唤了他的名,究竟为什麽?她心中也没有解答。

昏迷前,他担忧的脸逐渐清晰,她甚至听到他喊叫着她的名,还将她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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