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8部分之後会收录於本子中)
天气阴郁,寒风刺骨,周子泛在打工的餐厅里招待接踵而至的客人,因为冬日,客人都点热气腾腾的餐点,店里没开暖气都能感到温暖,在内场忙碌的店长跟厨师也都只穿着短袖工作。
一组客人入内,他惯性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戴勋洋与两个男生由他的同事带入座,戴勋洋朝他望去,笑了一笑。
他一时之间不晓得该怎麽回应,便回头往内场走去。
「五桌两碗锅烧意面、一份白酱义大利面跟浓汤。」
「子泛,八桌的锅烧泡饭。」厨师大哥端来客人餐点,接着又马上回到炉子前。
周子泛端着餐点走出,虽然没有往戴勋洋的方向看,但他可以感受到一股视线,在上完餐点後他往戴勋洋的座位看去,果不其然与他四目相对。
在周子泛主动邀请他上床後,这是第一次见面,因为这段时间彼此都在忙着做期末报告,很多时间都用来面对电脑、教科书,以及跟同一组的同学见面讨论报告,还有打工,而且戴勋洋有成绩压力,所以更没时间见面。
他觉得这样也好,因为那晚的情景常常浮现於脑海,这令他有点不知所措。
在那当下,因为身体的快感充盈脑袋,无暇顾及其他,不过在清醒後就会意识到自己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平常不会显现的一面也在那时候表露无遗,怎麽想都会觉得难为情。
想着想着,周子泛就越来越不知道怎麽面对戴勋洋。
「你们谁要先休息?我做了一份员工餐。」店长趁空档问了恰好进到内场的周子泛跟一位女同事。
「我不太舒服,可以让我先休息吗?」他思考了一会,向女同事说道。
听及伙伴身体不适,留有一头俐落短发的同事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如果是头痛那类的,我有止痛药。」
「谢谢,不过应该只是累了,所以头有点痛,我休息一下就好。」
「需要再跟我说。」她拍拍周子泛的肩膀,接着说「我去忙了」後继续上餐。
这是他第一次跟同事说谎。
端着员工餐到休息室里,他喝口温热水後稍坐一会,放松方才一直处於忙碌紧绷状态的身体,这时手机传来讯息音,他拿起一看,是正在用餐的戴勋洋传来的,简单问他是不是休息了?
周子泛如实回答,对方很快再传来讯息──
「我今天没事,可以去你家吗?」
他看着萤幕许久,思忖道,现在的自己可能会让戴勋洋不安吧?
他无法直视戴勋洋,总是会忍不住移开视线。
「我有点累,改天?」
「嗯……好吧。见识到你们店的人潮,真惊人。」
戴勋洋传了一个吃惊的贴图,接着传来「好好休息」一句。
他回传了「OK」的讯息後,就看着画面直到萤幕变暗,放下手机,他叹了口气。
他总是会想到自己被压在床上的画面,这让周子泛不知如何面对戴勋洋,可是又想与他见面,感受他的体温……不过自己应该会逃掉,如果在他面前闪躲地太明显,戴勋洋可能会想太多。
目前还是先暂时不要碰面吧,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调适好。
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後,他与另一位男同事继续奋战,让女同事先用餐休息,那时戴勋洋也已离开,没有看到他,让周子泛有些失落。
他觉得自己矛盾得很可笑,暗自苦笑後,继续专心在工作上。
晚上下班後,他骑脚踏车返回租处,发现戴勋洋在他租处楼下,坐在机车上看手机。
见周子泛回来了,他收回手机,向他一笑。「辛苦了。」
「你怎麽会在这里?」他疑惑地问。
「想见你,所以就在你下班前来这等。」他笑着,露出了虎牙。
「喔……」忍住想摸摸他的头的冲动,周子泛牵着脚踏车侧身离开,说:「那现在见到了,赶快回家吧。」
戴勋洋伸手抓了他的手臂,阻止他离开,然後扁着嘴说:「干嘛这麽冷淡啊?我们好几天没见面了耶。」
他看着戴勋洋的手,身体僵住,之後慢慢移开视线,但始终不敢看他。
「……怎麽了?」以为自己做了什麽,所以他放开手,困惑地望着周子泛。
「没事,只是有点累。」
「还好吧?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吗?」
戴勋洋伸手想摸他的脸,却因周子泛往後一退的动作而愣住。
「……你的手应该很冰吧?」
「啊,抱歉。」他搓搓双手。在外面待得有点久,手确实是冰冷的。
巧妙的蒙混过去,周子泛暗自松了口气。
「你赶快回去啦,要是感冒了怎麽办?」
听到周子泛的催促,他很失落地应声。
「阿洋。」他犹疑了一会,但只说了个「你」字後,就又开不了口。
「什麽?」
「没事,之後再说吧。」
虽然感到疑惑,但戴勋洋也无从问起,所以便跟周子泛互道晚安,然後看着周子泛进到屋子里後,他才依依不舍地发动车子离开。
之後他慢慢地感觉到周子泛的不对劲,虽然两人的联络密切,但只要说到想见面,他都会拒绝,这让戴勋洋觉得很奇怪。
他不是没有为上次的事担心过──那晚两人都沉浸在性爱的快感中,但在抽离之後,周子泛会不会因此感到不舒服?
虽然周子泛嘴巴说「有点」勉强自己,但看在他眼里,周子泛都像在勉强自己配合他,为了不让他不安、不伤害他,他可以隐约地感觉到周子泛不想让他再次经历被拒绝的感受,可是他不希望周子泛这样逞强。
放下手机,他刚刚才跟周子泛聊了一下,没有再跟他说要见面,只是一般的对话跟关心,还有讨论寒假要回家的事。
戴勋洋心里难免不安,但如果周子泛要跟他分手,他也不会多作挽留,因为他只希望周子泛能幸福,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