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BL《Make a wish 許個願吧》 — 9-9、重逢+?=抉擇

外头传来开门的声音,应该是奶奶回来了,周子泛往外走时,戴勋洋刚好拿着衣服走来。

「奶奶,你去买菜吗?」他看着空手出门,回来却两手满满的长辈。

「不是啦,就阿霞说他亲戚送很多番薯,吃不完就给我一些,然後阿如跟阿丽说什麽我上次出去玩,送礼给她们,她们不好意思就给我一些她们自己种的菜。」她将东西放在客厅桌上,一抬头,先看到的不是孙子,而是孙子的朋友,便又开心地喊道:「小帅哥,你晚上要不要留下来吃饭?我女儿刚好今天要回来,人多热闹,如果不急着回家,住一晚也没关系。」

「我们家子泛很久没带朋友回来了,害我都以为他是不是没朋友。」

周子泛听见「噗哧」一声,转头瞪了戴勋洋一眼。

戴勋洋敛起笑容,小声地问:「我可以留下来吗?」

「你不用问他的意见啦,这个家我做主,你想留就留,奶奶欢迎你。」老妇人年纪虽已过八十,但耳朵还很灵敏。

见奶奶提起番薯跟其他蔬菜进厨房,戴勋洋便马上将衣裤放在周子泛床上,快步跟上奶奶,说:「奶奶,我帮你。」

周子泛双手环胸,看着鬼灵精怪的戴勋洋进厨房,他在旁盯着家中长辈跟朋友的背影,一人是硬要帮忙,另一人是「怎麽可以让客人煮晚餐」地想把戴勋洋推走,他叹一口气,走进厨房,说──

「奶奶,你去休息,我来就好。」他两手放在奶奶的肩上,给她一个放心的微笑。

「哦……也好,奶奶也好久没吃你煮的菜了。」她拍拍戴勋洋的手,说:「小洋啊,跟奶奶到客厅去。」

周子泛随即一瞪,戴勋洋一接收到他的视线,便堆满笑脸地说:「奶奶,没关系啦,我手艺也很好的,而且说不定煮得比子泛还好吃哦。」

这样的一段话让奶奶高兴地回客厅,而留在厨房的两人彼此对视,视线中激荡出较劲的火花。

丰盛的晚餐准备好後,周子泛的姑姑跟姑丈刚好到家,席间都是有关戴勋洋的话题,不外乎是「身在有钱人家庭却一点架子都没有」、「从不读书到资优生,真是优秀」、「小小年纪就煮得一手好菜」、「长得真帅,有没有女朋友」这类的话题。

结束晚餐後,周子泛跟姑丈帮姑姑跑腿买零食、饮料,戴勋洋愉快地跟奶奶在厨房洗碗筷。

「小洋啊,跟我们家子泛相处会不会很麻烦?」

「咦?不会啊。」他接过奶奶递来的盘子。

「他姑姑都说,他就是那个什麽……?ㄑㄧㄣ?ㄎㄧㄥ?」她停下手边的工作,仔细想着女儿说过的某个词。

「是ㄍㄧㄥ吗?」

「对啦!」想到之後,双手就又开始继续洗碗。「他有时候就是想太多,又顾虑别人太多,做事的时候也常常不乾脆,我常担心他很难交到知心的朋友,因为他这种个性很需要身边有个可以谈心的人。」

戴勋洋想到以前周子泛不顾周遭一切地吼他,便弯起嘴角,说:「可是他有时候会做出ㄧ些出乎意料的事耶。」

「你也这样觉得齁?」她将手上的盘子给戴勋洋,继续说:「他国小的时候,他姑姑当时的男朋友……喔,就是他姑丈啦,好像对他姑姑恶作剧,结果惹她哭了,子泛就很生气地踢了他姑丈一脚,还说「你分不清楚什麽是可以开的玩笑,什麽是不能开的吗」,完全就是个小大人。」

「确实很像是他会说的话。」他再接过盘子,然後小心翼翼地放进烘碗机。

「那时候我们都吓到了,因为他平常很乖。」奶奶突然停顿一下,叹了口气。「听到他说了那种话,我跟他姑姑都觉得,因为经历父母去世的打击,让他必须提早长大……他以前最常说「虽然我还小,但我一定会保护好奶奶跟姑姑」,其实我们希望他能像其他小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但他好像认为自己不该过得这麽自在。」

「他还曾经跟我说,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应该可以过得很轻松的,那时候他一说出这句话,他就被我巴头了。」周子泛的姑姑走进厨房,小心地拿走母亲洗好、放在一旁的碗筷。「我们从来都不觉得多了他,我们就过得很辛苦,听到他这样说,我真的很生气。」

姑姑身上散发出一股跟周子泛很像的味道,以及沐浴乳的花香味,除去这个,在淡淡地说出「我很生气」时,感觉周子泛生气的时候也会像这样。

「我们把东西买回来了!」客厅传来周子泛姑丈的声音。

这样的呼唤打断了周子泛家人的回忆和告白,而奶奶也已经将盘子跟碗筷都洗好了,姑姑愉悦地到客厅去享用她的点心,奶奶则是说了「真是抱歉,跟你说了这些」後,就进了房间,等再见到奶奶,已经是几个小时後的事了。

这期间,戴勋洋莫名其妙地让姑姑以「偶尔也要吃点小鲜肉」为由,带出去买东西了,至於为什麽又要出门,因为姑姑说她那笨蛋老公没有买到她想吃的洋芋片。

依照这种情势,他好像是得住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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