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脱口唤她Olivia,但钟立禹告诉自己,虽然是同一个灵魂,可再也不是当初的Olivia,同样的,向蕊也不再只是向蕊。「你都知道了?」他淡然的问着。
向蕊的笑容似笑非笑,点着头。「所以,Mors,我愿意和祢一起拥抱黑暗。」
Mors深沉的望着她,目光炙热焦灼。
向蕊又朝祂走近了一些,就向很久很久以前Olivia走向祂一样。
但还没开口,Mors用迅雷不及掩耳的用柔软且带着红酒香气的唇阻止了她说话,祂的掌心轻捧着她的脸,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耳廓轻点着。
向蕊闭上双眼,感受着祂的气息围绕着自己,同时也感受到了一股酸涩和悲伤,她的内涌上了烧灼感。
生命中,总会有个人,能够使你落泪,只是因为缘分,最终还是没能走在一起。
张彦程的笑容在那瞬间闪过向蕊的脑海,她连忙推开Mors,这对她来说也很煎熬,可又害怕做出选择,因为不管怎麽做,都会有人受到伤害。
一个曾经爱的深刻,椎心刺骨;
另一个爱的平凡,温暖动人。
「我、我……」向蕊觉得自己快要发疯。
「向蕊,确实,在我认出你之前,我每天都觉得自己好像明天就会真正殒落。」Mors伸手轻触了下她的脸颊,然後又像突然触电般的缩回手。「但现在,只要知道你在哪里,就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就是我所在地狱中的一片天堂。」
向蕊看着Mors,看见了祂眼底的流动的星光。
「钟立禹?蕊蕊?」一道声音突然窜出,原来是撑着伞背着小提琴琴盒要前往音乐学院的洪宸安。「你们发什麽神经啊?干嘛淋雨?」
向蕊抬手用手臂抹了抹脸,「我先走了。」语毕,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两个男人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後,洪宸安又问:「你们是怎麽了?气氛怪怪的。」
钟立禹没有回应,只是重新背起了琴盒继续往前走。
稍晚,张彦程坐在操场边的司令台上,他哪起手机打了电话:「你有空吗?可以来司令台陪我一下吗?……嗯,谢了。」
现在这种时候他是不是该哭一下?表示自己的悲伤?可他觉得到了这种程度,已经伤心到连一滴眼泪也调不出来。
还没等到人出现,他就从一旁的便利超商塑胶袋里那出了一罐啤酒,拉开铁环後就先猛灌一口。
他不是那种滴酒不沾的人,可也不是那种会藉酒烧愁的人,但他今天只想不醉不归。
灌完第一罐後,陈品懿穿着一身轻便出现,裤子还是他的高中运动裤。
「你做什麽?」印象中,陈品懿不曾看过心情不好的张彦程同时喝着酒,这不像平常的他。
张彦程将空罐捏扁,放到了一边,他痛苦的吐了一口气,急促又短暂,但可以清楚嗅到弥漫在空气中的酒味。「喝酒。」
陈品懿在一旁也盘腿坐了下来,拿了一罐瓶酒,正要拉开铁环时却被张彦程阻止,「你明天不是要练球?」
「暂时不练了,想在实习前多做些准备。」陈品懿拂开了张彦程的手,乾脆的拉开铁环,「何况让你自己喝也不够意思吧?」
闻言,张彦程只是笑了笑,但在陈品懿眼里,那笑根本不是笑,他看着张彦程开喝第二罐。
「直到现在,我一直以为,只要单纯对一个人好,两个人就可以一直在一起。」说完,他喝了一口。
「爱情不单单只是一个人对一个人好,是互相的,你的想法也太诡异。」陈品懿忍不住打枪,「而且,你酒量不好不要喝太醉,不然我可没有力气把你扛回宿舍。」
「我真的很喜欢她,很喜欢……」张彦程仰望着夜空说着,只可惜,今晚一颗星星也没有。
他看到了,他们在接吻,那画面让他太过震撼,明明不自己做错事,可他却像心虚的人一样迅速逃离现场,彷佛只要装作没看到,这一切就不会是真的。
但他却做不到,那些画面不停在他眼前来回播放着。
想到这,张彦程又开始猛灌啤酒,眉心皱起,酒精饮品从来不是他的最爱。
陈品懿没有问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就算眼前的光景事如此不寻常,可他从以前就有个观念,对方想讲,就会讲,没必要强迫。「眼睛没瞎的人都看的出来你很喜欢她,好吗?」
「那你说说看,在这段感情里,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张彦程将喝完的啤酒用力砸向一边。
陈品懿深深叹了一口气,「感情中到底谁对谁错很难讲,可是,你有权利选择让自己好过。」
张彦程不合时宜的笑了出来,「我从来没有看过她用看他的那种眼神看过我。」他痛苦地闭上眼,眼泪随之滑落。
「那你现在觉得,自己该怎麽做?」陈品懿到现在连一瓶啤酒都没喝完,他是故意的,总要有一个人是清醒的。
张彦程向後身体呈大字型的仰躺,缓慢的说:「我想,就那麽做吧……」
对他来说,向蕊比自己还重要,所以只要她快乐,自己应该也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