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沉睡在有你的彼岸 — Chapter4-6 心底角落

回到家我直接回房间,不管妈妈和萧任烨怎麽在门外喊我吃饭,我都无力回答,不久後他们的声音便不再出现,躺在床上我看着暗下的房间,心中隐隐痛着,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为何现在又这样呢?

不知不觉,哭累的我进入梦乡,我又梦见阿恒还有阿姨,那梦境栩栩如生,差一点我就可以和阿恒说话,和他说一句我多思念他,但却在那霎那,我醒来了,回到这个没有他的世界。

醒来时已经是三更半夜,或许是哭太久,现在头痛欲裂。

回想刚才的梦境,我摀着脸发现我的脸上全都是眼泪,没想到连我睡着,眼泪还是不停的流下。

打开电灯,李嘉豪居然趴在我床缘睡着,他是什麽时候来的?

我静静地望着他熟睡的侧脸,他看起来真的很累,连我移动身体这麽大的动静都无法吵醒他。

不久,或许是灯光太亮刺亮他,他缓缓睁开眼。

「你终於醒了。」他语气疲劳的说。

「你在这里照顾我一夜?」

看着他眼里的血丝,疲劳的语气我好心疼,他最近准备考试就已经够辛苦了,现在又跑来这里照顾我。

他没有回答我,他歛下眼牵起我的手,暖活的体温传入我的手掌心,「肚子饿吗?我去煮点东西给你吃。」

他站起来准备去厨房,我赶紧站起来拉住他,但有可能是睡太久或是肚子太饿,头晕眩的差点跌倒。

幸亏他及时扶住我,「刚起床别做太激烈的事情,你在这里等我。」

我不肯放手,有些撒娇似的黏着他,「我想看你煮面,我想陪你。」

他无可奈何只能带上我。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准备食材,下面,敲蛋,他每个动作都很熟练俐落,很多人都以为会读书的人都不会管理生活,但李嘉豪却不一样。

不但书念得好,居然还会下厨,这让我实属惊喜。

面热腾腾的端到我的面前,他拉开我身边的椅子坐下来,拾起筷子夹起一条条面线,他夹到汤匙里吹凉送到我嘴边。

我伸手要拿汤匙,「我可以自己吃。」

可他不让,「我喂你,嘴巴张开。」

我嘴里咬着面,仍担心的看着他,「你准备考试这麽累,你要不要快去休息?明天还要上课,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他抽一张卫生纸擦拭我的嘴角,「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今天的事情萧任烨都跟我说了,我不反对你跟她见面,但是你也不应该瞒我,虽然她现在改变很多,但是也有可能是表面功夫而已,卿枋,我现在是你男朋友,我有义务也有责任保护好你,别再让我担心了,好吗?」

我抿着嘴低头,「嗯。」

「你今天和陈文仪见面有说什麽吗?」李嘉豪放下碗筷,郑重的问。

回想今天她的一举一动,一个简单的微笑都让我历历在目,至现在我还是无法完全相信那个风评差劲,态度嚣张的陈文仪现在竟然变成一位会为别人着想,会说道歉的人。

要是在阿恒自杀之前,她可以做出改变,或许现在结局会不一样。

我歛眼,双手十指紧扣,「她跟我说了好多话,我可以感觉的到她对阿恒的歉意,她现在的处境也不是很好,比起以前的风光,她现在应该只有狼狈可言吧?」

「她会改变或许是她在这次的教训中成长了,阿恒就是她成长的转泪点,你也是,如果没有遇见阿恒,或许你现在依然是那个做事都不想後果,只知道自己拼命往前冲的人吧。」

听到李嘉豪说这些话,我沉静很久,以前的我总是冷漠对人,不管对萧任烨还是其他人,我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冰冰,不好相处。

直到遇见阿恒,我认识了说能在背後给我守护的李嘉豪,在他身上懂了爱与温暖这些虚物,也感受到萧任烨建立在友情上给我的照顾。

「嘉豪,你不觉得我脾气倔强,很难管教吗?」

「如果我这样想,我就不会想和你在一起了。」他的声音沙哑,却一字字都硬生生敲进我心房。

我喜欢他看着我露出淡淡的微笑,他的眼睛甚是好看,犹如天上的银河一样,闪闪亮亮,看着他的眸子,我可以看清真实的我。

「你说这些话是要我一辈子跟定你了,如果我这辈子都要赖在你身边,你可不许觉得腻喔。」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如果你腻的话,你把我赶走,我还是会回到你身边的。」

「好,记住你说的话,没我的允许你可不准擅自离开。」他温言细语。

我抢走他手中的筷子,把碗端起来,夹起面吹凉,「嘴巴张开。」

「我又不饿。」他失笑。

「不行啊,我就要喂你,快点!嘴巴张开。」

无可奈何下,他只好张开嘴巴吃下一口面,我拿卫生纸擦拭他的嘴角,「你现在好像小朋友,好可爱。」

他将我搂进怀中,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

李嘉豪给我的不多,可却都足以让我更有勇气面对一切,他沉默不多说话,可是有一句话说得很对,陪伴是最深情的告白。

他给我默默的陪伴便是我最温柔的安心。

与平常一样,午休时间结束,大家都分散成小团体各自玩耍聊天,而我身後的温若欣仍旧趴在桌上睡觉。

我戴上耳机隔离声音,但上课钟声未响,老师就板着张脸走进来。

老师极少会像现在这样一点笑容都没有的走进教室。

庄文郁则哭哭啼啼地跟在老师後面,看见庄文郁异常的样子,大家心里都有数,一定又发生事情。

老师拍着黑板三声,全班才安静下来。

「大家都回座位坐好。」老师一声厉喝,大家赶紧回自己位子坐好。

温若欣也被这声响吵醒,「怎麽这麽安静?」

「老师先声明,偷窃是很不道德也很没品的行为,如果偷文郁手机的同学能够先自首,我可以从轻发落,如果被我搜到,那就是大过一支。」老师视线扫过全班一圈,「偷手机的同学请站起来自首。」

大家都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是谁偷了庄文郁的手机。

也没有人站起来。

老师双手抱胸,走下台,脸色更沉了,「没有人承认是吗?那就搜书包了,班长,从第一排的同学开始搜。」

底下的人开始暴躁,甚至有人举手,「老师,你这是把我们全都当成小偷吗?或许偷手机的人根本不在班上。」

「庄文郁是班上同学,一整天都在一起,你们的嫌疑会比其他班级更大,既然不是你偷的,你也就不必担心会在你书包搜到手机。」老师厉声道。

同学哑口无言,只好坐下。

「胡卿枋,换你的。」我把书包拿给班长,她用力扯过去,拉开拉链在里面乱翻一通,她看我一眼把书包丢还给我。

班长走到温若欣位子边,她很不耐烦的把书包丢给班长,班长打开书包不一会儿,就从书包抓出一支手机,「老师,是温若欣偷的。」

全班都震惊的看着温若欣,我也是。

温若欣瞪大眼睛猛然站起来,「这才不是我偷的!我没事偷手机干嘛?这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的!」

老师也快步走过来把手机拿过去,「文郁,这是你的手机吗?」

庄文郁接过手机左转右转最後用力点点头,「这是我的手机。」

老师完全不给温若欣解释的机会,「温若欣,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说了,我没有偷东西。」温若欣咆哮大怒,眼睛瞪的都快掉出来。

「现在证据确凿,之後我们还会调监视器或是找到目击者,如果真的不是你,你也不用现在跟我大小声。」老师也没在客气。

老师冷眼走出教室,温若欣气愤的瞪了一眼庄文郁,跟了出去。

温若欣才刚出去,全班就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

「上一次温若欣这麽对庄文郁,我觉得手机就是她偷的,她可能是要报复上一次的事情,还真是可怕。」某一位女同学十分肯定的说。

「我也是这样觉得,温若欣看谁都不顺眼,偷东西或许是从小的习惯也说不一定。」

受不了这些人还没搞清楚事情头尾就妄下定论,一下课我就拉着唐儿淇到走廊吹风。

今天的她反常地可以,我问什麽她都不理我,总低着头不发一语。

「总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虽然说上一次的事情可能会让两人之间产生一些隔阂,但我觉得温若欣不是那种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应该是有人故意把手机放进她书包里的,你怎麽想?」我把我对温若欣偷窃的想法全都说出来,我说完才发现唐儿淇根本就没在听我说话。

我面对她,「唐儿淇。」

「怎麽了?地震了吗?」她傻傻地回过神。

我歪头看着她,「你在想什麽?」

「没什麽。」她迅速地回答,屏气敛息让我更加怀疑。

「说谎,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到底怎麽了?」

我这一逼问,她才肯从实招来,她双手握得很紧,也一直舔唇。

「早上我去厕所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魏禹靖跟庄文郁的对话,那支手机不是温若欣偷的,是庄文郁自己放进温若欣书包的。」

我不悦地拉开声音,「你怎麽刚才不说?」

唐儿淇也慌了,开始掉眼泪,「我不敢说,魏禹靖这麽可怕,虽然我在私底下一直骂他,可是我还是不敢跟他作对啊。」

我思忖着该怎麽做,「那你知道魏禹靖为什麽要这麽做吗?」

「不清楚,可是魏禹靖好像是想跟温若欣分手。」她吸着鼻涕说,「我虽然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但是我有发现现在魏禹靖似乎比较少来找温若欣了,一下课就往一中方向去。」

我想起前阵子在公园听到他和杨溪的对话,这魏禹靖真够小人,为了分手做出这种诬陷他人的事情,想提分手就光明正大的提,居然在私下做些令人反呕的事。

唐儿淇泪眼婆娑的握着我的手臂,「卿枋,如果你要告诉老师,你就说是你亲眼看到的好不好?我真的不敢说啦,我背後没有靠山,我怕我会死在没有人会发现的地方,求求你。」

看到她这样,我也不忍让她自己去找老师说明她看到的一切,犹豫一下,我还是决定去找老师把唐儿淇听到的全说给老师听。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替温若欣讨回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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