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唯我们回家了。」湛路遥一回到座位,立刻把女儿拉起,不管她东西有没有吃完,走的相当仓促。
大夥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见到韩墨与颜子云随後一同回来,看似正上演着复杂的三角恋情。不过第三者应该是颜子云,大家没忽略湛路遥那张红肿的唇。
大神果然不亏是大神,行动派的。
「哥,你是不是又欺负小学弟了,把人给吓跑,我看你要怎样洗刷伪渣攻的罪名。」韩梨故意说给颜子云听,看到他脸色变差,整个心情大好。
韩墨回位置上坐好,神情平静却可感受到一股沉思的凝重。
「抱歉……我必须先离开,韩梨这里就交给你!」他坐没三分钟又离开,大家心知肚明他是去追湛路遥了。
一下少了三人,气氛变得冷清,每个人对颜子云都是毫不客气的鄙视。
「哎呀呀……有人竟然还不会看人脸色,硬赖着不走吗?」韩梨刻意说道。
颜子云受不了她的冷嘲热讽,接连走人。
剩下的吃饱喝足,各自解散,改在群组上碰面。
乌龙茶:唉……希望大神能好好安抚归零小受。
小茉莉:是大神出手太猛把人吓跑了,光看归零小受的唇就知道大神吻得有多狂野>///<
一片方舟:你们这是什麽意思??
刚进入群组的张媛媛正想发问,一片方舟先开口了。
乌龙茶:风大跟归零小受是同一人,导演你听不出来吗?
一片方舟:!!
水天蓝:O口O!
乌龙茶:我常听归零的干音,一下就认出他了,大神应该早知道这件事,装傻而已,所以归零小受可能因为马甲掉的事在闹别扭。
小茉莉:相同想法,既然要装,大家一起装。
小茉莉:不过不得不说,归零小受的女儿跟大神真的好像。
乌龙茶:应该是女儿像大神吧,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感觉好像有什麽不为人知的秘密,蓝蓝不是他的编辑,应该知道他们的过往吧?
乌龙茶:蓝蓝?
张媛媛已震惊到无法用言语来说明。
她、她、她家风大竟然跟归零小受是同一人。因为两人属性不同,一个高冷、一个炸毛,所以她从没有质疑过。
这是多麽可怕的後知後觉啊!现在知道後,张媛媛突然了解湛路遥当时那句话的意思。
她要被撤换掉了!
手机画面突然出现湛路遥的来电显示,张媛媛心悸手抖,不小心把手机摔到沙发上。
来电铃声响得不停,她颤颤地捡起後,接通。「敢把我的电话跟住家地址让韩墨知道你就惨了!」
另一端立刻传来湛路遥的严厉警告。
这时,一通插拨电话进来,是另一名当事人,应该从韩梨那头取得她的电话。
莫名卡在两人之间,张媛媛一整个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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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湛路遥把关注全给筱唯,帮她洗澡、念故事书给她听、陪伴她到午夜才走出客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手里拿着啤酒,一瓶接着一瓶,不停的灌醉自己。
因为只有灌醉自己,他才能抑制自己不再去想韩墨,将所有事情抛到脑後。
之後,他让归零彻底在中抓圈消失,狠心删掉通讯软体,不再碰触网路上的事。每天除了接筱唯上下课,把自己关在家里,连筱唯的便当都亲自动手。
他不让其他人知道他的状况,唯朱阳除外,因为朱阳是他认为不可能会背叛他的人。
「说好要庆祝签书会的成功,你却只要求pizza跟饮料,会不会太看不起我了。」
朱阳一进门就抱怨不停,见筱唯跑来面前,将东西交给湛路遥,直接抱起小孩儿,在那柔软脸蛋上亲了好几口,「筱唯有没有想叔叔啊?」
「想!」筱唯点头大喊。
但朱阳一放开她,立刻就见到她回到湛路遥身边,好奇看着他手里的pizza盒子。
「都过这麽多天了,随便庆祝一下就行了。」湛路遥回他一句,带着女儿走进客厅。
「拔拔这是什麽?」
「好吃的东西。」
父女两人不理会身後的某人,打开pizza盒,一人拿起一片嗑了起来。
朱阳这才意识到小孩儿回答的那麽俐落有精神是为了什麽。哇哇!原来刚刚跑来找他,是知道他带好吃的东西来啊!
这个小吃货……
「筱唯那天跟拔拔一起去工作时不乖对不对?」朱阳眯起眸子,刻意提起。
筱唯缩了一下肩膀,无辜起表情,嘴巴却继续咬着食物,一小口、一小口的进食,可爱到让朱阳装凶的脸,不免俊忍。
「事情都过了,你还提做什麽?」湛路遥自袋子里取出一瓶果汁打开放到小孩儿面前,白了朱阳一眼。
「不过我怎听说是某人找到筱唯的,会不会太有缘分了。」朱阳话中带话,回了一记暧昧笑容。
「你是不是早也知情?」湛路遥就知道张媛媛管不住嘴,质疑起朱阳。
「关我怎麽事?我又没跟那渣攻说过话,明明就是你自己先把人当作是他,现在真的是了,又胆小的躲起来。」朱阳也学筱唯无辜的小口吃东西。
湛路遥被堵一个发闷,直接抓起啤酒猛灌。
「在我看来,他不是会玩弄感情的人,你很清楚,如果可以的话,你们还是面对面把事情谈好。」朱阳好意提醒。至於湛路遥想不想得通,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筱唯喜欢pizza吗?」
「喜欢!」
「但pizza不营养,小孩子不能吃太多,你吃完这块就不能吃喽。」
朱阳把焦点放在小孩儿这里,一不注意她竟然吃了两片,再加上半瓶的合成果汁,超过一天需要的热量了。
筱唯望向湛路遥,比较听他的话。
「叔叔说的没错,你吃完就进去写功课吧。」
筱唯乖乖点头,真的吃完手上这一片就进去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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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阳走後,湛路遥陪伴女儿到她睡着後才去忙自己的事。最近他的重心放在写剧本上,脑中已有不错的灵感,以末世背景为主,描述一名老师带着学生参加毕业旅行却遭遇生化病毒感染的丧屍攻击,独自带领学生在森林里生存。
若要他以小说方式整个写出,不是问题,但剧本不同,需要更多立场与细微的编排,再说呈现方式也不同,时常让他一投入就忘了时间。
今晚的他却显得心不在焉,原因出自朱阳的话,写不到几场戏便点开桌面上的音档。
自音箱流泄出来的是临风萧瑟的声音,他复杂的思绪缠绕得更乱。
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听着临风萧瑟的声音陪伴他渡过孤独夜晚已是种习惯。
他没关掉,继续听着,想到那一吻,心依旧会怦然跳动。
他知道临风萧瑟不会放弃解释或是找他,但对他来说,就这样让两人断绝所有接触才是对的。
沉淀一晚。隔天,带筱唯上学後,他独自一人开着车到车程约莫一小时半的外县市,在一栋白色屋子的对面停下车,来到屋外的栏杆处观望。
忘记有多久时间没来这个地方,好像从他十五岁会自己搭火车时,再来就是现在。
一眨眼十几个年头过去,小庭院如记忆中的绿意盎然,飘逸着花香,各种花朵争奇斗艳,其中最吸引他的是茉莉花──那是母亲最爱的花朵。
一身旗袍,在发髻上别着一朵茉莉花,典雅的坐於窗前凝望着天际,这是他对母亲残留最深的印象。
然而,忧郁症让她忘了自己的亲生骨肉,把他看待为受诅咒的异类,所以从不正眼注视。
在他四岁时,母亲就被赶回来这里,他一直以为她应该走不出来,可是自十几年前见到母亲带着一名与她轮廓相似的年幼孩子,在院子里浇花时,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遗弃了。
这种连父母都不想要,像异类的他,韩墨会接受吗?
纵使韩墨喜欢他,但湛路遥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所以才不敢面对韩墨,害怕被他知道这样的自己。
眼下能够拥有筱唯这孩子已经让他心满意足了。
湛路遥没停留太久,见屋子里没动静便走回车子。
在他转身离开时,自房子里走出一名妇人,妇人原本要出来除草,但见到他因开车门面向她的脸,动作突然停顿下来,激动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直到车子开走,妇人才追出来。
「路遥──」
随即一名年轻女孩自屋内走出,没见着妇人,来到外头,发现妇人满脸泪流站在路旁,紧张的询问:「怎麽了妈?哪里不舒服吗?」
妇人摇摇头,怎样都不开口,只是很伤心的看着道路。
女儿问不出答案,最後搀扶着她回到屋内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