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月贤妃,其余的人皆是围在曹尧萱的床榻边。温太医早已匆匆赶到,也是顺了翠儿的安排前来医治。
温太医素日为人和善,且医术也算是太医院顶尖的,自然无人会疑心其中的古怪。只见温太医眉头微微一蹙,方向易安词和皇后等人说道
「曹美人这是中毒的迹象啊!」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尤其易安词的脸色更发难看。後宫近日风波不断,本以为找到杀害易凌枫的凶手了,却又突生这桩事,难道是闲他近日不够烦吗?
「究竟是什麽毒?」易安词按捺住怒气,毕竟身为帝皇还是得端着沉稳的架子,纵使他心里头十分烦躁。
「是一种毒性较弱的毒,但微臣不敢轻易断言是何种毒药。可微臣瞧着药下的分量轻,只不过是因小主有伤势在身才会如此容易发作...只不过,微臣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讲...」
温太医顿了顿,轻轻瞄了一眼易安词的反应。见易安词点了头,他才继续说了下去
「那日微臣为大皇子诊断脉象时,微臣印象中大皇子的脉象是与小主相似的...但那时也仅是微弱的迹象,且其它太医未多言,微臣这才没说出口。」
帝后二人面面相觑,温太医说这话大抵来说也有八分可信,那不就代表翠儿所言是虚造的?
易安词先命温太医继续帮曹尧萱诊治,与皇后并肩出了内室,而琴昭仪、宓昭容和晨贵嫔也跟随於後。只见翠儿直挺挺的跪在大殿中央,脸上隐约可见浅浅的笑意。
易安词不动声色的坐回了主位。而晨贵嫔心中明了这事已跟曹尧萱无任何关联,心中正筹划着该如何找一个合理的说辞。
「翠儿,你当时当着本嫔面前对天发誓,若有一字欺瞒就得去死。刚太医说曹妹妹中毒,又可能是与大皇子重同样的毒。曹妹妹又不是傻了,好端端给自己下毒做什麽?」
大殿沈寂许久,晨贵嫔这才厉声赤道。而翠儿不动声色,紧闭着双唇只字不言。
「翠儿,若你说实话,本宫就求皇上饶你不死。」这时皇后也开口了。毕竟小小宫女哪来的大本事来栽赃害自己小主,定是有不安分的人插手着。可翠儿依旧是紧闭着双唇-她知道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不言。
若他说了又如何?凭他一介宫女的片面之词,就算她招出晨贵嫔,晨贵嫔也自有退路。改日晨贵嫔记起此仇,那她和她的家人都难逃一死。
「既然不说,那就拖下去吧!背主忘义的奴婢,朕看的心烦!」
易安词厌恶的摆了摆手,便有人来将翠儿给带了下去。而翠儿在出殿之前,却朝晨贵嫔深深望了一眼-这眼神,充满了绝望,以及深深的怨恨。
帝皇的草草离去,皇后也让其余妃嫔散了留下晨贵嫔商讨此事。月贤妃依旧是失魂落魄样,由着婢女搀扶出殿。昭仪昭容二位则权当看了场戏,相顾无言。
夜半,又有一个年轻的生命逝去。留下的只是一张信纸。
-小姐,奴婢无法告诉您真相。
请小姐恕罪。
奴婢很庆幸能侍候小姐您,伴您入宫。奴婢深信这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此事奴婢自知有错,无奴婢也不敢请求小姐原谅奴婢。
-但,请务必小心晨贵嫔。
草草几句,却让曹尧萱落下了泪。信中称她为小姐,更惹得她伤感。
一夜之间她虽洗脱了罪名,但却失去了自小就陪伴在她身侧的翠儿。
她想报仇,但又能做些什麽呢?
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美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