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並肩的妳和我 — 5-1

印象中的程海纪通常是事不关己,可是只要任何有关邹仓妍,她就不会觉得那是小事。

面对邹仓妍的时候,程海纪都装作不太懂怎麽安慰她,於是都以拥抱代替言语,被抱着时,心暖呼呼的,一开始有点不习惯这样,後来邹仓妍心情不好,便要程海纪抱她一下。

看邹仓妍抱怨的时候,总忍不住亏她、笑她,邹仓妍反被程海纪激怒,程海纪先是道歉,再把她拥入怀中,时而摸摸头,时而轻轻拍背,笑得宠溺,而邹仓妍从未发现。

半夜三更,辗转反侧,不断有股奇怪的感觉由心底冒出,像岩浆涌出火山口一样,大概是想念吧。

撬开易开罐的拉环,咕噜咕噜大口灌下啤酒,好久没这麽放肆了,罐子放在台灯旁,眼前一片迷蒙,呼出一身酒气来,注视着外面那已经阙漏一半的月亮,落地窗帘朝室内晃动。

邹仓妍的气味彷佛还留在这里,她坐在角落,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双手抱在膝上,歪着头看向外面,眼底浮现闪闪泪光,凉意更重,大脑渐渐一片空白,除了自己偶尔粗重的呼吸声,听不到其他声响。

再一次灌下啤酒,好快就没了,但是懒得爬起来去拿第二罐,才喝一罐就昏昏欲睡,可是程海纪还不想睡,拇指与食指磨着下唇,拇指的指甲用力陷入唇肉,掐出了鲜血,舔乾指头还有嘴唇,跌跌撞撞地起身,带着酒意,回床上难耐的歇息。

按了好几次门铃,都无人应答,「海纪,是我。」邹仓妍说。

头发凌乱不堪,嘴唇残留着乾涸的血迹,气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平时乾乾净净、神态清明的程海纪到哪儿去了?

「进来吧......」程海纪帮邹仓妍关上门。

「怎麽好像才刚起床?」邹仓妍脱下鞋子,换上室内拖鞋。

程海纪从後面紧紧抱住邹仓妍,邹仓妍差点就要站不稳,被抱着的同时,她浑身不对劲,体温也逐渐升高,但不是她造成这样的感觉,是程海纪。

「......好烫。」她轻轻推开程海纪,抚着程海纪的手,再摸到前额,烫得手直接缩回,「是不是发烧了?!」

邹仓妍扶着程海纪到床上,凭着记忆寻得医药箱,确定退热贴没过期後,贴到她额上,「昨晚很冷耶,你竟然没关窗吗?」看到旁边的空罐,邹仓妍深深叹一口气。

拿来湿纸巾,擦拭她唇上乾掉的血,「早啊。」程海纪虚弱地吐出简短两字。

「你怎麽了,为什麽一副失魂落魄的感觉?就算透风,也不要把窗户开全啊,连纱窗也开了是怎麽回事......」愕然想起来,这几天程海纪一直说头很胀、喉咙刺痛,还有点食不下咽。

「干嘛来找我?」

「有事情嘛。」

摀着脸,从指缝间看邹仓妍,她撕掉退热贴,精准地丢进垃圾桶,靠在床头,「什麽事?」

难得看见程海纪不同於往常的疲态,邹仓妍着实是心疼的,好想知道她昨晚怎麽了,「要找你去拿衣服啊,但是看你现在这样,我......」

「嗯?」

「我、我不是很放心。」

「呿,担心个屁,我人好好的......」程海纪咳了几声,手按在胸前。

不情愿地被带去诊所看病了,是重感冒,需要请假休养几天。

「你给我老实待在家,不准跑出去。」邹仓妍撕开药包,倒了一杯温水,递给程海纪,「三餐饭前,还有持续吃四天,记住了。」怕刚刚程海纪在诊所没听清,她又说了一次。

「好久......四天耶。」

「谁让你不好好照顾自己的?」

程海纪撇了邹仓妍一眼,乖乖地吃药。

「还有啊,觉得冷就把窗户关起来,上面的气窗开起来透气就好了,这等简单的事,我可不要再提醒罗,都多大了还要人家担心得要命,真的学不乖耶。」

跟昨晚一样,程海纪脸颊靠在膝盖上,她看着喋喋不休的邹仓妍,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像邹仓妍一样,待她那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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