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陪我去一个地方可好?」
石青看着管家把行李放入後车厢,他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好。」
墨飞白眼中涌出一丝痛苦和一丝喜悦。
车子上了高速公路,下了机场交流道,「飞白,我们要出国?」
墨飞白拿出烫金的的邀请函,印着「BeautifulTimeLaboratory——韶光实验室」。
石青露出担忧的神色,但墨飞白既已决意要去,想必是深思熟虑後才下的决定。
不再沉溺於过去,走出阴霾,也许,是一个转机。
「石青少爷,我家少爷就麻烦你了。」老管家一副舍不得孙子的模样。
「老管家,我……」石青没有十足的信心能不让墨飞白再次受伤。
「相信自己,这世界上除了你……」老管家叨叨絮絮。
墨飞白看他爷俩依依不舍,含笑道:「管家爷爷,你……」
墨兰航空的空服员领着二人办理登机手续,「墨少爷,护照,谢谢。」石青惊觉少了什麽,墨飞白从背包拿出两本护照。石青想不起何时签过名拍过照,拿起护照一看,上面的相片确实和本人一样帅。
二人随性逛逛,不久来到登机口。机翼彩绘的墨兰清丽脱俗,别具神韵。身着淡雅的黛蓝套装搭配紫色领巾的空服员引领他们进入头等舱。
身处豪华套房,以白、棕色调呈现,搭配细致皮革及木质装饰,配有拉门与窗屏,提供更多隐私,也可将相邻两间套房转换为双人床的房间。空姐说明完毕退出,石青目瞪口呆、咽了咽口水,傻傻地坐在椅子上。
「飞白,我第一次搭头等舱……」石青露出赞叹又难过的表情。
「不喜欢吗?」
石青猛摇头,道:「太棒了!只怕以後再也回不去了。」
「肚子饿吗?」
石青摇头,墨飞白要了两瓶水并表示第二餐之前都不要来打扰他们。
凌晨的飞机,令人昏昏欲睡。
「飞白,你累了?」石青见墨飞白躺卧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他却有些兴奋。片刻,墨飞白仍毫无动静,石青睡意来袭,眼皮沉重,进入梦乡。
飞机突然一阵摇晃,灯光一明一灭,传来机长广播:飞机正通过乱流……
「石青。」
石青挪动身子往墨飞白身边挨。
「石青,你怕吗?」
「说不怕是骗你的,我真有点害怕。」
「我也是。」黑暗中看不清其人只闻其声,却也令人心安不少。
霎时,一阵更剧烈地摇晃,机身微倾,石青整个人往墨飞白身上叠了上去,墨飞白抱住他,「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微颤的低音撩人,石青一阵酥麻,傻傻的一声「哦」。摇晃逐渐消失,石青稍微抬头,蓦然巨大的晃动,石青的唇吻上一双柔软温暖的唇,心脏猛烈地跳动。周围安静无声,除了心跳声什麽都听不见。
墨飞白原本燃起的慾火,被石青突如其来的一吻,整个炸开,回报深情一吻,再吻,二人吻得如痴如醉,缠绵悱恻,难分难舍……
「墨少爷,你们没事吧?」「没事。」墨飞白的声音极为冷静,内心掀起涛天巨浪久久不能平息。
「石青,对不起……我……」墨飞白满心不安,目光却无法从石青的背影移开,指尖就要碰到肩膀,石青突然转身,墨飞白黯然缩回手,两人四目相交,石青气呼呼地说:「墨飞白,你、你、你为何害怕就想亲人?」
墨飞白脸色瞬间惨白:「对不起,我是真……」
石青怀里抱着枕头,不满、伤心地说:「二哥哥,你可知……可知那是我的初吻。」说完整个头埋入枕头中。
墨飞白听见开心莫名,竟放声大笑。石青听见墨飞白大笑,更生气,把手中的枕头往墨飞白身上扔,「墨、飞、白,你竟敢嘲笑我。」接着一手挥过去,被墨飞白紧紧抓住。石青注视着墨飞白炙热的双眸突然傻住……猛然抽回手。
「二少爷,想必是情场高手、少女杀手,接吻的技巧令人……」陶醉二字,石青竟害臊地说不出口。
墨飞白一听急忙澄清,「我可不是花心蝴蝶,这也是我的初吻……」
石青一听心中小鹿乱撞,连生气也忘了!
他又补了一句,「如果……游泳池那次不算的话。」
石青听闻脑海里浮现当日情景,双颊泛起红晕。
空服员听见里面传来笑声,「墨少爷,准备用餐吗?」
用完餐,机舱外橘红的朝霞与深蓝的夜空彩绘成一幅绝美的画,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飞机降落在苏黎世机场。
「少爷,欢迎回家。」
「安德烈。」墨飞白放下行李给这位五官俊秀,金发碧眼的管家一个大大拥抱。
石青心里泛起一阵酸意,莫名讨厌起这位亲切的年轻管家。
「少爷,这位是……?」
「石青,我的朋友兼同学。」安德烈用打量的眼神看着石青,用德文笑着说:「欢迎来到瑞士。」
「安德烈,请全程使用英文。」
安德烈提起行李,二人随後,进入位於苏黎世湖畔的豪宅。
「石青,你先冲个澡休息,我有事情要跟安德烈交代。」
墨飞白离开房间,回来时,石青已在床上睡着。墨飞白躺在旁边,暖风从窗外吹送进来,不知不觉,二人熟睡得跟小孩子一样香甜,安德烈见状悄然退出房间。
石青迷迷糊糊地醒来,见身旁的人,双手合十贴在脸侧,像个天使睡得酣甜,忍不住拨弄覆盖住眉眼上的青丝……
墨飞白从床上坐起身,拨开头发,一双缃色的琉璃眼凝视着石青……
「出去走走?」二人异口同声,相视而笑。
天蓝湖碧,微风轻拂。两人沿着湖畔漫无目地地走着,凡走过之处,必引起路人侧目。
墨飞白指着前方坐落湖畔的木屋,伫立着一排白色的遮阳伞,「石青,我们喝点东西?」
他们挑了树旁的位子坐下,一金发美女从屋子走出,朝他们而来,「两位喝什麽?」
「两杯气泡水。」
服务生送来水,墨飞白见石青盯着菜单,又说了几句法文。稍後,服务生又送来一杯冰淇淋,以巧克力为基底上面摆着两球香草冰淇淋,洒上一些莓果点缀,还有两片夹心饼乾。
石青睁大双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怎麽知道我想吃这个?」开心地挖了一匙送入口中。
服务生又送来一杯「长岛冰茶」,表示是窗边那位型男请这位黑发少年的。石青完全无法知道他们在说什麽,只顾低头猛吃冰淇淋。墨飞白谢绝对方的邀请,请服务生转达:我们未成,不能饮酒。
「飞白,这个很好吃你试试?」像个小孩,将手中的夹心饼乾扳开,拿起一片饼乾挖起冰淇淋,递到墨飞白眼前要他拿去吃,墨飞白看了窗边的人一眼,露出魅惑人心的微笑,张口把饼乾吃下,还故意咬到石青的手指头。
两人共享一杯冰淇淋,度过短暂的甜蜜时光。
随意走着,墨飞白突然拉着石青跳上路面电车。
「飞白,怎麽了?」
「觉得有人跟踪我们……也许是我多心了。」墨飞白轻声地说。
搭了几站下车,来到绿树成荫的时尚购物大道。对两人投来注目礼的人越来越多,男女都有。
石青开玩道:「飞白,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都一样受欢迎。」
墨飞白暧昧地看着石青,微笑说:「他们看的人是你,不是我。」
石青一听往四周望去,金发碧眼的帅哥美女俯拾皆是,倒是黑发如墨的东方脸孔,一路走来,十根手指头一数绰绰有余,虽说这样的情形在国内他可是很享受,但眼下抛魅眼、送秋波的,竟让他无福消受。想起墨飞白在墨京地铁、墨香百货也该是这般不自在,停下脚步看了看墨飞白,发现他居然满脸温柔的笑意。
石青从背包里掏出墨镜、鸭舌帽戴上,越是低调,越显神秘,越引人注目。不久,又把眼镜、帽子收回背包。
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大道,喧闹中带有一丝悠闲。
墨飞白并不在意路人投注在自身的目光,对於身边人好似一块行动小鲜肉,路上的豺狼虎豹虎视眈眈,令他坐立难安……
一不做二不休。
二人停在一棵树下。
「石青,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转移他们的目光。
「真的?快告诉我。」
「不论什麽方法都可以接受?」
「嗯!只要……不要了我的小命都行。」石青像在汪洋中抓住一根救命浮木,满心欢喜。
墨飞白往前逼近两步,石青後退三步,「飞白,你要……」背部撞上硬物,墨飞白左手撑在树干,柔情蜜意秋水瞬间转为炙热灼人目光,右手挑起石青的下颚。
石青望着缃黄的眸子整个人彻彻底底地傻了,突如其来的深吻像暴风雨来袭,贪婪攫取他的气息、霸道探索每个角落,令人始料未及。石青全身发麻,脑袋晕眩,三魂七魄,不知丢失几魂几魄,逐渐忘了反抗,无条件热情地回吻着他。
这一瞬间的悸动,墨飞白彷佛随时有可能失控,强忍住欲望抽离诱人的双唇。
石青六神无主,任由墨飞白牵着他在大街上乱窜,也不知走了多久又绕回湖畔,看着碧绿的湖水,尖耸的高塔,怦然的心渐渐沉淀,如湖水般澄净。
「墨、飞、白。」石青突如其来地怒吼,墨飞白整个人清醒回神。
「你是故意报复、恶意整我啊!」石青火冒三丈,翻脸不认人,「二少爷仗着这里是自己的地盘,肆无忌惮、任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