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HP之弥姬 — 005

1991年8月31日,一辆深红色的蒸气列车停靠在伦敦国王十字车站9又3/4站台边,熙熙攘攘的学生们推着行李上车,各式各样的宠物跑来跑去,热闹非凡。

长到了十岁的伊伊愈发灵秀标致,水蓝色眼睛干干净净,杏脸桃腮,唇红齿白,肌肤如月光皎洁,银发似星辰璀璨,笑起来明媚鲜妍,像所有媚娃般好看得不辨男女,伊伊身边的德拉科同样相貌出众,淡金发色,灰蓝眼珠,小小年纪已显出贵族的优雅矜贵,他们一出现,立即吸引了无数目光,卢修斯和纳西莎内心十分骄傲,表面却维持住了严肃淡定。

要暂时分别了,伊伊不舍地扑进纳西莎怀里撒娇,“西茜妈妈,我会想您的。”

扑完纳西莎,伊伊又去扑卢修斯,按理此时卢修斯应该教育伊伊注意贵族仪态了,但卢修斯哪儿舍得啊,他俯身抱起软软萌萌的小儿子,亲了一下伊伊的左脸颊,又把伊伊抱去给纳西莎亲右脸颊,伊伊被哄了好一会儿,才好受了些,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德拉科踏上列车。

前几天伊伊和德拉科收到了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录取通知书,随信附着一年级新生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他们按照这份清单去了对角巷采购,德拉科终于再次拥有他的山楂木魔杖,而伊伊则被一支9又1/2英寸长的山梨木魔杖挑中了。

虽然伊伊不足十一岁,但由于他身负媚娃和弥姬血统,因此魔力稳定度较一般的人类孩童高,倒是没有过早大量使用魔法的弊端,唯一需要担心的是霍格沃茨的分院帽具有窥视学生浅层思想的能力,伊伊不懂得掩饰,可能会被发现他的真实年龄和弥姬血脉。

为此卢修斯翻遍了他的魔法道具库房,挑来拣去,总算看中了一枚冰种翡翠耳钉,耳钉带有基础的反窥探大脑魔法,足够在短时间内应付分院帽及警示低段位的摄神取念,十分适合给伊伊配戴。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缓缓出发了。

伊伊坐在包厢靠里的位置,身旁是德拉科,对面是布雷斯、达芙妮和潘西三人,上层未关的窗户吹来一阵微风,拂开伊伊的发丝,露出右耳上戴着的冰种翡翠耳钉,清透水色与伊伊白皙小巧的耳垂相得益彰,引起达芙妮满满的羡慕及眼馋,“梅林啊,也就是你了,丹瑟伊,只有你能把浅色宝石戴的那么令人瞩目。”

“噢,达芙妮,想开点儿,别试图和媚娃比较外表。”布雷斯嘴角扬起坏笑,照例招惹易炸毛的达芙妮,“不如比一比内在?——噫,显然凶巴巴的母老虎也比不上我们单纯可爱的丹瑟伊啊。”

达芙妮气死了,掐住布雷斯的脖子一顿摇晃,完全弃淑女礼仪于不顾。

“两位,列车禁止打打闹闹。”潘西意思意思地阻止了一下达芙妮的谋杀行为,顺便转移话题,“听说今年那位鼎鼎大名的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也入学了,你们猜他会去哪所学院?”

“咳咳……”布雷斯揉了揉被松开的脖子,“谁知道?最好不是斯莱特林,他的身份不合适。”

德拉科围观了一场日常戏码,心情颇为不错,上辈子他们一年级时亦曾如此欢快简单,只是随着黑暗势力重新回归,撕破了平和宁静的假象,他们逐渐失去笑容,被迫选择立场,伤的伤,死的死,最后布雷斯和达芙妮这对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欢喜冤家阴阳两隔,潘西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克拉布惨死,高尔被关进阿滋卡班监狱,无一幸福。

——往后,他们都会有不同的结局。

“格兰芬多。”德拉科抬了抬下巴,挑衅道,“打赌吗?输的贡献出一个月零花钱。”

这场赌局受到热烈欢迎,布雷斯开始分析波特进入魔法界以来的情形,“听说波特的引导者是傻大个海格,海格作为邓布利多狂热份子,肯定极其推崇格兰芬多学院,加上波特的父母都出自格兰芬多,合理推测他进入格兰芬多学院的可能性比较高,但波特小时候的生活疑似不太好,穿着粗鄙,眼镜缠胶布,说不定会养成自卑懦弱的性格?”

“综上所述。”布雷斯给出自己的结论,“我赌他去拉文克劳学院,就是如此出其不意!”

“……?”

达芙妮朝布雷斯翻了个白眼,“我赌赫奇怕奇,后天的家庭环境很关键,波特应该会平庸一些?”

“赫奇怕奇吧。”潘西犹豫了一下,“每年都是赫奇怕奇的新生多,赌这个机率高。”

伊伊歪头觑着德拉科一脸笃定的神情,水蓝色眼眸转了转,显得有些狡黠灵动,他自幼与德拉科生活在一块,隐隐约约明白德拉科能‘预知’一些未来的事,他猜德拉科肯定知道波特隶属哪个学院,于是他自觉做出最不会失去零花钱的决定,“我支持德拉科,也赌格兰芬多。”

闻言,德拉科赞赏地摸了摸伊伊的小脑袋瓜,“有眼光。”

潘西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她仍然不喜欢丹瑟伊,五年了,他还是像朵菟丝花般紧缠着德拉科,用他纤弱无知、天真无害、漂亮无辜的皮囊作为武器,恬不知耻地依附德拉科,讨德拉科欢心,最令她想不通的是,德拉科似乎很受用,甚至主动温柔细心地呵护丹瑟伊?

凭什么呢?

凭丹瑟伊懂得放低姿态、毫无思想的附和一句‘我支持德拉科’吗?

真是……

——“哇!”

——“梅林的胡子啊,确定是弥姬吗?”

——“哈利.波特契约了一只弥姬?那、那不就和……和神、神、神秘人一样?”

潘西的思绪被包厢外骤然响起的喧哗声打断,她扭头看了看大家,见大家都是满脸的疑惑和惊讶,便开口问道,“出去瞧瞧吗?”

列车末尾,波特所在的包厢周围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学生,他们探头探脑地观察着与波特缔结了契约的弥姬,那是一只拥有蝙蝠耳、细长鼻、绿凸眼的家养小精灵,它的衣服破旧却洗得相当干净,眉心处有一块泛着微光的琉璃鳞片,在家养小精灵暗褐色的皱皮肤上特别显眼,足以昭示它具备的弥姬血脉。

德拉科一行人在克拉布、高尔这两位大块头的开路下来到视野最佳的位置,伊伊听见唯一一个和波特待在同包厢内的红发男孩兴奋地说明状况,“……‘啪’地一声突然现身,说自己叫多比,去年觉醒了弥姬血脉,想和击败了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的伟大勇士结契,所以在打听到哈利今年入学后,特地赶来列车上,祈求哈利的恩典,哈利答……”

“噢!是的!是的!”家养小精灵尖刺的嗓音突兀地截断红发男孩的话,“多比从前只知道波特先生的厉害,不知道他的仁慈,波特先生同意多比成为他的弥姬,多比、多比……”

家养小精灵感动得呜呜大哭,并试图以头抢地,但被哈利即时制止了,哈利难为情地扫了一圈群众,“就是罗恩说的那样,我刚才和家养小精灵——多比,缔结了弥姬契约,你们也瞧见多比了,所以,可以请你们回包厢了吗?”

“多比?”一道陌生的声线突然插入,“那不是……之前被马尔福家开除的家养小精灵吗?”

“马尔福?马尔福开除了它?你的意思是,马尔福损失了一只弥姬?”

“真的吗?”

“哈,那马尔福肯定后悔极了!”

“嘿,嘿,那不正是小马尔福先生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往被认出来的德拉科身上,多比显然也发现它过去的雇主了,它大声尖叫,不断拿头撞车厢,“多比是坏精灵!多比是坏精灵!多比必需惩罚自己!”

听了些闲言碎语,又见多比的作态,德拉科不禁冷笑,“马尔福不需要一个身怀二心、会叛主不忠的家养小精灵或契约者,马尔福扔出去的垃圾,两年后终于如愿以偿地被波特捡走了,波特,当心它又崇拜上谁,寡廉鲜耻地妄图窃取泄露主人家的秘密。”

“坏多比!坏多比!”家养小精灵顿时撞得更激烈了。

伊伊盯着家养小精灵抿了抿唇,记起来大约三年前确实有一只他不熟悉的家养小精灵被卢修斯爸爸扫地出门,原来是多比啊,他当时不清楚怎么回事,没想到竟然是它不忠诚。

其实多比是受到德拉科的设计,才提前暴露了它的不忠之心,以便顺利将它送去波特身边,让波特强制觉醒多比的弥姬血脉——而强制觉醒结契仪式成功后,波特还悄悄通知了他呢。

德拉科讥讽地想,即便没有伊伊,他也绝不可能与一只随时会出卖盟友的生物缔结契约,倒是波特这一次的作法挺聪明,家养小精灵毕竟不是人类,无法像伊伊一样隐藏在学生之间,想要光明正大地保证多比能二十四小时跟在自己三公尺内,又不引人起疑,那在列车上让愚蠢无知的罗恩.韦斯莱做见证人最妥当了,既掩盖了波特早与多比结契的真相,亦掩盖了多比是被强制后天觉醒的事实。

说起来,波特和这只家养小精灵的演技不错啊。

“马尔福,你太过份了!”罗恩气愤地瞪着德拉科,“哈利才不是、才不是……”捡垃圾呢!罗恩觑了多比一眼,终究是没把垃圾两个字重复一遍。

然而德拉科视韦斯莱如无物,配合着演完戏,彻底在大庭广众下断干净了马尔福与多比的关系,德拉科十分满意,径自牵着伊伊返回他们的包厢,准备收拾东西换上新校服,不知不觉中列车就快抵达霍格沃茨了。

窗外的天逐渐转暗,所有美丽的霞光隐没在山峦树林间,列车慢慢减速,最后停靠在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边,学生们推推搡搡地下了车,负责引导任务的混血巨人海格大声喊道,“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我这边来!”

“嘿,哈利,你好吗?”混血巨人蓄着大胡子,高举灯盏,开怀地朝哈利打招呼,“哦,哈利,你身边怎么有个家养小精灵?”

夜晚寒凉的空气袭来,伊伊裹在德拉科为他披上的白狐裘斗蓬里打了个冷颤,等海格听完学生转述‘多比现身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请求与击败了黑魔头的勇士缔结弥姬契约’的故事后,总算领着他们前往一座湖泊,四人一组,搭船滑向霍格沃茨城堡。

霍格沃茨城堡矗立在高耸陡峭的山坡上,一扇扇闪烁的窗口连接着灿烂星空,林立的塔尖彷佛冲入云霄,富丽堂皇,巍峨壮观,引得学生们一片惊叹。

伊伊微微睁大了眼睛,觉得霍格沃茨城堡和马尔福庄园真不一样,马尔福庄园位于平地,花园栽满了瑶草琪花,喷泉边有白孔雀漫步,大门镂刻着金藤纹,每一个设计都精巧之极,典雅奢华,相较之下,前者像是悬崖峭壁上的鬼斧神工,后者则是精雕细琢的美玉宝石。

沿着城堡长长的石阶爬上去,伊伊喘气连连,心中霎时只剩一个感想:还是他们家这种平原上的美玉宝石好呀!

累……

石阶尽头是一扇巨大的橡木门,海格举起手敲了三下,门立时洞开,一名叫麦格教授的严肃女巫将他们迎进了城堡,他们一边穿过挂满燃烧火炬的长廊,一边听麦格教授介绍,“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在开学宴进行之前,需要先确定你们各自将去哪所学院,这四所学院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

“……就读期间,你们出色的表现将会为你们的学院赢得加分,而违规行为则会扣分,年终时,最高分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分院仪式很快就开始了,一个个学生被麦格教授点向台前,坐在一张小凳子上,戴起一顶破旧肮脏的分院帽,听候分院帽分院。

伊伊好奇地四处张望,他们所在的餐厅十分华美,成千上万根蜡烛飘浮在半空中,照得教师席和四张学生席上的金盘银箸熠熠生辉,天鹅绒般漆黑的顶棚闪烁着点点星光,像天际的壮阔银河被直接移入霍格沃茨,奇妙无比,而队伍中的一年级新生们正逐渐减少,按照被分去的学院坐到各自所属的长桌上。

“丹瑟伊.弗尼耶!”麦格教授喊道。

——竟然先轮到他!

伊伊心头微惊,立即回身望向德拉科,圆溜溜的眼底有八分期待和两分忐忑,德拉科握了一下伊伊的掌心,“去吧,别怕。”

得了安抚,伊伊松开德拉科的手,自己一个人走到凳子上坐下,把帽子戴起来,依照德拉科先前的叮嘱,满脑子都想着斯莱特林,忽然,一道细弱的声音传入耳朵,“——哦,你想去斯莱特林学院?为什么?你的心地柔软干净,善解人意,恐怕不适合精明詨诈的斯莱特林,而该去温和友好的赫奇怕奇,或用你通透的观察力,待在拉文克劳研究智慧……”

“——好吧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定,那么如你所愿。”

——“斯莱特林!”分院帽大声吼出了最终结论。

伊伊顿时松了口气,摘下分院帽,悄悄瞅了一眼德拉科,脚步欢快地小跑向最左边的斯莱特林长桌,挑了个偏末尾的位置,坐下后,小手不自觉摸了摸耳垂上还微微发热的魔法饰品,情况果然如卢修斯爸爸所料,翡翠耳钉在分院帽窥探他的思想时发挥作用了!

陆陆续续的,潘西、布雷斯和达芙妮都被分来了斯莱特林学院,最后德拉科也来了,德拉科分院分得相当迅速,帽子几乎刚刚碰到他的发丝尖,就做成了决定。

反倒是德拉科有些失望,因为他试图让分院帽窥视到他上辈子的记忆,但显然失败了,以此类推,估计摄神取念同样无效。

“哈利.波特!”

当麦格教授叫出哈利的名字时,全餐厅的学生皆窃窃私语起来,哈利在众目睽睽下戴上分院帽,不一会儿,分院帽大喊,“格兰芬多!”

瞬间,格兰芬多的长桌爆发出最响亮的欢呼喝采,早一步被分去格兰芬多学院的罗恩手都拍红了。

“噢!”布雷斯不禁呻吟一声,“德拉科你们赌对了,我的零花钱啊——”

达芙妮叹气,“所以说,波特还是挺受父母遗传影响的,是吧?”

潘西撇撇嘴,不发表意见,德拉科对此结果早有预料,他朝伊伊淡淡一笑,“咱们用赢来的钱给你买套新的油画颜料吧?”

“好!”同样不意外的伊伊双眸一亮,开开心心地小声请求,“要维多莉亚画坊新出的幻雾系列颜料!”

等分院仪式完成后,邓布利多校长起身宣布重要事项,“第一,请一年级新生注意,校园里的树林一律禁止学生进入;第二,管理员费尔奇先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允许在走廊上施魔法;第三,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夫人联系;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晚宴终于在大家饥肠辘辘的期盼下到来了,杯盘刹那间装满香喷喷的美食佳肴和琼浆玉液,半透明的幽灵们也从各个角落钻出来共襄盛举,斯莱特林的血人巴罗模样特别寒碜,身上血迹斑斑,手戴镣铐,形容枯槁,十分影响食欲。

伊伊垂着脑袋默默吃东西,全程让德拉科投喂,因为他有点晕血,看见鲜血或血糊糊的伤口便会手软脚软,浑身不对劲。

晚宴一结束,四个学院的级长就分别带着一年级新生前往各自的公共休息室——除了哈利.波特,波特被邓布利多留了下来,详谈关于多比这位弥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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