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管仲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房间,喝着桌上的茶歇会儿之後正在思考着到底要不要答应嫁赵孟頫这件事之时,突然感觉头晕到痛,心也慌慌的、甚至还想吐…
心想,也许是自己劳累了一天的关系吧?正想起身走到床边准备休息时肚子也随之开始疼痛,全身的肌肉也渐渐软弱无力…还没走到床前便倒在地上。
而此时正在大厅迟迟等不到管仲姬依约回应的赵卫锴,再加上宾客也等得不耐烦频频的询问,心想…也许自己被拒绝了吧?
正当准备宣布取消婚宴之时,突然有位丫鬟急急忙忙地跑来说:「来人啊~~小姐昏倒啦!小姐昏倒啦!」
赵卫锴心头一惊…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麽这麽突然?於是就先跟丫鬟到管仲姬的房里查看状况…而管仲姬的父母则是先把宾客安抚离开之後便去找郎中来看病。
当赵卫锴一进到房里,走到床前就闻到有个类似脚臭味的异味…
管仲姬虚弱的说着:「我的喉咙和肚子好痛…好痛…好想吐…」说完就吐了一口秽物在身上。
赵卫锴焦急地喊着:「仲姬姑娘…仲姬姑娘?你还好吗?我是孟頫…听说你昏倒了,发生了什麽事?」
管仲姬感觉好像没听到他说话似的一直反覆说着:「我好渴…水…我要喝水…我的喉咙和肚子好痛…」
赵卫锴从桌上倒了杯水给管仲姬喝完之後,便不再说话,整个人抽搐了一会便瘫软昏了过去…
赵卫锴吓坏了…
「来人啊…赶快去看看郎中来了没?救人要紧!再拖下去人就没啦…快!」
这时,郎中正和管仲姬的父母急急忙忙地赶来…
赵卫锴镇定地描述着刚刚的状况之後,再经过郎中的诊脉和观察,便让丫鬟先喂主子把鸭血服下再娓娓地说道:「照目前的症状来看,患者除了本身有脚气病之外,主要是中了断肠草的毒,断肠草的毒都会先从呕吐开始,最後漫延到腹痛、抽筋、眩晕、言语含糊不清、呼吸衰竭直至昏迷不醒…但因为刚刚情况紧急,我就先让她服下鸭血压制一下断肠草的毒,之後我还是会再另外开蚌壳草二两和红糖的方子来做彻底的解毒,只要把蚌壳草生掏绞汁并加入红糖搅匀後让她按时内服解毒便可。」
这时,大家就觉得奇怪…一个人好端端地怎麽就这样中了断肠草的毒?
赵卫锴也一脸纳闷…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按照目前的症状来看,中毒的时间应该还不超过一炷香…
管父焦急的问了伺候管仲姬的丫鬟:「刚刚小姐进房的时候有什麽异样吗?」
丫鬟紧张地回想:「小姐回房的时候看起来感觉很疲惫,然後喝了一杯茶之後就碰的一声突然昏了过去…真是吓死我了!後来,我就把她先扶上床休息之後,发现小姐的嘴里一直反覆地说着喉咙和肚子好痛,全身没力气,不管我怎麽喊她都没反应,我就赶快跑去呼救了。」
郎中想了想便拿起桌上的茶倒入杯子里闻一闻味道就说:「果然问题就在这壶茶里!这壶茶里被人混入了断肠草…还好喝得不多,不然这断肠草的毒性极强又快速,估计一炷香的时间便会要人命。」
这时,管父对着丫鬟勃然大怒喝斥道:「该死的奴才!咱家一直待你不薄,你怎麽能忍心毒害自己的主子呢?我真是白养你了…」
丫鬟吓得下跪喊冤道:「冤枉啊老爷…我真的没有毒害小姐啊!我明明沏的是白茶,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小的真的不敢啊!老爷、夫人和小姐平时这麽厚待我,让我的家人吃穿不愁,我哪敢冒这麽大的险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呀…冤枉啊!真的不是我做的…」
管父再度追问:「这里伺候小姐的人除了你,难道还会有别人吗?」
丫鬟语无伦次的说着:「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在厨房沏茶的时候都是拿厨房里的茶叶冲泡的,厨房里的厨子们都看着,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赵卫锴听了丫鬟的说词便走出房间,走到花圃里随手摘了一株草到丫鬟面前问道:「这株草你可认得?这是我在你家小姐的房门外地上找到的断肠草残枝,是不是你刚刚落下的?」
丫鬟看了看便紧张地说:「冤枉啊赵公子…这株断肠草并不是我拿的啊!我怎麽会知道它会落在地上呢?真的不是我拿的…」
郎中这时清了清嗓子并出声:「咳…其实…这株草并不是断肠草,只是一般观赏用的花草罢了。」
赵卫锴这时下了一个结论:「伯父,看来…下毒的真的不是这位丫鬟了!因为她根本不认得断肠草长什麽样,怎麽下毒?」
管父想了想便道:「那…依这样来看,确实另有其人。」
丫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便说:「啊…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我把沏好的茶放到桌上时,因为内急有离开一会儿去解手,回来的时候有看到一位家丁从小姐的房间里走出来…当时我也没想太多,现在想想…也觉得奇怪!家里的家丁们全都在大厅里忙着布置小姐的婚宴,就算是递送礼服也应该是由我经手更衣,怎麽会有家丁进小姐的房间呢?」
赵卫锴想了想,这事确实有些诡异…但这个神秘的家丁又会是谁呢?
管父把家里的家丁全部召集到女儿的房门前,让管仲姬的丫鬟一个一个的去认人。
丫鬟看了看了家丁们便回想了一下说:「那天我看到那个人的手背上有个红色半月型胎记,麻烦请大家的手伸出来。」
管父和赵卫锴把全部家丁的手看了一遍,并没有人有红色半月型的胎记。
丫鬟慌了…这下没人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便急哭了。
赵卫锴见状安慰了丫鬟道:「好了!好了…你别再哭了!这事就先交给我处理吧…你家的小姐还需要你的细心照料,如果再有什麽差池,我就真的帮不了你了…」
管父下令让各个家丁各自散去并送走郎中之後,便和赵卫锴在大厅商量着这件事。
「无缘的女婿,真不好意思啊…家里出了这麽大的事,让你吓着了!」
赵卫锴也不好意思地挥挥手说:「哪里的话…我们就差那麽一点点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虽然仲姬姑娘还没正式答应我俩的婚事,但我心里也已经把她当作正式的妻子了!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把下毒的人抓出来的!」
管父百思不解地说:「可是,平时小女并没有得罪什麽人,咱也挺百思不解想不通到底是什麽人有多大的仇恨要用这麽毒的手段来致我闺女於死地?真是愁死人了…」
赵卫锴思考了一会说:「平日她也就只有我们这群朋友打打闹闹的,她认识了哪些人我们也是都知道的…除了与付家公子有些过去之外,也没什麽人可疑了。而说到付公子…仲姬姑娘也是我和周兄刚刚从韵海楼里救回来的,按理说付公子是不可能比我们早到这里,所以…应该也不可能是他。」
管父满脸愁容道:「但是刚刚听下人说…可疑人物的特徵是有红色半月型的胎记,但是咱家的家丁里并没有人有这个胎记,可见这个人下完毒之後就跑了…可惜刚刚的人实在太多了,根本没办法仔细去注意,也不知道从何查起?唉…」
赵卫锴想了想,刚好想到在门外巧遇了子蓉姑娘…但是,她还带个孩子,应该不可能是她吧?而且,目前最有可能致仲姬姑娘於死地的人也只有她的可能性最大…但下药的又是个男人?这又要做何解释?呃嗯…这个问题真的需要好好的仔细去思考了。
「伯父,这件事您就先别再烦心了…交给我来处理吧!您先放宽心,先把我的准妻子照顾好身子,我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来给你一个交代,但请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管父无奈道:「唉~~看来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就先以照顾好我闺女为主,其他的事情可以再慢慢深入追查,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赵卫锴若有所思的说:「近日您还是再多加派些熟面孔的人手守在仲姬姑娘的房门外,新进的家丁一律不准靠近,也许会有些收获。」
管父不解的问:「喔?难道赵公子您心中有可疑的人物吗?」
赵卫锴敷衍道:「不、不、不…我只是想来个守株待兔、瓮中捉鳖!试试看会不会有新的线索而已…」
其实,赵卫锴的心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锁定下毒的目标人物…只知道是个男人、右手背上有个红色半月型的胎记而已,却不知道此人的来历,除了子蓉姑娘之外到底还会有谁跟她有这麽大的仇恨需要用到下毒的手段呢?这个下毒之人的背後肯定另有他人,而他和子蓉姑娘有关系吗?这真的值得好好地费时去仔细追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