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那不就代表,我疯了?」沈潇泽喃喃的问,对於自己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感到害怕。
「疯的人是你全家。你不是说希望有人可以救你?」Jason冷冷的问。
「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相信我的话。」
沈潇泽犹豫了一下,之後说:「好,....我相信你。」
只见Jason冷笑了一下,之後眼前却变得一片黑。
「欸,起来阿,别装死,别以为这样老子就不会打你。」喝醉的沈父踢着沈潇泽的身体。
这时Jason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起身给沈父一个过肩摔。
沈父突然被这样摔,他吓了一跳,大骂:「臭小子,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说完,他原本要拿棍子,结果被Jason抢先一步拿到。
「你现在是把我当成是狗,想打就打,想踹就踹,是吗?」Jason面无表情的说,「那我也让你体会一下好了。」
「你敢打?」沈父瞪着Jason。
「你等会就知道,我敢不敢。」Jason说完,便拿棍子往沈父打下去的时候。
「住手!潇泽!」戴姨这时候进来拦住Jason。
戴姨哭着抱住Jason,「不要...不要这样...」
Jason看着抱着他的「母亲」,手中的棍子也掉落了下来。
「臭小子!老子今天就放过你!」沈父烙下狠话,便逃出家门。
沈父一离开,戴姨心疼的摸着Jason的脸。
「没事了,潇泽,没事了。」
「你这母亲,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关心孩子吗?」
Jason这一问,使戴姨愣住了。
「你...为什麽用这种口气说话?」戴姨讶异的问,眼前这个人,虽然是她儿子潇泽,但此刻他感觉像是陌生人般。
「我又不是你那宝贝儿子,我当然不会用他的口气说话阿。」Jason笑着说:「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沈潇泽满恨你的。」
Jason不顾戴姨眼中的错愕,於是挣脱了她,也走出家门。
戴姨瘫坐在地上,眼泪流个不停。
她的儿子,怎麽变成那样...
她的儿子,原来一直都是恨她的吗...
她哭着笑,「我真的就是那麽没用阿...」
她边哭边搥着胸,她知道她一直以来都很懦弱,不敢报警,也不敢救儿子。却害了儿子变得跟她一样懦弱。
之後几天,沈父回来看到Jason那冷冽的目光,不敢对他轻举妄动。
然而,一日沈父在家藏东藏西的,被Jason发现。
後来沈父出门,Jason便去看他藏了什麽东西。
结果是一包白色粉末。
这应该是毒品吧?Jason心想。
Jason笑了声,看来应该是有把柄在他手上了。
这一天,Jason只出现一天,沈潇泽很快就回来了。
沈潇泽隔天睁开眼睛,看着没有变化的世界。
果然...是梦。
到学校时,沈潇泽进到班上那群男生就对他指指点点,像是説他闲话,但他也习惯了,於是低着头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这时班上带头的男生上前拍了拍他的头,「沈潇泽,我们继续玩昨天的游戏好吗?猜拳输了,就揍对方一拳。」
沈潇泽瑟缩了一下,那个游戏,无疑是要挨打他的机会,名义上是游戏,但实际上是折磨他的一个幌子。
强大的惧意朝他袭来。他害怕到冒冷汗。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突然感到一阵晕眩,之後没了意识。
「讲话阿!」那个男生看到沈潇泽不说话,於是推了他的背。
这时沈潇泽再度睁开眼睛,但眼神已经切换成Jason了。
这时是Jason第二次的出现。
Jason抬头冷眼看他,那个男生以为是沈潇泽在对他挑衅,於是对Jason怒吼:「你大尾了是吧?看我怎麽修理你。」
那个男生撂下拳头,被Jason用手掌挡住。
全班看到沈潇泽这样的大转变,都不禁赞叹。
因为沈潇泽都是默默受气的出气筒。
「闹够了没?」Jason冷冷的问。
「还没啦,单挑啦!」那个男生怒吼。
Jason点头,「这可是你说的喔。」
沈潇泽又再度在那个空间遇到Jason。
「回去吧。」Jason淡淡的说。
「咦?你就不能代替我...」
「为什麽?」
Jason这一问堵住了沈潇泽的嘴。
「你搞清楚,我的出现是为了帮你教训那些欺负你的人,不是来接收你的人生。」Jason面无表情的说:「虽然我不像你那麽没用,但我也不想用你那没用的人生活下去,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Jason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沈潇泽也就这样回来了。
睁开眼,那熟悉又痛苦的世界,又回来了。
我又回来了...
不过,我不是在学校吗?怎麽现在在自己的房间里?
戴姨这时走进房间,她看到沈潇泽,眼神竟然有些许的惧怕。
「妈,你怎麽了?」沈潇泽问。
戴姨愣了一下,之後颤着声音问:「潇泽...你是潇泽吗?」
「是、是啊。」沈潇泽说:「当然是我阿。」
戴姨热泪盈眶,上前抱住儿子。
这时,沈潇泽心中很纳闷,那个他不在的期间,Jason做了什麽?
然而他到学校,原本不对Jason好奇的他,却也好奇了起来。
班上有些带头嬉闹的人,今天看到他,若是平常,都会酸他几句,然而今天,他们却当作没看到他似的。
怎麽回事?他满脸问号。
「欸,沈潇泽,没想到你深藏不露。」一旁的男同学悄声的对他説。
「什麽?」他问。
「你真的不知道你做了什麽吗?」那个男同学瞪大眼睛问。
沈潇泽摇头。
「天啊,那一天他们那群人在说你闲话,甚至对你动手动脚,你一起身都把他们打到趴在地上欸!」
沈潇泽愣住,「我...真的会这样?」
见对方点头,他更加讶异了。
难不成是Jason做的?
这下让他困扰的事情是,他对Jason做过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
沈父发现儿子恢复正常之後,沈潇泽的恶梦又再度回来。
一日晚上,他真的被打到受不了,想要解脱的时候,他离开家门,任由沈父在後面追着跑。
他站在大楼的顶楼边缘,绝望的看着天空。天空有几只鸟飞过。
我想死。
我想解脱。
他闭上眼。
只要往前,他就能像那些鸟一样,在天空飞翔。
再也不用惧怕什麽了。
「臭小子,你现在是要搞这招吓我就是了?我告诉你,这个对我不管用,你给我回来,我不信你敢跳!」沈父在後面咆哮。
沈潇泽心一横,身体往前顷,整个人往下坠了。
这时,他脑海中浮现了那个吹着长笛的女孩的脸。
往後,他再也听不到她吹奏的声音。
即使只有一次的接触,但他不会忘记。
在这绝望的世界中,他唯一的救赎,即使这个救赎不能够成为他想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