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是由话剧社和美妆社联合举办,苏蔚晗其实本身很怕鬼,但一想到顾闵澈之後一定会取笑她,便硬着头皮去了。
「等一下如果害怕就尽管抱住我,有我在,别怕!」顾闵澈很欠揍的拍拍胸膛。
「怕你......」妹啊!还没说完,他就率先走了进去。他的肩膀擦过她的,苏蔚晗这才慢半拍的跟上他。
一走进去就能看见废弃教室的布景,散落一地的书本和课桌椅沾上了血,显得有些触目惊心。天花板上吊了许多诡异的面具,阴森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整个走道都是暗的,苏蔚晗的心脏开始怦怦跳。
几分钟前她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努力装的什麽都不怕,这念头却在她逐渐沉重的心跳声下宣告瓦解。
「布置得真好。」顾闵澈倒是一派从容,一会儿碰碰精致的布景,一会儿好奇的把头探进教室内,还以为是来逛街购物的呢。
走过转角,一位披散着头发的白衣女鬼忽然从窗户掠过,吓得苏蔚晗下意识揪紧顾闵澈的西装。
感受到她单薄的身体传来阵阵颤抖,他仅是心尖一喜,倒也没挖苦她,就是让她一直这样抓着。
嗯,如果她能就这样赖在他身上一辈子,倒也不坏。
就快走到尽头了,苏蔚晗忍不住舒了口气。忽然间,挂在天上的小吊灯发出沉重的声响,然後应声掉落。
空气好像在顷刻间冻结了,仅是留下两人此起彼落的心跳,苏蔚晗来不及反应,就这样僵直的站在原地迎接疼痛——
「小心!」顾闵澈反应快,想也没想就直接把苏蔚晗搂住,藏在他纯白色的披风底下。
苏蔚晗毫无防备的被送进一个带着玫瑰香味的拥抱,顾闵澈的披风好似为她挡去了那些即将坠落的所有——不管是那个吊灯,还是她那颗无所适从的心脏。
她两手抵着他上下起伏的胸口,脸颊着火似的滚烫。苏蔚晗不知道怎麽了,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像匹脱缰的野马,在无边无际的原野上放肆奔跑,却不知道尽头究竟在何方。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顾闵澈的哀嚎声也顺势传来,「靠...什麽东西.....」看到碎在地上的吊灯他翻了翻白眼,把在自己怀里已经快要窒息的苏蔚晗放出来。
刚刚吊灯掉下来时直接打到他的额头,真他妈有够痛!
「你没受伤吧?」他随手顺了顺苏蔚晗被弄乱的头发,一双勾人的眼睛直直凝望她,温柔的彷佛来自亘古,让苏蔚晗有些难为情。
视线不经意的移动,最後落在眼前人的额头,苏蔚晗却傻了。
「顾、顾闵澈!你的额头....」她这麽一指,顾闵澈额上的疼痛才後知後觉的涌上。
他额际滑下一滴鲜红色的血。眨眼片刻,血已经滑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条,就像姑娘精巧的刺绣一般,用鲜红色的丝线在他雪白的衣襟上留下一朵朵弥漫血腥味的花朵。
「我看看。」苏蔚晗撩起他额前的浏海,然後拿下他右眼的单片眼镜,仔细地查看留在他额头上的伤口。
「非常抱歉!同学还好吗?」驻守在各地点的话剧社同学...嗯,打扮成鬼怪的话剧社同学们蜂拥而上,围在他们身旁。
「没事啦,小伤而已。」顾闵澈看着他们逼真的妆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然後苏蔚晗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立刻让他疼得皱紧了眉宇,没忍住的叫出声来。
她连忙道歉,从包包里拿出一张面纸,一手捧着他的脸,一手细心擦去他额上流不停的血。
苏蔚晗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渗进他心底,她很慌张地替顾闵澈止血,他却只是静静的凝视她眼底的流光和他到不了的天涯。
女孩并不知道,他只要她没事就好。
「去医务室吧,流了好多血...」面纸都要用完了,血淋淋的散落在两人脚边,和鬼屋的布景有种说不上的搭。
「不用啦,回去之後我自己处理就好。」他无所谓的耸耸肩。
「不、准!我带你去医务室!」说完,她直接拎着他的衣服走出鬼屋。
姑娘,少年有时候也是挺有心机的。不试试看,怎麽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有几两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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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悄悄话:
开学了真的觉得力不从心(´A`。)
每天都想着什麽时候要放假,好不想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