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党的温馨日常
◎略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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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总是在猝不及防的时候到来。
发梢上仍滴着水珠,Reborn挑眉注视着眼前腾起的粉色烟雾,慢条斯理的拿过架上的毛巾环上腰际,刚缠好就和被意外状况搞的一身狼狈的十年前首领打了照面。
「咳咳!怎麽会有水啊?蓝波这家伙又拿十年後火箭筒玩——糟糕!又来到十年後?!应该不会像白兰那次一样吧!」泽田纲吉浑身湿透的从浴缸中站起身,神态慌张的左右张望,一抬眸就和浴缸外的Reborn对上了眼。
年幼首领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这个人,他在几个月前才见过。仅有几次的帮助,却强大厉害的令人印象深刻。
「你、你是上次帮忙Reborn打彩虹战争的代理人!」他惊讶的喊着,而对方听到他的发言,看好戏的表情难得出现一丝无奈感。
「我都忘了这时的你实在蠢的可以。」早已在这十年间恢复成人体态的Reborn嘀咕几句,伸手将头发向後捋起露出英挺俊俏的脸,深邃墨黑的瞳盯着愣头愣脑的纲吉,表示不满的轻哼一声,「你还要在浴缸待多久?」
「诶?啊、是!不好意思⋯⋯」纲吉惊的回神,手忙脚乱地跨出浴缸,刚踩稳头顶就被人扔了条浴巾,知道那是对方给他擦身体用的,连忙昂头想向对方道谢,却是在看清对方的模样後头脑瞬间死机甚至炸出一朵震撼的蘑菇云。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什麽都没看到啊啊啊啊——!!!」纲吉炸红了脸双手摀住眼羞窘的蹲下身不敢昂头,脑海各种马赛克与万马奔腾。
对方那几乎一丝不挂的模样明显是洗澡到一半被打扰,但是这不是重点——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个全身上下一点一点的红色印记是怎麽回事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纲吉从没见过如此冲击性的画面,但却也早已过了认为那只是单纯蚊子叮咬痕迹的年纪。中学该教的也都教了,虽然没看过小黄书和小黄片,但在环境和同侪的影响下仍是或多或少的了解一点。
意识到这人在他出现前做的事,纲吉的头上再次无声炸出了蘑菇云。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真的什麽都没看到!真的啊啊啊啊啊!!」虽然尴尬到爆但他会不会被这个人杀人灭口啊啊啊啊啊!!
Reborn看着泽田纲吉原地爆炸抱头嘶嚎的逃避模样,无语又好笑的移动几步拿过挂在墙上的浴袍套上遮掩住那些痕迹。
虽然他真的一点儿都不介意,但把年幼的首领烧坏脑子对彭哥列可不好交代。
「你这种小处男的模样虽然是挺有趣的,但你想要维持那种球状多久?」他拧开门把向外踏出一步,好心的将浴室留给年幼的首领冷却头脑,「如果还没回去,自己整理好就出来,一直待在里面是想长霉菌吗,泽田纲吉?」
纲吉的头一直处於混乱状态,动都不敢动,耳朵倒是听到了对方所有的话和那转身出去的脚步声,面红耳赤的想抚平紊乱的心跳,从臂弯中抬眸偷觑一眼,刚好瞧见那门扉阖上的那一刻。
几乎有他家饭厅那麽大的浴室瞬间沉静下来。确定没人,纲吉腿软的跌坐在地上,涨红着脸努力想将脑海中的画面删除,但事实往往与希望相违背,他纠结难受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忍不住拿头磕着地板。
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啊啊啊啊啊——
为什麽越想忘就记得越清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对男人出浴图一点兴趣都没有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完全没有兴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可、可是⋯⋯
⋯⋯那个人⋯⋯那个⋯⋯在帮忙的时候超帅气的,但⋯⋯但是刚刚那个⋯⋯那个样子⋯⋯
好像⋯⋯好像⋯⋯好像似乎有那麽点⋯⋯怎麽形容?那个⋯⋯
⋯⋯性感?
⋯⋯
⋯⋯⋯⋯
「⋯⋯呜喔喔喔喔喔我不是变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另一头,在寝室内的Reborn非常淡定从容的吹乾头发,注视桌上文件的目光十分专注炯锐,但当他偶尔抬眸看向浴室门时,眼神就会多了丝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察觉的点点纵容。
这个时候肯定是撞墙或撞地板的纠结着吧?
虽然隔音设备十分完善,但凭藉着和泽田纲吉相处十来年的经验,Reborn凭臆测就能将年幼首领的状态猜的八九不离十。
五分钟过了还没出来,大概是一直纠结到回去吧?如果过去的自己听到他转述的「画面」,不知道会露出什麽有趣的表情呢?Reborn没良心的想到,愉悦的弯起唇提笔在公文上写下几行字,忽地似若有所觉得昂头看向浴室方向,露出意外的神情。
门扉开了,肩上披着浴巾的纲吉怯生生的探出头,发现Reborn的注视後再次红起面颊,「那、那那那那个——」
「为什麽没有换回去?」Reborn冷硬的打断纲吉,表情一个细微皱眉,那全身的气息忽地从平静的慵懒转为尖锐的冷冽。
似乎是生气了。
虽相隔一整个房间的距离,但纲吉仍敏锐的察觉对方的氛围变化,身体瞬间僵住连红晕都褪成惨白,「我、我我我、我不——」他决定要杀他灭口了吗!!?
注意到十年前的首领如瑟缩小兔子般的畏惧表情,Reborn挑眉故作意外地看向他,「你不是打败复仇者中的百慕达了吗?他差点杀了我呢,你居然怕我?这有点不对吧?」
纲吉头晃的如波浪鼓,扯起僵硬的笑容,「我我我、我没、没有怕⋯⋯」
Reborn轻哼,看到对方居然惊的全身一颤,虽然是新鲜的反应,却不怎麽令人开心。他压下想揍人等乱七八糟的想法,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的严重性,「⋯⋯你来之前,火箭筒有没有被蓝波以外的人碰到?」
不能怪他反应这麽大。自和白兰的未来战起,彭哥列强烈意识到十年後火箭筒的高危险性,未免再因火箭筒的缘故引起什麽蝴蝶效应,现在波维诺家族已不再开发火箭筒的弹药,没记错的话在蠢牛十岁那年就会把所有库存给消耗完毕。
蠢牛也是唯一没有被销毁的十年後火箭筒拥有者。不过对现在的雷守来说,十年後火箭筒也只剩缅怀用的纪念价值而已了。
纲吉眨眼,感觉对方似乎没方才那麽「尖锐」了,犹豫的想了想後慎重的摇头,「我想应该没有⋯⋯」
「入江那边的炮弹被使用的可能性呢?」
「啊⋯⋯正一的话,他说未来战後他那边的十年後炮弹就被波维诺家族收回去——」见到Reborn蹙眉的模样,纲吉连忙补充:「正一说和送炮弹来的是同一个人,所以我想应该是不用担心的!」
Reborn沉默的盯着他,轻轻叹息,「如果你是这麽认为的,那麽应该只是单纯十年後火箭筒故障的缘故⋯⋯话说回来,你为什麽会被十年後火箭筒打到?」Reborn怀疑的盯着他,「十年前的彭哥列已经禁止蓝波以外的人使用十年後火箭筒,我难道没有叫你闪远一点吗?」
「啊?」纲吉露出困惑的表情,「你刚刚在我家?我怎麽没看到你?」
「⋯⋯你的家庭教师没有叫你闪远一点吗?」Reborn淡定的表示不要跟脑袋缺根筋的年幼首领一般见识,决定等换回自家人後再秋後算帐,「你那时在做什麽,泽田纲吉?」
「做什麽,呃⋯⋯」年幼的首领露出讪然的表情,「我、我在写作业⋯⋯Reborn趁寒假派了一堆作业勒令我这两天一定要完成,然後⋯⋯呃,妈妈在楼下喊他,他下去後蓝波一平就突然撞了进来,玩着玩着就⋯⋯」
「喔?」Reborn似笑非笑的拉长音,果不期然见到年幼首领心虚的脸红别开了眼,「原来你在Reborn不在时也这麽认真,真令我惊讶。」
纲吉乾笑,「惊、惊讶吗啊哈哈哈⋯⋯」
「是啊,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大力称赞你的。」Reborn弯着嘴角亲切的补充,恶趣味的欣赏年幼首领因心虚而越来越撑不下去的笑脸,稍稍感慨已经许多年没看到泽田纲吉这麽「皮薄」的模样,有点儿怀念才忍不住逗逗⋯⋯
点到为止就好,继续玩下去让人又原地爆炸最後麻烦的还是自己。Reborn卷着鬓角略感可惜的摇摇头,从座位中支起身走到占据整面墙的衣柜前翻出几件衣服扔上了双人床。
「过来换衣服。」他命令道。
纲吉略缩了缩肩膀,却是屈服於对方锐利眼神下,犹豫地往房间中央的双人床移动几步,「我、我其实穿我自己的⋯⋯」
「这的确是『你』的衣服,只不过是几年前的。」Reborn顿了顿,嘴角勾起嘲讽的弧,「换上乾衣物省的感冒还要照顾你。快换,还是你希望我『伺候』你?」
威胁的效果立竿见影,见年幼首领迅速冲到床铺边的模样,Reborn轻哼一声表示真欠教训,回到书桌拿起通讯板发了几条讯息,几秒钟後便收到了肯定的回覆。他感到麻烦的啧声,边脱下浴袍边走到衣柜前,拿出自己的衣服开始换装。
当看到男人双手摸向腰上的系带时纲吉便迅速扭头不敢再朝那方向投去一眼,手脚僵硬的扯下自己湿透的衣衫换上床铺那套。能听到对方套上衣物时的窸窣声,纲吉觉得自己的脸颊温度有逐渐上升的趋势,连忙甩头三两下便胡乱的将衣服套在身上。
尺寸十分合身,简单的条纹衫和深色西裤,罩上一件马甲修饰纲吉那不甚完美的身材比例,虽然看不到现在的穿搭模样,但纲吉莫名有自信:现在的自己肯定特别的有型。
⋯⋯当然、如果能系上领带就更完美了。
他拿着领带一筹莫展,试着在脖子打上几个结又不满地拆开,努力回忆着狱寺的教学,正苦恼时忽然听到身侧传来一声轻笑。
「怎麽?不是中学时的简易式领带就不会绑了吗?果然一点长进都没有呢。」那语气是非常赤裸裸的嘲笑。
纲吉再次涨红了脸,自暴自弃的要扯掉领带时一只手忽地抓住领带的两端,他一怔,一仰头就对上男人那垂下眸的专注目光,整个人顿时獃住如石头。
距离超近,呼吸间都可以嗅到盥洗後的皂香和些许的醇厚香气。
和Reborn锺爱的那款咖啡味道一模一样。
纲吉仰着头努力压抑想退开的念头。超直感不断的警告他,如果他忍不住退後一步,下一刻自己真的会再也走不出这个房间,认真的。
对方修长的指节在咽喉处灵活穿梭,纲吉努力忽略那若有似无的抚摸触感,注意到对方穿了一袭标准的夜黑西装。
和初见时一模一样。
「你、你要出门?」他忍不住开口找话题。
早注意到年幼首领那僵住不自在的模样,Reborn弯了弯唇角,「如果你想早点回去,就不能仰赖十年前的那群科研小鬼;我去找入江,除了波维诺外他应该是对『时空旅行』最有办法的人。」注意到眼前少年听完他的话目光竟露出些许的惊惶与无措,Reborn失笑,慢条斯理的替领带做最後的收尾动作。
「你这副傻愣的模样不能跟我去,但有熟人会陪你,不用担心。」看他再次愣住的模样,Reborn轻笑收手退了一步,「可以了,我们走吧。」
「诶、啊,谢、谢谢⋯⋯」纲吉连忙跟上,摸着领带露出研究困惑的神情望着走在前头带路的黑发男子。
本来还以为对方是和Reborn一样是个恶劣又喜欢看他笑话的人,但是、好像⋯⋯从种种举动来看,这个人似乎⋯⋯意外地、温柔?
为什麽?
他们不就那次彩虹代理人战争见过两次面而已,有需要这样吗?因为Reborn的关系?
纲吉一头雾水的跟在对方身後观察着,忽然被他左手的一个东西吸引了全部目光,搞清楚那是什麽後露出惊愕的表情。
「你结婚了!」他忍不住高八度的大喊,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麽要这麽惊讶。
Reborn停下脚步,顺着他的目光跟着看向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白银婚戒,单调的环中央镶着枚细小的蓝宝石,随光线变化里头隐约带着刻纹。
他弯起嘴角,非常愉悦的,「嗯,结婚了。」
那十足肯定的话语让纲吉一下子不知道该接什麽,发现对方再次迈开脚步连忙又跟了上去,「那、那个⋯⋯恭喜?」
对方又露出那种纲吉读不懂什麽意思颇有深意的微笑,乌瞳带上戏谑似乎很高兴他提起这个话题,「谢谢,有人和我求婚,看他可怜所以就答应了,没办法。」
闻言,年幼首领忍不住露出困窘无言的表情。呃,什麽情况啊这是⋯⋯结婚是没办法的事?难道这个人不高兴和对方结婚吗?
「没有啊,我挺高兴的。」Reborn咧嘴一笑,那笑容却让纲吉莫名打了寒颤。
「能光明正大欺负他,我挺高兴的。」
虽然听不太懂意思,但纲吉仍是默默为那不知名的婚约者点蜡几秒,又随着对方拐过一个弯才後知後觉发现对方直接回答他内心的疑惑,瞬间露出惊恐的表情。
「你、你你你怎麽知道——」
「我有读心术,蠢纲。」果然反应超迟钝的。Reborn轻笑,一把推开了走廊尽头的门,「见面的时候不就和你说过了吗?」
纲吉还来不及咀嚼那句话的含义就被大厅内的「大阵仗」给惊到了。
挑高设计的房间是温暖的木质装潢,壁炉内的火炎正旺盛的展现生命力,水晶挂灯下摆着沙发组,一旁有休闲用的撞球桌和大投影幕的电玩设备,另一头则是整面墙的书柜和长形餐桌,一旁还有吧台,但最令他讶异的——
守护者们全员到齐,非常泰然和平的处在同一个空间中。
⋯⋯
⋯⋯⋯⋯
一定是我打开门的方式不对!这麽「和平相处」的守护者不是他认识的那群人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