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梭。
一年、两年像投入蔚洋的沙石,总是大把大把地投入却只见波澜起伏,却不见底。
「我好像就没有讨厌你的时候。」
紧靠在他身旁,我没来由的搭起话,也不是无端想起,就是看着他在柔黄灯光下专注的侧颜,发觉爱就是他这样。
李泽言没什麽大反应,大掌捧着的书被他反盖在矮柜上,乌黑的发丝因为他的俯视从一旁滑落在他眉间,我总看着这样的他发愣,那眼眸就算隔了一层镜面也丝毫不减柔情。
「嗯?」
「看来某人记忆力超群。」
「又某人某人的喊⋯⋯,」我有些无奈的嘟哝,伸手替他摘下眼镜,拿在手中把玩着「不是今天早上闹脾气说的讨厌,是让人见到都生气的那种。」
李泽言挑着眉把不断被我打开再折回的眼镜拿走,就在方才书本边轻巧的放下,然後转回身面对我,似乎打算等我继续说下去。
我消了声看他做出的一系列动作,没了他的眼镜我只改拉过他另一只手,李泽言的手很大,也很温暖,甚至连指甲都定期修剪的平整,简直能说赏心悦目。
「怎麽不说了?」当我把手指从他掌心滑过然後紧紧握住时,李泽言俯身亲了一下我额间边收紧了手,声音低低的问。
我笑着钻入他怀中,也紧紧回握他的手掌,突然想起来一句话:五指间的缝隙是等着另一个人去填满的,就好像孤独一直都在,但总会有一个人让你不再寂寞。
「不说了。」然後满足的在他怀中找到最舒适的姿势,再往里边蹭了蹭。
「不说那就赶紧睡了,净会折腾。」
李泽言这个人就是嘴上不饶人,口嫌体正直的最佳代表,但只要自己左耳听进再转个弯就能知道他真正的含义,温柔的比花朵更盛。
「我想听你说嘛,每次我不说了你就也不说,你这样会把天聊死的。」
我嬉笑与他耍赖,看着他微微低垂的眉眼,尽是无奈与宠溺就让人越发得寸进尺,要说恃宠而骄也没错,但他总让我向他不断进入好几尺也从未不悦。
果不其然,他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是顺毛那边拨弄我的头发,一边缓缓地说。
「⋯⋯我很少讨厌什麽,喜欢的东西也不多,没什麽特别的。」
「有说和没说一样,真没劲。」
李泽言沈默了一下,我反倒有些不习惯,於是把连从他怀中拉开一点距离想看看他怎麽了,我还没开口,他倒是动作了。
「我看你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
他不轻不重地捏着我脸颊,我看着他蹙起的眉头只好配合着叫喊,也顺势反省着。
「唔——疼疼疼!是我没大没小,我没心没肺,我⋯⋯」
想到後面我突然没词了,李泽言则勾起了嘴角放过我的脸颊,转捏一下我的鼻尖替我补上了几个词。
「鬼灵精怪,诡计多端。」
我连忙点头应是,然後乖巧地钻进他温暖的臂膀中。
「您说的都是,您教训的对。」
「肯安分睡觉了?」
「我睡我睡,你也快睡吧,晚安李泽言。」
「⋯⋯。」
「晚安,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