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李泽言确定关系到居住在一起後,我还是第一次替他打领带。
往往他都起得很早,总是张罗完早点,打理好自己的仪容之後,穿着那熟悉的黑色衬衫再打上整齐的铁灰色领带柔声地喊醒自己。
很久没打过领带了。我有些紧张的将领带拉成一长一段交叠然後穿过去拉出来,明明这是最基本的第一步不可能做错,我还是仰头看了他一眼。
「没错吧?」
「嗯。」他的嘴角有着淡淡的弧度,确定他并没有因而嘲笑小心翼翼的自己後,我暗自在心中为自己打气。
没事的,没打好李泽言也不能对我怎样。
可是自己打与替别人打还是有些差别,我偏了偏头想试着以自己的角度将这个温莎结打好,可是当我将领带绕了一圈从中拉出来後,理应平整的地方却鼓成一团。
「啊⋯⋯」我稍微松开了结又再次向下拉紧,却仍然不成形,忍不住懊恼的嘟哝「怎麽会这样呢?」
我听见从头顶上方传来的轻笑,有些赌气的扯了下他身前那条被我蹂躏地丝绸,朝他满是笑意的脸上瞪了过去。
「我都这麽苦恼了你还笑!」
「你多绕一圈了,笨蛋。」
「啊?」
他的大掌直接覆上我紧抓他领带的指尖,领着我将结松开,再手把手的教我将这个不是相当困难的结打好。
我从他认真低头打领结的脸上移到那双宽厚的手上,显然我的心不在焉并不会因为是李泽言带领着就能顺利的将领带打好,反而碍了他拉结。
於是我将手抽了回来,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缠绕在铁灰色的布料上,就好像弹琴那般沈稳又优美,手上的青筋也因为他使了力而特别明显,我甚至没注意他究竟是打的什麽结。
「看呆了?你就这麽喜欢吗。」
「谁说喜欢你的手了,自恋。」
「⋯⋯。」我後知後觉地意识到方才是自己脱口而出,并非他的调笑,张口想辩驳些什麽,却又百口莫辩,乾脆破罐子摔碎直接承认了。
「就是喜欢你的手怎麽了,至少不像某人总是口是心非,偏要说自己不喜欢!」
「给你三分颜色倒还开起染坊来了。」
我知道他虽然说的很像是教训,但表情明显不恼甚至还挺开心的,於是朝他吐了吐舌,还嘴道「那也是你给的店舖不是?」
「你最近挺能言善辩的。」
「毕竟是你教出来的嘛!」朝他嘻嘻地咧开嘴笑着,我伸手一拉他打好的领带,他没有防备就这麽被我拉了弯下腰几公分。
吧唧一声地我亲在他嘴唇上,对他笑的更开心了。
「今天开会加油哦,我等你回来。」
他哑然失笑,恩了一声後直起腰板,伸手揉乱了我本就毫无整理的发丝。
「我很快回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