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中午,季怡丞和陆嘉奈拿着书和便当正要往烹饪教室走去,就看到夏时缓缓的从走廊的另一端往教室走过来。
「那是夏时吗?」陆嘉奈像是看到鬼一样拉住季怡丞的袖子问:「他怎麽那麽晚才来?」
「我怎麽知道,你去问他啊。」
「我不敢啦,夏时感觉心情很不好,现在去问他我会不会被他打啊。」陆嘉奈抖了下身子,「你去问问看。」
她们说话间,夏时已经走到她们面前。
「问什麽?」夏时的声音在季怡丞的头顶响起。
「我、我、我先走了,你们聊完再到烹饪教室找我。」陆嘉奈对季怡丞笑了下,快速跑下楼梯。
校庆那天夏时讲的话她虽然听不太懂,但她能知道的是,夏时喜欢季怡丞。
既然喜欢季怡丞,那她就给夏时制造和季怡丞单独相处的时间,说不定时间一久,季怡丞就会不再喜欢姚安转而喜欢上夏时了。
「呃……你怎麽这麽晚来?」季怡丞又怎麽会不知道自家好友的想法,她不过是单纯觉得陆嘉奈做的这些事可能没什麽用,毕竟她怎麽也看不出来夏时有喜欢她的意思。
「睡过头了。」夏时说完,跨出步伐准备进教室。
季怡丞在夏时经过她身旁看见了夏时的下巴处有一道长长的伤痕,看上去是还没处理过。
「夏时。」季怡丞叫住他,「你的下巴……」
夏时停下脚步,抬手摸摸下巴的伤口,毫不在乎的说:「小伤而已,不碍事。」
季怡丞的目光这下落到夏时因抬起手而露出的手臂,只见那手臂上有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瘀青。
「你的手……」她惊觉不对劲,抓住夏时的手腕,「你发生什麽事了?为什麽身上都是伤?」
教室里有几个人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看到季怡丞抓住夏时的手,班上传来一阵骚动。
「没什麽。」夏时眼神转到一边,抽回手来,「不关你的事。」
「不说就不说嘛,谁稀罕啊!反正你怎麽样都不关我的事!」季怡丞的脾气也没有很好,当下就瞪了夏时一眼,大步往楼梯走去。
夏时在季怡丞身後看着季怡丞生气地走远,无奈一笑。
手上这些伤的来历不是不能说,只是他不想让季怡丞因为这件事情对他感到愧疚。
这件事还要从星期六的校庆说起来,校庆那场钢琴表演被来宾录下来放到了网路上,当天晚上就被他那在医院当主任的爸爸给看到了。
夏时对他爸爸没什麽感情,从小到大他都是跟妈妈一起生活的,除了让他们母子俩衣食无缺之外,夏父一点都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当然他也知道作为一个医生本来就很忙,所以除了小时候不懂事时会对父亲抱有一些怨言外,他基本上很能体谅父亲的难处。
不过这一切都在夏时十二岁时发生了改变,先是夏母因为赶着带夏时去上学而在过马路时忘记看红绿灯,以至於夏母被一台卡车辗过,当场就没了呼吸心跳,从此之後,夏时就被迫搬到夏父在医院旁边买的房子里居住了。
那个房子里除了基本的生活用品外,再也没有一点像家的地方,对年幼的夏时来说,那里只是一个称为他父亲的男人的住所,根本不配被称为家。
搬去新家的第一天,夏父就把夏时从小学到大的钢琴给送人了。
夏父是个对成绩很要求的人,他禁止夏时接触任何不关读书的一切事物,他说:「与其花时间去弹钢琴不如好好读好书吧,钢琴这种东西等你考上医学院後再来玩也不迟。」
夏时哭过也闹过,但都只得到夏父严厉的教训,最终,他只好放弃钢琴,认真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读书这件事情上。
几年前的春天,夏父又娶了一个妻子,那个女人和夏父是同一间医院的医生,当年年底,夏时的妹妹便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