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季怡丞过於炽热的目光打扰了,夏时动了一下身体,缓缓地起身。
她发誓,季怡丞发誓,她真的没有看错。
夏时起来後,直直看着她,几秒後,眼泪就流了下来。
夏时眼底的情绪太过复杂,她看不懂,只知道那是一种很悲伤很悲伤的眼神。
季怡丞顿时头皮发麻,连忙转过头。
他干嘛看着她哭啊?
她最近可没去找崔妍岑的麻烦,夏时应该不会因为这种事哭。
难道他梦到她了?
想到这,季怡丞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要说夏时最讨厌谁,她觉得自己应该还是能排上前三名的,季怡丞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他为什麽要哭?
她又转回头,这时的夏时已经收好情绪,眼底没有那些情绪,平静的像一湖池水。
「干嘛?」夏时问。
「呃……」拉长了音,季怡丞回,顺手递上一张卫生纸:「你刚刚不是哭了?」
夏时瞥了一下她手中洁白的卫生纸,没有回答,直接拿起笔开始抄笔记。
季怡丞冷哼一声,心底闪过无数句脏话,最後动了动嘴,什麽都没说的转回头。
至於那张卫生纸,自然是被她丢在夏时桌上。
她只是忘记拿回来,才不是要关心他呢。
季怡丞转头回去後,夏时缓缓抬起头,把桌上的卫生纸摊平、折好,最後收进书包的底层。
夏时转了下手中的笔,接着在讲义的空白处画下一个人物。
一个女孩。
等下课钟声响起,季怡丞拉着陆嘉奈,开始抱怨夏时的不识好歹。
「你知道吗?刚刚上课上到一半,夏时居然对我哭了,然後我拿卫生纸给他,他还不懂感谢,只瞥了我一眼就继续做他的事了。」季怡丞嘟着嘴,半跪在陆嘉奈的桌旁,「这种人居然还被封为校草,实在太没天理了。」
陆嘉奈知道季怡丞是在对姚安没有当上校草这件事抱不平,可她真的不明白这件事有这麽重要吗?
都过去这麽久了,季怡丞怎麽还会想起来?
「夏时坐在你身後,你怎麽会看到他对着你哭?」陆嘉奈一下就点出问题,「你不会上课又不专心吧?」
「哈、哈哈,我就随便看看而已,我还是有做笔记的。」季怡丞尴尬的笑笑。
季怡丞谁都不怕,就怕这个闺蜜,陆嘉奈这个人平常都和她一起疯,唯独遇到读书这件事会特别严肃。
真像她妈啊!
「你还随便看看!上次考第二十名你还没有危机意识!」陆嘉奈恨铁不成钢地拿笔敲敲季怡丞的头。
季怡丞夸张地抱头,哀嚎道:「你杀人啊!」
「你别吵,你再考这麽差怎麽跟崔妍岑比?你还要不要姚安了?」
听到这里,季怡丞垂下肩膀,「别说了……」
「怎麽啦?」
「没什麽。」她不是很想提起这件事。
「快说,到底怎麽了?」
「就是……星期六是姚安生日,我原本要给他庆生的,可他拒绝我了。」
「这有什麽问题吗?」陆嘉奈疑惑,季怡丞被拒绝也不是第一次了,怎麽这次特别介意?
「有!问题可大了,以往他都是和我一起过生日的,我今年连生日蛋糕都订了……」季怡丞简直要哭了,想起这件事她便觉得委屈,「我都还没跟姚安一起去过游乐园,结果他生日要和崔妍岑一起去。」
陆奈嘉扶额,说不出安慰的话。
其实啊,她看得很清楚,姚安对季怡丞一点意思都没有,最多就是对邻家妹妹的感情,只有季怡丞这个笨蛋才觉得如果没有崔妍岑的话他们有可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