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花朝月夕 — 2-5

等候傅父回家的傅母,坐在自己的位上看着他们两个吃饭,对司徒望说:「阿望,谢谢你都来陪我们天涯学习,看你们成绩都维持在水平之上、甚至进步了,我真的很高兴。啊,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就特地带东西来给我们,真不觉得你占了便宜。」

「阿姨,您这麽招待我,我只道声感谢实在不足,要是不收下一点我的心意,我就不敢再过来了。」

「哎!这什麽话!」

「我的家人最近挺常出国的,也带了很多伴手礼给我,所以真别客气。」

对上司徒望淡淡的笑容,傅母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就顺着他的意思回道:「好好好,真的很谢谢你啊,阿望。天涯的爸要回到家了,我先去前面等着,你们慢慢吃饭,吃饱了我再替你们削水果。」

「谢谢妈。」傅天涯笑着答道,看着她离开饭厅後,用手肘顶了顶司徒望的手臂,扬起的笑更深了,「看得出来我妈妈很高兴,谢谢你带这麽多好吃的来!」

「就说不用谢了。」司徒望的心情也好,依旧扬着淡淡的笑。

傅天涯盯着他,观察着他表情的变化,小心翼翼开口:「不过,那些东西都是……是你那个爸爸给你的吗?」

他实在太好奇了。如果真是他所猜想的那样,那麽他爸爸是想要赔罪吗?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司徒望会原谅他吗?

他啊,真的对司徒望一无所知……他也想多了解一点他的事情。

闻言,司徒望过了半分钟之後才开口:「那是我姐姐给我的。」

「姐姐?」傅天涯有些迟疑,跟着复诵一次,「所以你除了有一个妹妹之外,还有一个姐姐啊?」

「嗯,我姐姐跟着我妈一起生活,我妹妹则是跟着上次来我家大闹的人。」司徒望的语气平淡,表情也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最近我她常常来找我,因为工作的关系到了很多国家,自然也会拿一些东西过来。」

「这样啊……」傅天涯点了点头,依然盯着他的脸看,「刚刚没有多想,就冲动开口问了,希望没有给你造成什麽困扰……毕竟我一问,你的笑容就又消失了。」

「不必这麽战战兢兢的,我没有不高兴,你想知道什麽都可以问我,我只是觉得我的事情并不值得一提罢了。」

「不要有这种想法……你也听了我很多的心事、给了我很多的建议,所以我也希望我自己可以回报你、替你分担一些不快乐的事情。虽然我大概没办法像你一样提出什麽好的想法,但我觉得说出来就会好过一点,一直闷在心里,真的会很难受的。」

司徒望与他对上了眼睛,沉默了良久,才扬起笑容,和他说了一句「谢谢」。

对他而言,没有什麽事情是无法解决的、或是一直扰乱他的心情的。

与其苦恼着那些让他心累的事情,他不如珍惜当下所拥有的。

「天涯。」

「怎麽了?」

「真的很谢谢你。」司徒望像是松了口气,轻笑道:「能认识你真好。」

听见司徒望说的话,傅天涯扬起了大大的笑容,真心对着他说:「我也觉得认识你真好!」

对他们来说,他们的人生并不完美,但正因为有彼此,才觉得能填补那些空缺。他拥有我想要的、我拥有他没有的,虽然在生活中找不到可以让自己快乐度日的平衡点,但因为有对方的陪伴,好似才能从中寻找出什麽价值。

因为,他们都是孤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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