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
前一晚设定的闹钟仅仅响了一秒，床上的人就倏地睁开了眼，伸手飞快地把它按掉。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下方深的不行的黑眼圈，辛寒微微蹙眉，可倒也无可奈何。她没怎麽像第一次和男朋友出游的女生那样精心打扮，而是始终维持着她一贯简单的风格。手里拉着一个23寸行李箱，里头装着的是两天一夜的换洗衣物和盥洗用品。
行李是昨天早早就整理好的，其实也没花多少时间，就是把从学校打包的东西简单收拾一下而已。拿出几件衣物和生活必需品。
反覆确认几次确保东西都带齐了後辛寒拎着行李巧手巧脚地到自家客厅等待。她和徐莫凡约的时间是六点四十。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分针正对着数字6，说明还有十分钟才倒点。
辛寒半瘫在沙发上滑着手机，整栋房子都是安静的。
外头时不时有轿车经过的声音，「唰」的一秒就又消失。她拿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发出震动声响，跳出了一则通知，瞥了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正好是六点四十分。
「没睡好？」趁着红灯时候徐莫凡转过头看着副驾驶座上的人，「黑眼圈这麽重。」伸手碰了碰她的眼睛。
辛寒特别应景地打了个呵欠，「恩，」她眯着眼，「昨天晚上折腾到三点多才睡，早上六点起床。」
号志变了，绿灯亮起。徐莫凡收回视线，右脚松开原本踩着的煞车挪到油门。
「睡一下吧，到了再叫你。」他柔声说道。
辛寒纠结着，一方面觉得自己这样撇下他一个人开车实在是太不厚道了，可另一方面却又抵挡不住浓浓睡意。她含糊地应了声，没给出什麽明确的回答，可是答案早已经不言可喻。
窗外的景色快速掠过，可车上的两人都无心欣赏。
一个人专心注意着前方路况，另一个人闭着双眼安静补眠。
车里是她匀称的呼吸声和外头的风吹过的声音。
阳光洒在她半边脸上照亮她额头上细碎的发丝，徐莫凡伸手调了调冷气的出风口，让冷风不直接吹到她的脸上。
「醒了？」觉察到旁边女生的动静，徐莫凡看了她一眼便又将视线挪向前方。
「恩……」她揉着眼睛，有些不适应突然的光亮，「我睡了多久？」她坐直身子，把盖着的外套整理好。
「基本上是睡一整路了，再几分钟就到了。」他睨了她一眼，有些打趣道。
旁边的耷拉着脑袋，貌似是在忏悔，「我不是故意的。」嗫嗫的，很小声的开口，像是辩解，而实际上也的确是。
「昨天就是……想到要和你出来玩太兴奋了所以没睡好……」很平缓地道出事实，可耳根子却悄悄出卖了她。
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