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徐锦瑟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徐建良,一见面徐建良就让徐锦瑟和徐锦妍赶紧上车,开往奶奶家。
大约半个小时後,他们到了,奶奶家很气派,三层楼的平房都是奶奶的,至於爷爷早在徐锦瑟出生前就离世了,对於爷爷的印象徐锦瑟都是听旁人述说的。
「来了。」奶奶站在门口替徐锦瑟一家开门後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来了」不带任何情绪,冰冰冷冷的一句话。
「锦妍、锦瑟快叫奶奶好。」徐建良将两姐妹推到奶奶面前让他们叫人。
「奶奶好!」两姐妹整整齐齐地给奶奶行了礼。
「恩,都坐下,锦妍最近刚考完高中是吧!考哪了?」奶奶走向客厅,坐在主位上问道。
「我...上了高职,没考高中。」徐锦妍小心翼翼地回答。
「锦瑟,你学校成绩如何?」奶奶直接略过了徐锦妍,好像对徐锦妍的回答不慎满意。
「这次段考成绩是班排第二,校排三十四。」徐锦瑟说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成绩不太行,锦瑟你的排名还得再上去一点,你看看你那些姑姑都是考上高中第一、第二学校的,你还得再努力一点。」徐锦瑟正襟危坐地听着奶奶的教诲。
一盏茶过後的询问过後,奶奶把徐建良叫进了房间,让两姐妹在客厅好好看电视。
「锦瑟你觉得他们在说什麽?」徐锦妍和徐锦瑟坐在沙发上闲聊。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姐姐铁定是想去偷听墙角!
两姐妹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看了一集又一集的连续剧,终於徐建良和奶奶出来了。
「锦妍你跟爸爸走,今晚我们在这里吃饭,你跟爸爸去买点东西回来。」徐锦瑟因为身材娇小,根本拿不了多少东西,所以采买这种事永远轮不到她身上,但此时她非常想跟着一起去,但最终还是被留下来了。
「徐锦妍,你今年多少岁了?」奶奶坐在一旁一边翻着手帐一边问道。
「我今年13岁了。」徐锦瑟不知道为什麽奶奶突然问这问题,但还是好好地回答了。
「13岁了,你还和妈妈睡一起?」徐锦瑟因为容易生病,且半夜常常闹肚子痛,所以王蓉都和徐锦瑟一起睡在上下铺的下铺,这样也方便王蓉照顾。
「我......」
「你知道你妈妈为什麽和你爸爸离婚吗?」奶奶放下了手帐,看向徐锦瑟。
徐锦瑟一脸茫然地看着奶奶。
「就是因为你徐锦瑟,事情才会变成这样,你阻碍了他们的感情发展,一开始你妈妈只生了你姐姐,你只是因为怕你姐姐孤单,所以生下来的玩伴。」
听到这里徐锦瑟不知道该说什麽,已经呆愣在沙发上了。
「你生下来後,身体又不好,现在读书也不行,我们家就没有一个不是高材生,所以你的价值到底在哪?」徐锦瑟已经说不出话了,她只想立刻逃离,但没有勇气站起。
「或许你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徐锦瑟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的耳朵,上课时听不清,但此刻如此刺骨的话语却清晰的传进了耳朵。
她呆坐在沙发上,奶奶已经进了卧室,徐锦瑟脑子一片空白,原来她的到来,并不是那麽的受欢迎,原来她只是个陪衬品,原来她没有价值......
直到回到家,徐锦瑟都没有说话,回到了家也只是默默拿出作业就开始写。
「徐锦瑟,妈在叫你,你听没听到!」
「......」
「徐锦瑟,你装聋啊!」徐锦妍把背对自己的徐锦瑟用蛮力转过身,徐锦瑟一脸吃惊地看着徐锦妍。
「你叫我?」徐锦瑟看着徐锦妍的嘴唇不断开合,但就是听不到声音,她不像陈奶奶会读唇语,根本不知道徐锦妍想说什麽。
徐锦瑟被送往了医院,医生判定为由压力导致的暂时性失聪,但徐锦瑟什麽都不说,医生也无法知道到底是什麽压力造成的,心理医生也判定徐锦瑟可能有轻微的抑郁症,最後王蓉替徐锦瑟向学校请了长假,她为了照顾徐锦瑟把工作带回家。
徐锦瑟每天在家就是吃药、发呆,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很难睡着了。
徐锦妍上完课回到家,也一直在用打字的方式和妹妹聊天,腕上也会和妹妹一起出去散步,半个月过去了,徐锦瑟的病情没有任何起色。
全部的人都累了,徐锦瑟看着日渐消瘦的家人,她很难过,也很想好起来,但无论如何都失败了,她还是听不到声音。
绝望垄罩着徐锦瑟一家,就算徐锦瑟听不见,但周遭怪异的气氛,敏感的她还是察觉了,徐锦瑟很聪明,她很清楚现在的气氛是由何而来,她也明白,是她加重了家里的负担。
徐建良的钱定期汇过来给徐锦瑟去看病,王蓉为了照顾她已经多次被公司责骂,徐锦妍也失去了出去玩的权力,每天就是两点一线家里和学校固定来回。
王蓉出门买菜,徐锦瑟一个人在家里翻着以前的旧照片,她和苏清诚的合照占了大多数,他们总是一起玩,常常两家一起出去,在徐锦瑟的人生中,苏清诚就占据了一半。徐锦瑟很想苏清诚,很想、很想,但此刻她连打电话都做不到,因为她听不到......
或许你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世界上......
奶奶的话仍萦绕脑海中,徐锦瑟想起了布丁、妈妈、爸爸、姐姐、苡楠还有苏清诚,他们之间的相处仍历历在目,徐锦瑟笑了,开心的笑了,她不是没人喜欢的......
同时,手用力往下一划,那张徐锦瑟最喜欢的她和苏清诚抱在一起的照片染上了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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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章写到锦瑟生病喉咙不能说话,结果居然应验在我身上......
小雨光荣的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