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夏阳倒是如愿。不过，落在尹墨司心底狠狠计下一笔。
搬出家里到大学城市外宿的尹墨司难得回家，一进门，嗅出异样的烟味，立刻卷起衣袖，替亲爱的妹妹收拾残局。
扑满面粉的平台、堆积五六个锅子铁盘的流理台、焦黑的失败品装满一个塑胶袋，还有，模样惨不忍睹的女生。
转身到浴室拿了沾水的毛巾，弯着身擦拭女生的脸蛋，终於露出正常容颜。尹墨司眯起眼睛，手上动作不停，一面问起。
「这是在做什麽？高三没有家政课。」
「哥……明天二十八号。」
「是假日，怎麽？」
女生垮下表情，眼眶红红的，露出他熟悉不过的倔强。「是七夕……」
心里顿时明亮，手下一顿，笑得清冷戏谑。「做蛋糕要送那家伙？」
没敢说出是被逼迫，两个大男人格斗挺乱来的发展。
「哥你帮帮我……」
「不要。」
收回毛巾，瞥眼战後的厨房，打从心底不想伸出援手。准备好要说的好消息都默默咽回去，眸光冷淡。
顾不及脏乱，冲上前尹烟一把抱住尹墨司的胳膊，可怜兮兮的，眼角眨出水光。事後才摸摸鼻子讨饶，解释是蒸气太多了。
她小心翼翼开口。「我买了皮夹送你呢，一半的奖学金都没有了。」
男生身体微僵，不着痕迹收回脚。尹烟双手攥的更牢了。
「哥你会做什麽甜点，随便一个，教教我吧。」
因此，小堂哥到家後是另一片风景。
「做了什麽？好香！打球回来好饿！点心吗！」
「旁边待着，别烦，桌上有略为失败的可以吃。」
约莫是饥肠辘辘了，洗了手徒手便抓起看不出形状的糕点望嘴里塞。咀嚼几下，没有吐出来，在自家哥哥强大的眼光下硬生生吞下去。
他接过一杯水冲淡唇齿间的味道。
「……这是什麽？」
尹墨司面不改色。「吃太甜对身体不好。」
「这、这是烤焦的苦啊哥……」
「自己买饭，少在这里打击小尹烟。」
四
这是暑辅的最後一个假日。图书馆的位置满了，打道回府的念头被掐熄，夏阳拉着尹烟到他们学校的球队休息室。
起初还在做无用的反抗。「来这里还不如去我们学生会会办。」
「你们还没交干？」
「啊。」确实，期末交接後就不能掌管钥匙了。
她可不是尹墨司能够保有一份备用钥匙。
午後阳光懒懒倾泻进来，女生阖上书，拉下耳机起身拉拉筋，在室内走动几回，回眸，看见男生正转着笔从容读着题目。
撇撇嘴，学霸就是讨人厌。
缩到长桌旁边的单人沙发椅，刷着手机动态。良久，夏阳抬起头是这副光景。女生苦恼地扯了扯头发，扁着嘴的神情落入他眼底。
他扔了笔靠近，顺势问了下去，随手替她拢了外套，手直接搭着她的肩。
「怎麽了？」
「我老公的生日集资要开始了，可是我没钱⋯⋯」
「钱不够很好。」
仔细一听这声音里有浓浓的赌气意味，甚至掺杂幸灾乐祸的轻快。
光线暖暖斜斜切进来，照在他身上显得无限潋灧。他一如既往的笑眼眯得亮晶晶，扎在她心上让她怦然。
女生就老是在他的笑眼下吃亏。一时间，忘了追究他的幸灾乐祸。
「你不能当了迷妹就忘了男朋友。」
怔愣住，她淘气眯起眼睛笑，声音也是飞扬的。「别吃醋，你是男朋友，他是我老公呀。」
这句话说得飞速，她都没有察觉其中猫腻。